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老公了吗 第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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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洛野的情况比他难处得多,小舅子年纪不大不小,已经过了可以用玩具零食贿赂的年纪,而且姐弟俩感情很好,想得到小舅子认可,估计得费一番功夫才行。

另一边,初迢被小表弟一路快步拉出了公会才慢下来。

“城城,你怎么了?”初迢掰过少年瘦削的身子,看到他红彤彤的眼眶,焦急地询问,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姐你别跟他在一起了。”少年声音沙哑哽咽,放下豪言壮语,“我赚钱养你,一定不比你现在过得差。”

初迢无奈:“城城别闹。”

她只以为是小表弟还不理解洛野,想着相处久了他总能感觉得出洛野的好。

她喜欢阿野,会一直和他共度余生,自然也希望她亲近的亲人都能接纳他。

景逸城急得跺脚:“我没胡闹,我说真的!姐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还把我当小孩看,我可以承担责任,赚钱养爸妈,还有你。”

初迢知道小表弟性子一向急躁,越说越急,搞不好让他对阿野误会更深,只能顺着他的话来,暂时转移话题:“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先带我去见舅舅舅妈吧。”

景逸城不得不把心里剩下的话咽回去,知道一时半会还说服不了表姐离开那个男人,不过没关系,等他赚到足够多的钱,自然能让那个男人离他姐远点。

很小的时候他就承诺过要保护表姐,无论有多难,他都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景家也住在东城区,不过住的地方离初迢他们的家属院距离很远。

景逸城把初迢带到一片很破旧的老胡同里,七弯八拐地到了一间小院门前,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妈,姐,你们快出来看看我带谁回来了!”

景逸城有个亲姐,早在两年前就结婚嫁人了,路上初迢听城城说了他们家的事,天灾来临那天表姐刚好带着自己的丈夫回娘家,所以他们一家如今才住在一起。

舅舅和表姐夫是有固定工作的,他们一大早就出门了,家里只有舅妈和表姐,两人听到景逸城的声音,连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初迢时皆是一愣。

景逸城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妈,姐,你们看,迢迢姐来找我们了!”

迢迢看着屋前看上去衰老和憔悴了许多的舅妈和表姐,心中五味杂陈,舅妈一直是个活得很精致的人,在初迢的记忆里,舅妈从来都是一身时装衣服名牌包包首饰,连头发丝都是造型师一丝不苟打理好的。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粗糙廉价的衣服,凌乱地随便挽起的头发,脸上多了几条皱纹,藏在不合身的大棉袄里的手上长着冻疮,面色瘦黄。

而表姐更不用说了,从小是舅妈的掌上明珠,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和相恋多年的男友修成正果,从未受过什么挫折,如今才二十六岁,却已经憔悴得像是三十多岁。

“舅妈,表姐。”初迢有些局促地喊道。

她以前住在舅舅家的时候,除了和小表弟感情好之外,和其他人相处都是平平淡淡的,如今以这种境况再遇,她竟然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了。

怕表现的太热情,又怕表现得过于冷淡。

屋前的两人这才回神,和初迢一样,她们同样哑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初迢,比起景逸城的高兴,她们的情绪要复杂许多。

诚然初迢是景家如今可能唯一还幸存的亲戚,但是以往初迢住在她们家的时候就不亲近,如今同样也没办法一下子亲近起来。

最后是景逸城的妈妈兰虹干巴巴地应了声:“是小初啊,你怎么到首都来了。”

显而易见地尴尬。

没有亲人重逢的喜悦,只有落魄时被曾经并不待见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尴尬。

然而景逸城像是看不出来一样,丝毫不介意她们的不尴不尬,兴奋地拉着初迢进屋,让她坐在一家人用来吃饭的破旧木桌前,倒了杯水给她,然后和她通东拉西扯说着话,问她这段时间的事情,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在场唯一自在的只有景逸城,就和以前一样,只有他会带着初迢玩,和她说话,一家人的旅游也好,聚餐也罢,在舅舅舅妈遗忘她掉这个人时,总是他一次次大声嚷嚷着:“迢迢姐呢?姐快来!”

她一生亲缘淡薄,却好在还有个在乎她的小表弟。

初迢在小表弟巴巴拉拉的扯谈中,不自觉放松了心情,偶尔还被他的笑话逗笑。

无论舅舅舅妈曾经多么不在乎她,她也从来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如今她有了阿野,更没有可抱怨的,对他们从来只有感激,渐渐地,她放下面对舅妈的局促不安和不自然,落落大方地自动询问她们安康。

兰虹有一瞬的恍惚,她记得这个寄养在他们过世小姑家的女儿,从小性子就胆怯腼腆,说话声音也是小小的,每次看到她都低着头,她一向不太喜欢这个孩子。

不过对于他们家庭来说,养着她不过是多了一双碗筷,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而且城城喜欢跟这个表姐玩,还能多个玩伴,所以她不喜欢归不喜欢,也从来没有亏待过。

可对于一个有温度的家庭来说,她的不亏待往往只是物资上的,要说有感情,从来没有给过一分。

刚刚见面的时候,比起自己的狼狈,这个曾经寄养在他们家的女孩儿显然要体面许多,她以为女孩就算不会恨他们,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心,可是那个从来怕她的小女孩,见面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看不起他们的意思,每一句话都在关心他们。

现在想起来,从来都是自己小肚鸡肠,以成见待人,活过半百,突逢巨变,她才终于懂得一点人情冷暖。

兰虹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握了握,稍微放下心中的包袱,语气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僵硬,尝试着如家人一样谈心说话:“我和你舅舅身体都还好,让你费心了。”

初迢又多问了几句,景逸城从中周旋,他们之间的气氛渐渐转好。

“对了舅妈,我这里有防冻很好的药膏,我记得您以前最怕冷了,首都现在的天气这么冷,您别冻坏了身子。”

初迢很自然地提到兰虹手上的冻疮,转身想去拿书包,这才想起书包不在她这里,虽然她不掩饰自己有空间的事情,但还是喜欢从书包里拿东西,尽管书包往往只是个遮掩。

她只好假装从口袋里掏出防冻膏,然后放在兰虹手里:“您先用着,用完了我再给您送过来,我那里有很多。”

兰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膏药,是她以往见了可能会觉得廉价的东西,因为她只用大牌的护肤品,不过如今,小小一只膏药,却突然让她觉得眼眶有些热。

从养尊处优沦落到一家人食不果腹,她一直努力地挺直着脊背,不想被人看轻,可是这些门面真的还重要吗?

她扪心自问,从来没有谁看不起谁,只有她的虚荣心在作祟罢了。

她没有说什么,却是轻轻合拢了掌心,旁边的景逸城见此,开心地揽上母亲的肩膀:“妈,姐,我今天下厨,我们一家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还你下厨,狗都不吃你做的东西。”他亲姐景逸然轻嗤一声,起身朝厨房走去,随手扎起头发,话是对初迢说的,“迢迢你看着,姐今天给你露两手。”

初迢莞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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