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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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当诚恳地回道:强扭的瓜不甜。

王夭夭半点不介意:我口味独特,就喜欢不甜的瓜。

这话一出,谢曜灵手中的白玉杖节便倏然脱手,气势汹汹地朝着王夭夭所站的位置袭去!

她终于舍得抬起左手,另一道黑色锁链与谢曜灵的手杖直接撞上,发出清脆的金鸣声响。

看来是交涉失败了

王夭夭气定神闲地下了个结论。

很显然,今天的局面不是她袭击公职人员之后带走疑犯,就是谢曜灵将她们俩一网打尽。

王乐瑶看出了这点,有心想挣开手臂上缠绕的铁索,助王夭夭一臂之力,然而她一动,王夭夭的注意力随之而来,开口的语气冷下几分:

做事永远都这么小家子气,乐瑶,要不是看在你母亲与我有交情的份上,我还会代长老们跟你算算去西南苗寨偷师的事情,王家的名声都因你蒙羞。

现在安分点,别惹我。

沈棠十分乐于见到此类反派咬反派的剧情,偷偷替谢曜灵祈祷对方窝里反。

毕竟敌人这东西,就像家里的蟑螂,最好一个都看不见。

但是她的注意力光顾着放在谢曜灵那边,却忽略了自己周身还潜伏着的危险。

被榴莲袭击了的那只赤蝎终于咸鱼翻身,从那压顶的泰山下挣扎了出来,尽管断了一只钳子,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坚强地想要弄死沈棠的意志!

咔咔声响被地毯遮盖住了,沈棠没有看到,就在她的身后,一道小小的暗影悄然接近。

在她从上衣兜里摸出那个在逃难中仍未遗失的墨镜戴上,打算全程围观谢曜灵的打狗棒法时

后腰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黑暗来临前,不知是不是墨镜从鼻梁上滑落的缘故,她竟然感觉自己周身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白光包围了。

紧接着,她的视野慢慢收缩,那白光随着变小、成为光圈,最后消失不见。

沈棠是被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的,意识朦胧中确定了这并不是使人得到安宁的身后世界。

死胖子你赶紧的啊!都收工了,还能不能行了?

好像是谢曜灵手下那个叫昭华的。

皱了皱眉头,沈棠睁眼时,先看到的是几道掌心纹路。

中央那道和接近拇指的那道重合了,一路往下,像是将手心分成两部分。

哪怕是不会看手相的人,也能知道这是断掌的纹路。

听说断掌的女生命都硬。

沈棠心头莫名地跑过这么一句。

紧接着她动了动脑袋,谢曜灵的手无法挡去旁边的日光,依然悬空放在原先的位置,让沈棠只觉眼皮一阵刺痛。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谢曜灵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对方在给她挡光。

紧接着,沈棠意识到了自己从这个角度看着谢曜灵的手掌有些奇怪,她不再似之前那般挪动幅度极大,仿佛仅仅是用后脑勺蹭了蹭底下垫着的所在。

谢曜灵立刻就想将大腿上挑起痒意的那人给抖落下去,最后还是用忍耐和理智强压下这股冲动,只姿态稍作僵硬。

醒了?她低了低脑袋,因为不好判断对方此时究竟能不能习惯光线,所以手心还迟疑着未曾挪开。

沈棠在她出声的片刻就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

以至于她不得不去跟着思考现下的状况,只觉两人如此的姿态似乎显得有些暧昧,但是联想到她们如今的关系,好像又隐约有了些理所当然的意思。

谢曜灵究竟是为什么想要和她结婚?

就谢曜灵如今的工作性质,以及谢家在社会中的地位而言,她们俩本该一辈子都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沈棠眼眸虚虚地敛着,好似河堤边半垂的杨柳,弯而长的眼睫低低垂下,掩得眸中颜色在阴影中加深,似一方墨玉。

她琢磨不通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想不到自己之于对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低低应了一声之后,沈棠依然躺在她腿上,半点没有要挪窝的打算,任由思绪怅然发散,半天又想起之前舞厅里发生的事情,忽然问道:

哎不对,我之前在舞厅里好像腰上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得去医院瞧瞧。

谢曜灵自然知道她的伤是如何来的,听见她的话,只顺着应下:

我陪你去。

沈棠觑着她仿佛不知疲倦、依然悬在自己眼眸上方的手章,相当自然地接道:那你是得跟我一块儿去,我这伤还得报销呢。

谢曜灵不置可否。

沈棠抬起手,用一根指头抵上谢曜灵的手心,轻轻用了点劲儿就想把她的手推开,方便自己从这舒适的躺椅上坐起来。

指尖点到那方柔软,又导电似的传来丁点痒意。

谢曜灵好像摸过火堆里的烤红薯似的,被烫的一缩手,感觉却仍旧残留在手心,哪怕下一刻去摩挲那白玉杖的圆润头柄,都无法消磨那微痒。

那点儿痒在她手心徘徊,又趁她不备偷偷渗进了血脉里,被悄没声息地运输到跳动的心脏那儿。

谢曜灵忍不住捏紧了手杖。

沈棠却对自己那细小动作造成的威力浑然不觉,按着身侧的椅子一撑,上身坐了起来,发觉自己竟然保持着躺在长条板凳上的姿势,也不知道对方从哪儿借来的这个。

分明是露天的场合,周遭却没有多少行人经过,只能见到路两旁房屋在绿植掩映下冒出的灰色砖墙和尖顶。

偶尔还能看到哪家二楼处采光极好的阳台上伫立的遮阳伞。

半小时了胖子,你再不恢复正常,老大都没耐心等你了!让沈棠半昏半醒之间听见的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

沈棠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走了几步,顺着树木稀疏的方向,见到了蓬莱客的那栋大楼。

这时候她已经没功夫去管自己站在咖啡店后头的哪家小巷子里,注意力全被那栋大楼或者说,是大楼边上的庞然大物给吸引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只巨大的妖怪半张着大嘴,将蓬莱客的上半部分建筑吞入口中,白色的、略带了些斑点的鱼肚被撑得极大,圆溜溜的大颗眼睛在阳光下显出清晰的绝望。

就像在生动诠释地用眼神表达:你开枪吧,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

吞到一半的建筑物在它口中不上不下地卡着,却又没有牙齿能将它拦腰砍断的憋屈样子,活像是被器具撑开了嘴无法合拢的牙科病人。

河、河豚成精了?沈棠指了指那栋建筑物,表情有些惊悚地回头去看谢曜灵。

她不是很敢想象,前头步行街上人来人往的上班族要是见到这幅场景,会不会给今天市里各大医院的精神科增加负担。

谢曜灵从扶手椅上站起来,握着手杖走近,听到她的问题,大略猜到了她所见到的景象,然后轻声道:

饕餮。

如此特别的发音,令沈棠立刻意识到了她说的是哪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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