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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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奕都打算关灯睡觉了,当他打开门的时候,脸色有点冷,看见宋亦上,话憋回肚子里缓了一会儿又放出来:有什么事。

宋亦上说的直白:想和你待在一起睡觉。

纪嘉奕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些,宋亦上忙解释:重点是前半句,我睡沙发都行。

眼看着纪嘉奕有强力合上门把人拒之门外的风险,宋亦上又补充:我房间里的暖气坏了,一点儿都不热,里面特别冷,你让我将就一晚,怎么样?

宋亦上说的真诚,纪嘉奕默不作声,他知道宋亦上大概率是在说谎,但也不好意思明着拆台,双方都在等,到了一个临界点后,纪嘉奕开口了:暖气坏了吗?我过去看看。

宋亦上:

他房间的暖气根本没有坏,就算坏了,难道纪嘉奕要现场修吗??

纪嘉奕跟着宋亦上去了宋亦上的房间,一进门,屋子里的温度比纪嘉奕房间里的还要高,桌上的空气净化器冒着蒸腾的水汽,清香一片。

纪嘉奕走到暖气旁,伸手碰了碰暖气,转头对宋亦上说:没坏。

是吗?宋亦上装无辜,可能它自己好了。

纪嘉奕离开暖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该往哪里去,宋亦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他看着宋亦上。

最后,纪嘉奕坐在了宋亦上床上,半晌,他又侧躺了下去,朝宋亦上说:把灯关了,休息吧。

宋亦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纪嘉奕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宋亦上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只剩下一盏微弱的壁灯。

宋亦上在纪嘉奕身边躺了下来,纪嘉奕背对着他,宋亦上试图和他说话,但纪嘉奕没有回复。床被他压下去一小块儿地方,宋亦上看着纪嘉奕的背影,关掉了房间里的最后一抹光亮,两个人都进入深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宋亦上和纪嘉奕谁都没有设闹钟,两个人在彼此身边睡得都很踏实安心,他们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失眠或者睡不好,结果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纪嘉奕是最先醒的,他听到敲门的声音,先看了一眼时间后,推了推旁边的人。宋亦上一碰就醒,他也听到了敲门声,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纪嘉奕把他的衣服扔到他身上,纪嘉奕睡得很规矩,一觉睡醒衣服齐齐整整,宋亦上则嫌热后来便衣不蔽体了。纪嘉奕看着睡眼惺忪的宋亦上穿衣服,问他:谁在敲门,是钱余吗?

宋亦上给自己套卫衣,不是钱余,钱余昨天跟我请假了,直接请了七天,他家有急事儿,这几天不在剧组。

纪嘉奕:那现在敲门的是谁?

不知道。宋亦上回,要不你去看看。

纪嘉奕帮他理了一下衣领:这是你的房间。

宋亦上下了床,从从容容地朝门走去,在开门前回头问纪嘉奕:既然这是我的房间,那你不躲躲吗?

宋亦上难以想象纪大导演手忙脚乱躲人的画面,纪嘉奕在他心里一直是沉着冷静、稳如泰山的,但如果他俩被人看到在一间房间里过夜,难免会落人口实,也会对纪嘉奕的声誉产生不好的影响,他停在了门口,给纪嘉奕留出了机动的时间,然而纪嘉奕平静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也是在这一刻,宋亦上突然感到了一股心安的力量,好像不管开门后他遇见的人是谁,纪嘉奕都不会否定他们的关系。在纪嘉奕眼里,他们的关系,是可以见光的,是不用藏的,是不需要遮掩的。

这种触动就像他昨晚收到写着我爱你三个字的短信一样深刻、强烈。

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快要冲破胸腔。

宋亦上打开了门,纪嘉奕背过身去换衣服。

一大束鲜艳的玫瑰展现在宋亦上面前,宋亦上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原来敲门人是一位送花人。

明媚鲜妍的红玫瑰开得妖艳,芳香袭人,香味四溢,这种特定的清香成了爱情的气味的代言人,宋亦上收花的时候不像纪嘉奕谨慎,直接伸手接过,抱在怀里,唰唰写上自己的签名后,才问:这花谁送的?

送花的小哥朝他露出一口大白牙:之前您送过的那位。

啊?宋亦上抱着花回头望,纪嘉奕仍背对着他戴手表,他关上门,走到纪嘉奕身后,把纪嘉奕围着抱了起来,大束玫瑰到了纪嘉奕胸前。

纪嘉奕低下头嗅了一下,问宋亦上:喜欢吗?

宋亦上把下巴贴在他肩膀上答:不是很喜欢花,但喜欢送花的你。

宋亦上看不见纪嘉奕的神情,但仿佛能看见他脸上浅浅的笑窝,但很快,纪嘉奕松开了他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表。

他们要迟到了。

宋亦上懊恼地把花放在一边,草草收拾了一下,带着纪嘉奕往停车场走,等到了片场后,他们果然迟到了,还是两个人一起迟到的。

对剧组的工作人员来说,偶尔迟到不是什么大事儿,但重要的是,今天的迟到人员之一竟然是纪嘉奕。

导演迟到了不好表态,众人纷纷看戏,方瀚渊一眼看出了这两人之间有猫腻,他问宋亦上:你们一起吃早饭了?

宋亦上下意识想否认:你们?我和谁,钱余吗?

听到钱余两个字,方瀚渊有一刹那的出神,好似灵魂突然出窍,远离了躯体,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说:你和导演。

宋亦上一大早刚起床就出发,水都没喝一口,此刻也只能睁着眼说瞎话:啊,对,是的,早餐比较丰盛,晚到了一会儿。

方瀚渊弯了弯眼睛,但很快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敛起了笑容问宋亦上:钱余呢?

请假了。宋亦上说,他家里有急事。

什么事儿?方瀚渊问。

宋亦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我也不知道,他没和我说。

方瀚渊:那他请了多长时间的假?

宋亦上:七天吧,一周左右。

方瀚渊感叹:一周戏都拍完了,他是不是故意的。

宋亦上疑惑地看着他:故意的?他是想要躲谁,故意离开。话说你占我助理都占了多长时间了,自己请一个啊。

方瀚渊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今早上之前,他在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工作时和钱余遇上的画面,他给他们设计了很多种如何和平友好不尴尬的度过这最后时光的方式,唯独没有想到这小子直接逃了,拍摄马上结束,钱余却走得一干二净。

方瀚渊在拍摄时罕见的走神了,这是纪嘉奕没有料到的,也是宋亦上没有料到的,他偶尔念错台词,偶尔忘记动作,一个小时快赶上了之前一天的NG次数,他总觉得片场少了点什么,自己的注意力也很难集中,不停开着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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