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楚腰 第62节(1 / 2)
江晚芙抱着男人的脖子,应了他一声,“嗯。”
她略微离他远了些,手还环着他的脖子,微微仰脸,一双眼睛亮亮的,一错不错望着陆则,视线认真而炙热。她面上微微泛起红,按下心里那些羞涩,开口说着自己的猜测。
“二表哥,那天晚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冒犯我,说不定本来还想更过分的,后来因为我哭了,所以才只……”她顿了顿,跳了过去,接着道,“你故意策划了那件事,顺理成章提出娶我。你……你很早,就喜欢我,是不是?”
陆则听得一怔,这么说倒也不算错,那件事的确是他策划的,他那个时候,也的确就喜欢她了,只是自己没察觉而已。
江晚芙见他没作声,接着朝下道,“我本来……我刚发现这个匣子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气的,你若喜欢我,做什么不直接和我说,要用那些手段,我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你要叫我做妾,我宁肯不嫁人,都不想做妾的。”
陆则见小娘子说起害怕的时候,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下意识拍了拍她的背,哄她一般,“是我不好。”
江晚芙皱皱鼻子,小声说了句“本来就是你不好”,虽是抱怨的话,语气却又甜又软,不像是生气,她擦了擦眼泪,才接着往下道,“不过算了,你对我那么好,当时也没有很欺负我,我不生你的气了。我过来是想告诉你……”
陆则见她停住,仰着脸,一双明润的眼睛望着他,战场上都无所畏惧的他,无端有些紧张,问了句,“告诉我什么?”
江晚芙深吸一口气,压住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张口道,“我是想告诉你,不止你喜欢我,我也喜欢夫君你的,很喜欢。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你,嫁给你之后,我过得很开心,每一天都很开心。所以,国公爷罚你也好,祖母骂你也好,他们说你不对,都没关系,在我心里,我很庆幸,自己嫁的人是你……”
她刚发现这个匣子的时候,的确是生气的。但那股气过去后,她只感觉庆幸,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嫁给别人,会是怎么样的,她一定不会像喜欢陆则这样,喜欢别人的。
从前没嫁人的时候,她一直觉得,嫁给谁都没关系,她只要尽好自己的本分,总能把日子过好的。但才过了短短几个月,她就觉得,先前的想法,实在有些幼稚,的确能过好,但两情相悦在一起的快乐,胜过任何。
若是试过了,再去过那种日子,只会觉得了无生趣,什么都没意思。
就像生孩子,和自己喜欢的人生,你会不由自主有很多期待,期待那个孩子像对方,想象对方教导孩子的时候,你都会忍不住露出微笑。但若是和不喜欢的人生,就只是传宗接代而已。
陆则却被那几句“我也喜欢夫君你”、“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你”,震得一愣,待反应过来后,见小娘子仍望着他,虽羞红了脸,鬓发也有些乱,眼里也满是羞涩,却仍是忍住羞涩,直直望着他,眼里那股欢喜,几乎要漫出来一样。
他心里缓缓涌上一股欢喜,短短一瞬,整颗心就像泡在蜜糖里,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当年在宣同打赢第一场仗,被士兵百姓簇拥着欢呼的时候,都没有眼下,让他来得满足而欣喜。
他低下头,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有些急促地去吻她。
小娘子很乖,微微仰着脸,眉眼弯弯,手攀着他的肩膀,任他亲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乖。
第77章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待松开的时候,江晚芙身上都有点微微发热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撩起披风,手伸进披风下的兜袋中翻找。
陆则见她忙着,也耐心在一旁等着她。
江晚芙很快取出来个药瓶,拔了木塞,一股有些刺鼻的药酒味儿,顿时扑面而来,熏得小娘子不自觉皱了皱眉,拿着药酒的手,也不自觉离身体远了些。
她抬起头,朝对面的陆则道,“二表哥,我带了药酒,你快些把膝裤脱了。”
说罢,就直直盯着陆则,等他动手,饶是陆则够沉稳,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被个小娘子逼着脱膝裤,他倒是没脱,有些麻烦,索性将裤腿挽上去。
江晚芙也没说什么,低头看他的膝盖,早就淤青了,顿时眼泪有点涌上来了,心疼得不行。她倒也没哭,忍着泪,在手里倒了些药酒,认认真真替他揉膝盖。
她虽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可又细致又认真,一点儿都不嫌累,这样冷的天,额上都沁了层薄薄的汗。
陆则垂眼看她,小娘子低着头,披风帽子时不时因着她的动作,要朝下罩,他抬手,替她挡住帽子,等她揉了会儿,便去握她细细的胳膊,口里道,“可以了,舒服多了。”
江晚芙停下动作,看了看那膝盖,还是乌青的,比起先前,就是红了点,也不知道是药酒生了效果,真的不疼了,还是陆则心疼她。正盯着看,手却被郎君牵了过去,用细细的棉布擦过。
小娘子的一双手,实在娇嫩,药酒到底是酒做的,刺鼻不说,还容易灼伤肌肤,陆则将她掌心展开看了看,果真有些红了,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用细棉布擦了残留的药酒。
江晚芙微微仰脸,见男人皱着眉,虽没说心疼她,可动作那样温柔,哪还顾得上手疼,一把环住男人的脖子,亲他的下巴,眉眼弯弯,笑吟吟道,“夫君对我真好。”
陆则听得有点想笑,他不对她好,对谁好?她跟了他两辈子了,上辈子还那样委屈的。
陆则垂下眼,任由小娘子抱着他,过了片刻,才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鞋子应该干了,我送你回去。”
江晚芙有点不愿意,陆则在这里跪祠堂,她就算回了立雪堂,也睡不着的。但陆则那样看着她,她便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不开心的点点头,“好。”
陆则下榻,取了鞋子过来,在鞋面摸了摸,果真干了,又因为在炉子边烤了很久,连鞋里都是暖暖的。
江晚芙穿上鞋袜,跟着陆则出门。一路到了立雪堂里,已经很迟了,也没叫仆妇们起来,就菱枝纤云进进出出伺候了。
二人忙着灌了取暖的铜壶进来,塞进锦衾里,又给炉子添了炭,窗户开了小半扇透气。江晚芙则叫她们别忙这个,去取了手炉、炉子之类的物件,主仆几个里里外外忙碌着。
陆则站在一侧,见她忙里忙外,拉她到身边,他自然看得出,小娘子不愿意他走,但到底狠了狠心,起身道,“我过去了。”
江晚芙应了一声,送他出门,跟着一直到门口,才问,“夫君,祠堂阴寒,我叫她们准备了手炉和披风等物,已经送过去了,你不许不用。”
陆则颔首应下,“好。”
江晚芙又道,“还有一事,你早膳和晚膳,回立雪堂用,好不好?听纤云说,刑部的灶房,不过做些粗糙吃食,连她看了,都吃不下的。”
刑部的伙食,自然比不上府里。先前是要瞒着阿芙,如今阿芙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可瞒的了。陆则应下,碰了碰小娘子的面颊,倒还是温热的,道了句,“好,我明早过来用膳。回去吧,天冷,别送了。”
江晚芙乖乖点头,退回门内。见陆则踏上曲廊,很快便不见了背影,才回屋躺下。
……
隔日起来,陆则果然回了立雪堂,换了身衣裳,用了早膳,才从立雪堂这边出发去刑部。
惠娘昨夜没跟着,江晚芙为着自家夫君的颜面,谁都没说,也不许纤云和菱枝四处说,惠娘自然不知陆则是从祠堂过来的,见小夫妻这般焦不离孟的模样,虽纳闷,倒也高兴于二人的感情这样好。
请安回来,江晚芙又教姚晗说了会儿话,倒是没什么明显的改善,她也不着急,打算下午再做些糕点哄小孩儿开口,姚晗似乎很喜欢她做的糕点。
回到屋里,惠娘进屋来伺候,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叫了纤云和菱枝进屋,三人关起门来,悄悄缝起了月事带。
江晚芙靠着软榻看书,看得有点困,便闭眼睡去,待睁眼时,屋里就只剩下惠娘了,在炉子边,拨动着炭火,见她醒了,端了水过来给她喝。
江晚芙接过去,抿了一口,甜津津的,是红糖水。惠娘细心,她自小是她照顾着的,尤其女儿家那点事情,惠娘更是丁点儿不敢怠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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