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 2)
楼云这下看清,此人生的一副好相貌,剑眉凤眼,轮廓硬朗,若是女子见到,该是一见倾心的类型。
可惜有道伤疤横穿右眼,合着阴郁的眉头,有种苦大仇深的怨仇感。
我没拿东西。那人朝他丢下一句话,转身要走。
没拿东西,那你为何鬼鬼祟祟,不走正门,偏要翻墙而出?
楼云不信,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没用灵力,顺手抽出背上的冬霜剑,也不开鞘,那人随手拿过墙边一竹竿,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打起来。
刚交手两招,楼云顿觉此人修为远在他之上,不似普通人。果然两招后,楼云被击退,那人反手一挑,楼云头上草帽飞起,落在一旁。
我没做伤天害理之事,勿要多管闲事。
那人瞟他两眼,似乎觉得眼生,不欲再纠缠,手上竹竿一扔,转身离开。
真是奇怪的人。
楼云心道。他技不如人,追上去也无用,而且看样子,此人确实不像偷盗之人,可能确实是误会了。他重新回到住户大门前,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色紧张,他狐疑地看着楼云。楼云连忙解释来意,说受师命前来解决妖兽扰乱之事,想了解情况。中年男子脸色松动,便请他进去了。
这户人家几天前丢了最小的孩子,家中一片哀戚的氛围。交谈中,楼云了解到,孩子是在夜里丢失的,当晚风声很大,院里的树被吹得沙沙乱响。
早上起来一看,院里的树倒了,小孩房间门大开,窗户破个大洞,人不见了。
现在孩子找不着了,全家守着另一个孩子,一点风吹草动犹如惊弓之鸟。
不知道那妖兽还会不会再来,听说隔壁家两个孩子,先后都被那妖兽偷走了!哎,也不知是生是死。
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中年男子眉头紧皱,一脸愁苦。身旁的妇人已经受不住,搂着怀里的孩子哭起来。
怀里那小孩看着六七岁,不知所措的样子,只瞪大眼睛,小声叫着娘。
楼云略一思索,道:别着急,不如这样,今晚孩子你们看好,我待在他房间,看看晚上会不会遇到那妖兽。
夫妇两人点头连连感谢,几乎将他当成济世的活菩萨,好吃好喝供起来。
入夜,气温微凉,万籁俱寂。
楼云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解,手边放着冬霜剑,两眼半阖,静静等着。
街上远远传来打更声,已过三更。月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投在床脚,映出一片朦胧的光来。
楼云竖着耳朵等了半天,不见异样,睡意渐渐袭来。他眼皮耷拉几下,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支撑不住,闭上眼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楼云直觉哪里不对劲。
一股视线凝在他身上。
这股视线仿佛盯了很久,若有若无,却无法让人忽视。
楼云心里一紧,整个人瞬间从昏睡中清醒。他双眼闭着,平稳呼吸,维持睡着的样子,心里不禁想:
是那妖兽来了?准备来抓我?
静静等一会儿,那股气息渐渐靠近。
电光火石间,楼云掐准时机,睁眼伸手摸向身侧的冬霜剑!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
还未意识到那是什么,手腕瞬间被扣紧,死死按在床上。
别动。
一道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劝诱的口吻。
随即,灼热的呼吸喷吐在耳侧,那个声音又轻了几分,几乎是气声道:
乖一点,我来收点利息。
第17章
楼云手上动作被人制住,条件反射抬脚,想把人从身上踹下去。
腿一动才发现,来者单脚抵进他腿间,阻止他乱动,脚根本抬不起来。
楼云:
不动就不动,好好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两秒后,眼睛适应了黑暗。黯淡的夜色下,清冷的月光投进屋内,勾勒出头顶人影的暗色外袍轮廓。银质的面具边缘,在黑暗中微微反光。
面前的呼吸凑得很近,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楼云不适地侧过头,黑暗中脖颈拉出一段脆弱的线条。
利息之前不是给过了吗?
怎么又来收利息,讨债讨得这么频繁?
头顶人一笑,道:
谁说利息一次性收取,上次是之前的,现在过了两个月了。
行,你是债主,你说了算。
楼云无话可说,但想起上次灵力交换后,他好像晕过去了,睡了很久,顿时皱眉:
不行,现在不能给,过两日行不行?
为何?
我还有要事要做,现在给了我就睡过去了。
这话仿佛触到他什么笑点,头顶那人低低笑了好一阵,才道:行。
手脚终于被放开。
楼云翻身坐起,视线绕过床前的身影,望向外边。
四下里安静无声,朦朦的月光投进房里,空气中笼罩着淡淡的光晕。
远处街上隐隐约约传来更夫打更声,四更天了。
楼云几乎没怎么睡,困得要命。他强打着精神,侧身靠在墙边,静静等着。
魔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左手撑头,看他一会儿,问道:
你在等什么?
楼云犹豫一下,老实道:妖兽。
他简单解释一遍此行目的,以及今夜的打算。
魔尊听完没说话,右手手指动了动,伸手捻起楼云垂在床边的一缕发尾。
楼云白天是将头发束起的,今晚为方便起身,并没解开。但方才一番动作,有一缕头发散落下来,垂在一边。
别等了,今晚不会来了。
魔尊抚弄两下发尾,又放开。他抬眼看向楼云,淡淡道:
快睡吧,明早起来再出去看看。
楼云皱眉,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来?
魔尊不答他,伸手在楼云额上轻点一下。
额上一抹微凉的触感转瞬即逝,随即浓重的睡意袭来,楼云支撑不住,眼皮打架,不自觉倒下去。
断掉意识之前,他迷迷糊糊听见魔尊道:
我说不会来就不会来。
你说不来就不来,难不成这妖兽是你养的宠物?!
一夜无梦。
早上楼云睁眼时,床边依然坐着个人。
暗色外袍垂在地面,仔细看,上面还有细致的金色滚边。他单手撑着头,银质面具下的双眼闭着,似乎在养神。只是这么静静坐着,就有种无法形容的冷峻压迫感。
楼云从床上起身,穿上外袍,准备出门问问这家住户,昨晚有没有什么情况。
魔尊闻声睁眼,视线落在楼云身上,等他穿好衣服,开口道:
头发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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