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塑料夫妻 第8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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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还得赶回去上工呢。你不用送哈,我俩自个儿坐公交车去,直达的很方便。看你瘦的,好好歇着吧。”林青谷道。

“好,那我就不送了。对了大哥,我之前听青禾说咱家最近和人合作一起往南边卖东西。南边我也有几个战友,你记一下联系方式哈,要是有事可以找他们。和我关系都瓷实着呢。

哦还有,县里商业局的副局长以前和我是一个营的。你也去和他认识认识的,我和小禾结婚前,咱县里的几个战友家,我们都去过的。”

卢向阳扒拉着脑海里的各种关系,挑了几处有用的和林青谷说。

“谢了!”林青谷深深地看了卢向阳一眼。这光他们老林家沾大了!得记恩。

“都是一家人,谢啥。”卢向阳对林家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爱屋及乌的。

他听过林青禾说,年少时没钱交学费的时候,是她爸领着她和她哥一家家借钱;也说过她哥宁愿自己不念了,也要让妹妹去读书。

他多少知道林青禾对父母,对兄弟妹妹的心思,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他家是四个小子,爹妈也不是心思细的性子。他是被放养着稀里糊涂就长大了。

到了16岁,大哥二哥要娶亲了。可运动刚开始,不让自己种菜养鸡鸭了,他家少了一个经济来源。为了给家里省口口粮,他就去参加新兵选拔了。

他可是从小满山跑的主,还算容易地就过了选拔。就这样,他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

当兵后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更少了。加上后来家里分了家,虽说哥哥们还是和从前一样。但他总觉得已经不和他们在一个户口本的自己,每次回家都有些微的陌生感。不像是回家,倒像是走亲戚。

直到娶了林青禾,又见过林家那种相处模式。

不是说他和爹妈不亲或者说爹妈不爱他,就是像林家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他打小就没感受过。很温暖,也很容易让人贪恋。

刚过七点,林青谷和杨素筠就告别了。从医院回杨弘儒那边末班车是七点一刻的呢。

方秀珍也说要回去休息了,于是卢向阳也送岳母回家属院。

下午卢向阳回去的时候,家里很干净,他知道一定是岳母替他们打扫整理的。他这次回来,整个团都放了三天假。他就想陪着媳妇。因此,特意把书房那张床上的床单被套给换了干净的,好方便岳母住。

“行了,我自己收拾吧,你快回去。禾儿一个人在医院呢。”方秀珍阻止了想要姑爷想要给自己烧热水的动作,打发他麻溜回医院去。

“那妈我就回去了。”卢向阳听林青禾的。

“嗯呐,你快走吧。不然小禾等急了。”

回到病房后,卢向阳拗不过林青禾想洗澡的请求。趁着晚上人少,就扶着人去医院的洗澡堂。

林青禾膝盖和四肢上的伤口基本都已经褪痂好了,现在就主要是为了保胎,每天打□□针。她从昨天起就已经没有血丝了,要是连着几天都没,估计就可以出院了。

卢向阳守在澡堂门口,等了好久才见林青禾出来。一见到人他就迫不及待快步上前。

“累了不?站了这么久,脚酸不酸?”

卢向阳知道,自个媳妇有时候就有些小矫情,像是这个洗澡。她指定是觉得这几天都是岳母给她擦洗的不干净,才和他撒着娇非得上澡堂子来。

看,青禾那张小脸都在热气的蒸腾下变得红彤彤的。露出衣领外的锁国也有也被搓红的印子。

“酸!”林青禾可怜兮兮地对上卢向阳的眼睛,一副走不动道的表情。

“那还不是你该的,都出来好几拨人了,你还在里头。”

“哎呀,哎呀。我脚好酸,走不了了。”林青禾当做没听见卢向阳的话,暗示他背她的意思很明显。

“反正我是病人,我走不了了,爱人背背我,纠察队也不能说我是耍流氓。”

卢向阳被她逗笑了,认命地蹲下,等着他的小媳妇趴上来。

林青禾趴在卢向阳的背上。

接近晚上十点,路上几乎没有人。只有朦胧的夜灯混着皎洁的月色,半明不亮地照着脚下。路旁的草丛里传来的蛐蛐声和枝头上的知了声交替合奏。一阵夜风挟着夏天独有的青草香而来,不冷,但也使林青禾搂紧了卢向阳的脖子。

林青禾抬头,瞅了瞅夜空高挂的那轮月亮。不久前的晚上她也在唐县的废墟上,看过同样的月亮。

有那个没了爹妈被她抱在怀里和她一起看月亮的小朋友;有月光下刚被救出来就惦记亲人好不好的女同志;还有她在洞里碰上余震隔着无数块石头的缝隙看到的零丁月亮。

林青禾的情绪突然就低落下来。

卢向阳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小禾把脸贴在自己背上,跟着就是一串温热的泪水打在他身上。

“怎么了?”卢向阳问道。

“我就是想起在唐县碰上的那些人了。”林青禾哽咽。

这是她十八年来,碰上的最大的事。几天之间,她在陌生的地方,见证了许多陌生人经历的生离死别。

惨烈的,感动的,欣喜的,所有种种都一一被她记在心里。

“有的人离开了,可这不是他们人生的终点,遗忘才是。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唐县将来会造纪念碑,每一个离开的人的名字都会被刻上去。永远有人记着他们,他们就永远都在。

以后,我们一去看那纪念碑,好不好?”

“媳妇,其实我今晚也是想和你唠的。我带出去499个人,回来的就496个人。还有三个战友,他们永远地留在了唐县。

但我却更要珍惜眼前。要带着他们的那一份一起好好过日子。要每天乐呵,要身体健康。因为这是那些已经离去的人,再也做不到的事。

与其悲伤乏力不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他们的家人,这才是最有意义的。这些年,从送走第一个战友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林青禾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曾经看过的文字:

我们在一片安谧中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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