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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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立刻缩缩脖子:无福消受。

崔秘书责怪他没有经济头脑:你可以转手卖掉嘛,现在那里已经干净了,光地价都不止一千万。

话题转到了别墅上,崔唤将来龙去脉讲给两个人听。

那对新婚夫妇出事之后,女主人的家人始终怀疑是男主人害死自家女儿。那件事情太邪门,男主的家人认为儿子是冤枉的,这里面有非人类作祟,就找到了蒋家,希望能探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好蒋鸣玉昏迷需要一个结婚的场所,老爷子干脆贱价把别墅买下来,吩咐崔唤把两个人丢进房子里。

安乐很无语,他再次对蒋家家主刚烈强硬的作风有了直观的认识。

实际上有问题的不是房子,而是那件衣服。崔唤摇摇头,花钱定制的礼服有厉鬼栖身,也是倒霉,不知道那鬼是怎么附到衣服上去的,传出去制衣工作室估计要关门。

不是同一件。蒋鸣玉又发话了,他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说,现在流行的婚礼礼服更像是大杂烩,不再讲究身份限制,被害的女人订衣服的时候肯定想着要华丽,龙凤五福全都往裙褂上锈。而别墅里的那件是按照严格制式来的,上面有宝相花纹,应该是明清左右官家嫁娶所用。

安乐吐槽成了习惯,脱口而出:你这都知道,看来对结婚很有经验。

蒋鸣玉:他将目光转到一边,不愿再多说。

他根本没有经验,唯一的机会还被一只鸡代替了。

安乐抓抓脸,说:看来那件嫁衣就是属于那只鬼的了,换句话说,有人调换了被害人的礼服,把几百年前的鬼嫁衣送到了别墅里。

崔唤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不属于我们的调查范围。

安乐还有点好奇到底怎么回事,崔唤就安排人上菜:不说那些倒胃口的了,你应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安乐听见吃东西眼神就亮了,崔唤好笑地问他:你是山西人吧,今天我点了不少黄河家常菜,你应该爱吃。

我不是山西人。安乐艰难地回答。

崔唤奇了:我见你醋不离手,还以为你老家山西的。

安乐硬着头皮干笑两声:我爱吃醋,哈哈哈。

等菜上了,居然有一道老醋泡花生,炸过的花生浸泡在棕色的陈醋里,加入少许蜂蜜,酸酸甜甜配上花生的香味非常爽口,只不过安乐最近酸味闻得过多有点抗拒。

一双筷子伸进雕花的碗中,精准地夹起一颗花生,然后放进薄薄的唇里。

安乐看着蒋鸣玉的举动,突然明白过来,真正爱吃醋的人其实是蒋鸣玉吧,往鬼身上泼醋的举动对于他来说纯属多余。

不过安乐还是谦虚地询问:为什么陈醋有辟邪的作用?从没听说过啊。

蒋鸣玉本来不想说话,可安乐主动问他,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说道:普通的醋没有,只不过正宗的山西手工陈醋是经过百年工艺熏蒸陈酿出来的,饱含了六百年来每一个制作者智慧的传承与期待。这种太积极专注的东西,厉鬼都不喜欢。

安乐呆了呆,居然是这样,果然有正能量就不怕鬼了啊,那他思修考得高应该有用。

不过还有件事安乐有点在意:那只厉鬼那么想保持自己的嫁衣像新的一样是为什么呢。

崔唤不愿意在饭桌上再提这些,但经不住安乐好奇,他说道:女为悦己者容,还能为什么,给自己老公看吧。

安乐一愣,想起梦中古宅里厉鬼守着的那个人,忍不住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两个人听。

蒋鸣玉沉默片刻,说:那只鬼执念很深,害了不少人,说不定还禁锢了丈夫的一丝魂魄,也不算奇怪。没了厉鬼的束缚,那丝魂魄可能烟消云散了吧。

安乐当时还觉得有点惆怅,过了一段时间,他听说了一件事。

那对受害夫妇中的丈夫突然有一天像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时常发呆。不久之后,他就抛弃了所有的家产,一个人离家出走,再也找不到下落。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第10章 绳子与粽子1

关于今后去哪里,安乐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

他本来觉得自己是风雨飘摇中的一朵可怜小浮萍,无依无靠,主要是没有钱。

结果崔唤就对他说:那间别墅真的送给你。

他甚至当场给安乐的手机里打了几万块零花钱以表诚意。

什么小浮萍,不存在的,见过身价一千万的小浮萍吗。

不过有条件。永远微笑着的崔秘书私底下揽住安乐的肩膀,用一种哥俩好的口气说,只要能让先生好好吃东西,不再折腾自己,你要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你。

否则崔秘书用了个转折,然后安乐就看见他抬起手,比了个手刀,在脖子处一拉。

安乐:

他果然还是一朵任人威胁宰割的小浮萍。

根据崔唤说的,婚姻也是一种契约,当时那么多神秘的东西围观了他们拜堂,他和蒋鸣玉已经绑在了一起。

以安乐奇特的体质,如果蒋鸣玉不管,很难说后果会如何。

所以在吃完饭之后,安乐找崔唤派人将他的公鸡送过来,然后抱着他唯一的财产乖乖地站到蒋鸣玉的身后。

他不是怂,他只是从心而已。

蒋鸣玉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也没有关照。

蒋鸣玉大部分时候都很沉默,只在做科普的时候会多说一些,这时他对崔唤打了声招呼:走了。

崔秘书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对两个人说:再见,请照顾好自己。

安乐还搞不清楚情况,就见蒋鸣玉迈开长腿往外面走去。他连忙夹着公鸡小跑跟上,看着蒋鸣玉宽阔的后背,问:去哪里?

蒋鸣玉微微侧头,露出俊秀的半张脸,说:回家。

安乐还以为回家是回蒋家,蒋家在的地方应该是那幢一千万别墅的三倍大,结果他们崔秘书的车送他们到一间院子前,大概有那间别墅的三分之一大吧。

说不清是什么时代的建筑,还是砖木结构,中间是庭院,养着盆景花卉,两侧前后是房间,走廊上还有雕花,青瓦飞檐,古色古香。

莫名地与蒋鸣玉很相衬。

这一路上,蒋鸣玉都没对安乐的跟随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一旦领先半米就会稍微停下来等待安乐追上。

安乐觉得他肯定还沉浸被结婚的懵逼里,肯定很后悔,早知道会被塞个老婆,还不如当时不绝食。

蒋鸣玉领着安乐进了院子,立刻有人迎上来。

那个人块头很大,估计有一米九,非常壮实,隔着衣服都能看见纠结的肌肉。

他看见蒋鸣玉欣喜地用大嗓门喊道:先生!你好了!

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

他又见他家先生后面跟着个学生模样的小青年,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到处看,怀里还抱着一只大肥公鸡。

那人接着喊:先生你回来就很高兴了,还买什么鸡啊,是煲汤还是红烧?公鸡还是做烧鸡公煲吧!

公鸡生无可恋,已经无动于衷,你们说吧,反正我是被吓大的。

蒋鸣玉冲猛男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看向安乐,不知道怎么介绍,只说了句:他叫安乐。

安乐笑笑,说:你好。

那个猛男连忙说:你好你好,我叫江虹。他自我介绍完就要去拿安乐手里的鸡,交给我吧,我待会就烫毛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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