满级绿茶穿成病弱白莲花古穿今 第1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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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次沈长思的冷淡,裴慕之心底多少有些不满。可他很快就告诉自己,长思还是个病人,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才会没有像平时那样关心他。

这个时候,身为丈夫,他应该多多关心长思才对。

裴慕之自顾自地解释道:“你刚清醒的那天,本来说好了忙完就过来看你,但是等我那边结束,已经过了医院探视的时间。这两天也事,行程排得太满,总是跟医院探视的时间错开……”

裴慕之还在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这两天没能来医院的原因,沈长思的心神早就不在此处。裴慕之的话,令长思想起他自己的一桩旧事。

那时,他还是太子,父皇命金吾右卫大将军荀靖教授包括他在内的众皇子骑射。他幼时身子羸弱,又好强。在发现自己的骑射总是不如其他皇子后便在授课结束后,独自一人留下练习。一次练习时,不甚从马背上摔下。

他疼得当时便昏厥了过去。

那个时候,母后已经离世,父皇事务繁忙,他只在第一次醒来时见过父皇,之后,每一次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都是阿元。

宫中有门禁。那时他从未想过,如果阿元要赶在每日宫门关闭时出去,明日清早又要赶在他醒来时一大早入宫,每日还要完成各门功课师傅们布置的课业,他每日至多只能睡上几个时辰。他受伤在寝殿休息,身身为太子伴读的阿元是照常得去点卯上课的,待他伤势康复,要负责补他落下的课业。

后来他在金凉,日日清闲时,曾算了算,宫中每日城门下钥时辰是酉时三刻,夫子约莫是在申时才结束授课。他同众皇子授课的文源殿同他的太子寝宫相隔甚远。阿元每日需在课业结束,从位于东西门的文渊殿,赶至位于东门方向的太子寝宫,距离宫门下钥的时间已是很紧。

可在他的记忆里,阿元从未流露出半分急躁。他无论是在服药,还是转醒时,总能见到阿元不疾不徐地跨门进来,或是守在他的床畔,问他今日伤势好些了没有,今日可有按时服药。

阿元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半个忙字,他亦从未在阿元脸上瞧见过半分急色。

明明不是嘴碎的性子,可在他养伤的那些时日,会主动同他说起哪位皇子今日课业没有做好受罚了,或者是哪位皇子今天骑射课,连弓箭都没有拉开。有时,还会给他拿几样他没有瞧见过的宫外的小玩意儿,变着法给他解闷,逗他高兴。

阿元总是那般不紧不慢,以至于他便也以为,阿元的时间是极多的。待到他说要走,他还总是埋怨他不够意思,把他一个人丢在寝宫,自个儿去潇洒去了。阿元也不辩解,只是叮嘱他要按时服药,又吩咐陈吉同青芜二人伺候好他。

如此细致地叮嘱完,阿元才会离开。第二日,他尚未醒来,便又总能先闻见阿元身上带着晨露同秋霜的凉意。

沈长思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想起这桩陈年旧事。

许是他太孤单了。

自他一杯鸩毒,送沈长俭去黄泉同父皇作陪,便是宫殿上,群臣山呼万岁,他也常常觉得心里头有一处空空的。

都说若是活着的人精诚所至,故去的人便会到梦前来,为何阿元从未到过他的梦境?

哼,定然是阿元早就转世投胎,早早便将他给抛诸脑后。许是遇上了个漂亮的小青梅,这会儿便已互许终生了。

也是好的。

阿元上辈子连性命折给了他,这辈子,若是当真已转世投胎,便好好地当一个寻常人,妻妾在怀,儿孙绕膝。

希望待他百年故去,他们在地府里,仍能相见。待去到黄泉,他们不再是君臣,阿元无需再为他效忠,亦无需为了他将性命都给丢了。届时,他们就当一对挚友。

听说黄泉的彼岸花长得极为好看,他们可以约着一起去奈何桥上看彼岸花开,看世人或啼或哭地过奈何桥。

总归,他跟阿元定然是不哭的。

旧友重逢,把酒言欢都来不及。

自在这异世醒来,沈长思不止一次想过。倘若往后都再回不去大恒,那一跤,还不若死了才好。那样或许下黄泉,他还能见到阿元。

“你婚礼那天忽然昏倒,手机也落在了酒店,没带在身边,我就算是想要给你打个电话,都没有办法联系上你……”

沈长思回过神,听见的便是裴慕之的这一句。

沈长思睫羽微眨。

手机?便是那个长条状的物件?那什物似乎好玩得紧,能通话,也能追剧。所有电视的功能,那什物都有,还比电视要小巧跟方便携带。且不知道为何,听见“手机”两个字,他平稳的心跳便开始迅疾地跳动,像是那物件于他极为重要。

“我的手机现在何处?”

裴慕之一愣,他说了这么多,结果长思只关心他的手机现在在哪里吗?

对沈长思只关心手机的态度的些许不满,使得裴慕之没有注意到沈长思的措辞,他微微抿起唇,“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当时昏倒后,我就跟爷爷一起送你上救护车。应该是教堂的工作人员或者是你家里人替你把手机给收起来了。回头我帮你问问 ”

“嗯。”

裴慕之以为沈长思在问过手机的事情后,就会跟以前一样,开始关心他这两天是不是很忙,身体吃不吃得消之类的问题。谁知,在他回答了关于手机的问题之后,长思就拿过遥控,开了电视,也没有一个固定的频道,只是在摁着遥控,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沈长思裴慕之有点不高兴了,偶尔闹性子是情趣,如果总是闹脾气,未免太大少爷脾气了一点。

裴慕之语气有点生硬地道:“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沈长思的视线黏在电视上,敷衍地微一点头。

裴慕之抿起唇。

“对了。”

走到门口的裴慕之,矜持地转过身。

沈长思吩咐道:“手机,别忘了。”

裴慕之神情复杂,许久,强压着心里的不高兴,回了一句,“知道了。”

裴慕之走了。

病房门的房门被关上,沈长思这才把电视调回《定风流》的频道。

沈长思在金凉的那些年,关于朝中局势,关于阿元在朝中的处境,他知之甚少。这部电视剧尽管胡说八道的成分居多,可也有部分同小福子后来告诉他的情形是吻合的。

沈长思特意等裴慕之走了才开始追剧,就是了以免那戏子又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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