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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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时间很长,楼云有种要溺死在对方吻里的错觉。

分开时,两人额头相抵,对方幽深的眸子望进来,楼云隐约感到对方又说了一句话。

脑中一片嗡鸣,他缓了片刻才听清,那句话问的是:

接受的了吗?

头脑思考不能,楼云逃避似的侧过脸,嘴唇微张无力地喘息.

没有得到回答,方才的柔软惩罚性地又覆上来,力度凶狠而偏执,好像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就不会停止。

生理性的泪水氲湿眼角,楼云恍惚有种整个灵魂都被死死制住的错觉。

他控制不住地呜咽一声,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小兽般,被迫打开自己脆弱的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几分清醒时,对方正轻柔地吻他哭红的眼角。

楼云盯着身侧虚空中的某一点,微微怔神,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对方吻了好一阵,才从他眼角离开。

你明明接受得了。

轻飘飘的话传进脑海,像是个陈述句,又像一声叹息。

沉重的困意袭来,楼云眼帘微阖,思维地愈发迟钝而缓慢,运转不能。

陷入梦境前,脑海中最后留下的,是一双长而幽深的眸子,以及眼底那抹深深的、一闪即逝的伤色。

第64章

楼云沉入一片熟悉的黑暗中。

无边无际的暗色虚空里, 整个人仿若没有实体, 茫然地漂浮在其中。

他四下张望,前方不远处有个闪着温柔白光的亮点, 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吸引力, 蛊惑他前去。

他缓缓来到亮点跟前,伸出手,相触的刹那一阵天旋地转,巨大的撕扯感后, 整个人坠入一片场景。

耳边一道利落的剑风。

嗤一声响,眼前几道血迹飞溅而过, 闪着寒光的长剑毫不留情刺入狰狞的魔物胸口。

楼云看见灰色的衣袖在空中舞动,自己的身体像是有意识般, 手腕轻轻翻动, 熟练地收回长剑。

被刺个对穿的魔物没了声息,像失去了支撑般瞬间瘫软下去, 化为一团黑雾迅速消散。

黑色的血迹沿着剑尖滴落在地,冷风卷席而过,尘土飞扬,扫过宽阔广袤的地面, 散在远处模糊了地平线。

天光暗沉,楼云逆着风转身,看见身后一道银白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静静看着他。

他听见自己嘴唇开合, 念了两个字:

师尊。

远处的人于寒风中向他走来, 阴冷压抑的天色下,那抹身影如同一道凌厉不可忽视的存在,立于天地间,让人无法生出半分冒犯之心。

人影逐渐走近,楼云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笑意。

师尊,清澈的声线里是掩盖不住的雀跃,好像抓住了什么很开心的事,迫不及待想向面前人讨奖,你来了。

冷峻的面容上,一双长而优美的眼睛深深看向自己,只一眼便让人心动不已。

怎么又一个人跑来了?

淡淡的声线响起,分明是责怪的话,语气却带了三分柔和,像是无可奈何。

事发突然,接到求助就没来得及向师尊禀报。而且师尊前几日除魔耗费了灵力,现下正应该好好休息,这种小的魔物就让我来吧。

两人距离隔得很近,楼云微微抬起头,细致的眉眼带着几分期待,他继续道:

师尊,我的剑法又进了一重,以后除掉这种小的魔物没问题了。

祁朝垂眸看着他,伸手触碰到他侧脸,微凉的指腹不动声色抹去他脸上的血迹,很浅地笑了一下:

乖。

手指顺着侧脸轻轻划过,转而扣住了下颌。

深邃的眸子缓缓凑近,四下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彼此靠得极近的呼吸声。

楼云感到自己抬起下颌,嘴唇不自觉分开些许,眼睛还未闭上,身侧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呼吸声远去,扣住他下颌的手也松开了。

楼云心里不由泛起一阵可惜。

阿云!阿云!一道清秀的少年音响起,半空中一只金色的鸟扑腾出来,落地的瞬间变换为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这分明就是秋河的样子,但气质却截然不同,面容还稍显稚嫩,整个人透着股少年人的青涩气息。

他小跑两步站到楼云跟前,对一旁的祁朝行了个礼,才继续道:

没追上,那只魔物跑得实在快。不过它受了重伤,想必逃了短时间内也不能出来作恶了。

楼云微一点头,正要开口,却听祁朝淡淡道:你疾行术练得如何了?

这话是对着秋河说的,秋河闻言一愣,顿时敛了神色,目光垂下,心虚地不敢抬头。

若是勤于修行,今日便不会如此,祁朝语气有些冷,自去领罚。

是。

秋河悄悄对楼云露出个可怜兮兮的眼神,随后对祁朝一躬身,垂头丧气地退开两步,纵身一跃,重新化为一只金色的鸟扑腾几下飞走了。

楼云看着秋河消失在远处,转头对祁朝轻声道:

师尊干什么这么严呢,秋河他才化形,心性还小,偶尔贪玩也是正常的。

一只手抚过楼云耳边的长发,自然地理了理凌乱的发尾。

不勤加修行,今后若是遇到危险,还要你去护着他,祁朝收回手,狭长的眸子深深望过来,淡淡道,怕你受伤。

楼云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有股暖意从胸口蔓延开来。

回去吧。祁朝转过身,往回走去。

楼云立在原地,看着那道冷峻的背影微微出神。

寒风袭来,枯叶残枝自空中翻卷着掠过。楼云伸手挡了挡眼睛,感到一样东西被风刮到手心。

他捻起一看,染血的破旧纸张上,依稀辨认得出白纸黑字的几个字:

退守东琴城,恳求天下大善之士施以援手,除魔正道,救三千

愣神间,前方走出几步的人又转头叫他:

楼云。

啊,在!楼云回神,随手扔掉破旧的纸张,寒风一卷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快步上前,跟了上去。

来了。

夜色沉沉,东琴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中,丝毫不见白天的生气。

昏黄的烛影晃动,楼云整个人软在榻上,半根手指也抬不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惑人的甜腻气息。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今天被折腾地格外狠,好半天才从失神中恢复知觉。

纤长微卷的睫羽颤动,上面还残留着些微的湿气。楼云眼帘半阖,隐约看到桌前一人身披银袍,背对着他。

师尊

话一出口,才察觉到自己声音哑得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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