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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扣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演越烈。

“小畜生!”翠姨扇她的脸,“说你自己是小畜生!”

她紧闭上嘴,脸被扇麻了也不吭声。

“说不说!你说不说!”翠姨边踢她的肚子边扯烂她的衣服,忽然眼睛一亮,从她胸口里扯出一条红绳。

红绳上挂着剔透的玉坠,上面雕着佛祖。

奄奄一息的女孩突然拼命扯回红绳,这一举动让翠姨笑得更加阴险。

“你那不要你的妈给你的是不是!”翠姨按住她的双手,重新拽回玉坠,“说!说你自己是小畜生!不然我就把它摔烂!”

“快点说!”翠姨使劲扯了一下玉坠,勒得她后颈红了一圈。

“我……”江予连忙抓上玉坠上的手,勉强张了张口,声带哑着不像话,“我说……”

眼泪止不住砸在地板上,窗户外面的月亮爬上了她蓄满泪水的眼睛。

“我是……我是小畜生。”

话音刚落,玉坠终于重新摔回了她胸口。

五个字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紧紧握住玉坠,不禁想,他失去了妈妈,也会像她这样吗?

手指划过玉坠边缘。

求求佛祖替她好好保佑他。

无尽的夜幕里匿去了最后的心声和逐渐消失的笑声。

这次假期过后,江予向班主任表明了情况,说家里的后妈有了小孩,她经常受排挤,她想一直待在学校。

这话说得委婉,但班主任也是离异家庭,很能理解她的感受,同意假期她来老师宿舍。

江予在老师宿舍也很乖,知道了“寄人篱下”是什么意思的她会帮班主任干很多活,偶尔会因为一个眼神就迅速躲进房间。

妈妈总是来看她,可每次都被爸爸或者翠姨赶走。她一个人在门缝里偷偷看着妈妈一次次远去的背影,却不能说一个字。

爸爸得知江予不回家后,也没多说什么,偶尔回去学校看她,翠姨也会去。

但她总是远远地见他们一面,不愿意看见翠姨。

江予习惯了什么都是一个人,但每当第一片落叶吹到她掌心时,她总会想起另外一个人。

心里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他的模样,延续到第一场大雪纷飞。

某天她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一句话——

“我的心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此起彼落,敲扣着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寂静的脉搏,日夜不停。”

那节安静的晚自习里,她忽然忍不住地哭。

周围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忍住抽噎跑出了教室。

这样谈不上好坏的生活一直到她十七岁。

那一年翠姨在车上和爸爸争吵,两人出了车祸,连同车上的小孩无一幸免。

人生中第二个变故出现了。

江予知道,从此以后,她没有了爸爸。

还有几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在成年之前,她永远失去了爸爸。

妈妈告诉她:“死是生的开头,生是死的起点。”

同年夏天她被妈妈接走,转了学,来到A市中心上只剩一个月的高二下学期。

这十一年里,什么都在改变,唯独不变的只有妈妈仍然喊她宝宝和胸口处温热的玉坠。

再次回到从前的公园时,那里已经被改造成了小区。

江予看到眼前的景象,忽然哭了起来,妈妈连忙抱着她问她怎么了。

她越哭越厉害:“我找不到叶子了。

“他找不到我了。”

“我的心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此起彼落,敲扣着一个人的名字,这是寂静的脉搏,日夜不停。”——余光中《风铃》

“死是生的开头,生是死的起点。”——释证严《静思语》

下一章进入高潮了。

铺垫这么久终于可以放飞自我了。

yesyes!之后就是简单粗暴黄,车比之前的鱼要露骨一点,这是陈舍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ahhh,中途如有不适可以直接退出噢。

这篇文短,后期纯属娱乐,我的计划是5w字左右完结。

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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