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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解道:玉汀师祖,这异象难道剑尊能解?
玉汀圣人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此方世界将倾。
众人一愣,神色逐渐转为不可置信。有人惶恐道:此方世界若倾,那我等岂都不复存在了?必须阻止啊!求师祖点明破解之法!
求师祖点明破解之法!
玉汀圣人摆摆手拦住了他们,面色沉重,幽幽叹道:我们左右不了的。等吧。
他望着天边,喃喃道:一千年了,难道还是破不了这一劫吗?
重明城内。
祁朝的一吻落下,只觉得有冰凉的液体滴到他唇上,苦涩带着咸味。
他神色一怔,抬眼看去,不自觉握紧了对方的手。
楼云,他怔怔道,你是在为我哭吗?
更多的液体顺着对方白皙的下颌滴落,祁朝感到眼前人突然俯身,怀里扑进一个温暖的躯体。对方紧紧抱上他,靠在他耳边,微微颤动着哭得泣不成声。
祁朝觉得似乎从怀里人身上感受到温暖,还有股柔和的力量。冰冷残破的胸口处变得温热起来,一点一点感受到某种有力的跳动,还有逐渐弥漫开的疼痛。
他迟疑着搂紧了对方,似乎不敢确信面前的事。
他听见对方埋在他肩头,断断续续哽咽道:
不是的
不是的,我没有
祁朝下意识收紧了环住对方的手臂,下一瞬,唇上贴上一片滚烫带着颤抖的柔软。
楼云搂着他,吻了上来。
师尊楼云眼角通红,眸中噙着泪水,眼底满是赤诚又热烈的情绪,他望着祁朝道,我没有不认你,我不是,我只是,我
嘴唇重新被封上,祁朝按住他后颈,侧头吻上去。
这一吻很漫长。
天边滚滚巨雷不断响起,白色闪电从云层中划过,耀眼的一瞬间在地面投下两道痴缠在一起的人影。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分开。
楼云微微喘着气,低声道:师尊,我不是不认你,我只是怕怕你之前只是在看我笑话。
他红着眼眶,直视着祁朝,眼里似有星光闪动。
他缓缓道:师尊,我倾慕你。
回答他的,是祁朝收紧的怀抱,和覆上的唇。
楼云,我心悦你,从一千年前就是。
第91章
风卷云涌的天际异象, 在天明前渐渐消失殆尽。
不断作响的雷鸣声沉寂下去, 厚重暗沉的夜色也褪去, 金色的晨光从地平线跃出,昭示着新生般洗掉了整夜的阴寒。
这一夜结束了。
废墟深处, 大片地面被血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晨光下反射着碎金般的光泽。
楼云跪坐在上面血泊中,低着头,伸手朝面前人不断地输送灵力。
祁朝闭眼躺在地上, 苍白的面色衬得五官越发冷峻,呼吸浅浅的,看起来安静而平稳,仿佛睡着了一样。
可放在一旁的手还紧紧扣住楼云的,像是某种执念, 未干的血液顺着交叠的指缝流淌, 渗进被血浸透的衣袍里。
胸口血色的衣袍下,被一剑贯穿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仔细探去,还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楼云细细地感受着那股心跳,松了口气, 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 额角的冷汗随之淌了下来。
祁朝的伤情终于稳住了。
而他周身的灵力为了填补祁朝的伤已经过度消耗,身体也极度虚弱。若是现在还不能稳住伤情, 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虽然自己的灵力枯竭了, 但腹里的东西还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热度, 勉强支撑着他保持意识。那是他穿书那天,或者说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从魔道圣女那里得到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记得很早以前,祁朝说过那是他的东西,曾想将它要回。可后来不怎么提了,自己也就渐渐忘了这事。
直到刚刚两人相拥时,祁朝温热的血液大片浸透过来,体内那样东西像是受到感应般,涌动着热意和滚滚灵力,争先恐后地涌向对方。
而祁朝体内原本紊乱的魔气,在那道力量的安抚下,竟渐渐平息下来,不再狂躁地四处乱窜。
恐怕之前祁朝魔气失控,也跟自己体内的这个东西有关。
若他能早些把这个东西还给对方,想必魔气就不会失控,祁朝也不必自己朝胸口刺一剑,用杀敌一千自伤一千的法子来强行压制魔气了。
楼云思及此,不自觉握紧祁朝的手,亲呢又愧疚地将头靠上去,轻声道:师尊,对不起
虽然没有受伤,可胸口也像被刺了一剑般,有股穿心的疼痛。
这个人是他师尊啊,立于世界之巅,天之骄子般的人物,真正能伤他的人少之又少,但两次受伤被一剑穿心,都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自己这个徒弟,当得真是混账。
楼云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下心绪,抬头望了望四周,经昨夜魔气一番肆虐的洗礼,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半个人影都见不到。
这里地域偏僻,灵气稀薄,并不利于伤病恢复,师尊如今的状况还是得回去才行,回魔尊殿或者凌云峰,总比在这里待着好。
可这里离魔尊殿或是凌云峰,岂止隔了百里。楼云突然恨自己为何要跑到这里来,以如今他这副样子,根本无法带着师尊很快地回去。但无论如何,他都得拼尽全力将人带回。
楼云咬了咬牙,强撑着身体,正想带着师尊换个地方时,从祁朝袖口里掉出一样东西。
待看清那样东西是什么后,楼云神色一怔。
那是在路上早已被他扔掉的纳戒。
原来被师尊捡了回去。
师尊一直跟着他的。
楼云心里一阵酸软,捡起纳戒,感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挣扎着想出来。
他打开纳戒的封口,顿时眼前一道金光闪过,一只眼熟的鸟扑腾着跃了出来,化出人身扑向了他。
啊楼云,我终于被放出来了!秋河委屈地扑进了楼云怀里,不料楼云像是承不住他的力道般,被扑得后退半步差点站不稳。
秋河顿时觉得不对,仔细看看楼云,皱眉道:咦,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受伤了?
楼云还未回他,他便四下里看了一圈,面上浮起惊诧,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秋河目光落在一身血衣的祁朝身上,怔得说不出话。
秋河。楼云按了按秋河肩膀,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掩盖不住的虚弱,仿佛说出的两个字也要随风轻易飘散。
他看向秋河,眼底浮起一丝安心的情绪,像是于困境中抓住一块可靠的绳索,从刚才就一直强撑的身体和精神因为秋河的出现,顿时松懈下来,随之的疲惫感成倍翻涌而上,转瞬将人吞噬。
还有你在,真好
等等楼云,这、这发生了什么?秋河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他下意识搂住楼云逐渐倒下的身体,神色急切带着茫然。
楼云摇了下头,在渐渐模糊的神志中用力握紧了秋河手臂,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道:你一定要快点将师尊带回去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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