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馅饼完结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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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在原来“佳好”的位置上,盖起了几栋高楼,城中村大部分老旧的居民楼也在旧貌换新颜,翻新的翻新,重建的重建,气象和原来大不相同。

我们的人生也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程晋山和项嘉还住在原来的出租屋里,唐梨和许攸宁也没挪地方,两家依然是邻居。

眼看房价越来越高,程晋山咬咬牙,在林叔林婶楼下买了套二手房。

住得近方便照顾,又保持一定距离,避免婆媳矛盾。

房子面积不大,是小两室,万一来个朋友,也有地方住。

陡然背负叁十年房贷,程晋山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大了许多。

最近的事情多得离谱。

二手房需要进行简单装修;他和项嘉在小区门口看中家商铺,打算租下来开个小面馆,正跟房东谈租金;再有两个月就要参加成人高考,基础还没打牢……

说到成人高考,程晋山就来气。

同样是中途辍学的差生,乔今仗着比他多上两年学,去年秋天低空飞过,没少在他面前嘚瑟。

程晋山刚开始还骂骂咧咧,自打人家做完变性手术,彻底变成个姑娘,言行举止就不得不注意,只能在心里窝火。

一大早,程晋山从市场采购回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迎面撞上出来溜娃的唐梨。

小女孩长得特别像许攸宁,粉雕玉琢,活泼可爱,奶声奶气喊着“叔叔”,伸手要程晋山抱。

“哎哟,叔叔抱抱!”程晋山将一大兜苹果搁在地上,单手抱起悦悦,边逗她边和唐梨说话,“中午来家一起吃饭,嘉嘉跟你们说过了吧?”

“说过了。”唐梨心神不宁,一边帮他拎东西,一边讨教如何调解父母和老婆之间的关系。

许攸宁起诉离婚、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之后,家人渐渐默许了二人的关系,不再过多干预。

今年春天,唐梨正式向家里出柜,她父母观念保守,闹腾得鸡飞狗跳。

车轮战胶着了叁四个月,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见她执迷不悟,老两口没办法,亲自过来视察。

“对宁宁姐面上还挺客气,背地里天天长吁短叹,骂我不孝。”唐梨愁眉苦脸,昔日的老师变成学生,“老人观念保守,就是想不通,你说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他们慢慢接受。”程晋山颠了颠悦悦,逗得小女孩咯咯笑,“让咱们家悦悦多刷刷好感,多叫几声‘爷爷奶奶’,老人都喜欢孩子,总得给点儿面子。再说,宁宁姐温柔又漂亮,工作也体面,你坚定一点儿,等他们意识到拆不开你们,不接受也得接受。”

说到这儿,程晋山又得意起来:“像我,为我媳妇儿杀过人,蹲过一回大牢。我爸妈看出嘉嘉在我心里的地位,只会替我哄着她,生怕她不高兴。”

唐梨横他一眼:“你就吹吧!你那叫看守所,不叫大牢,都没留案底。再说,当时是那人点儿背,又不是你故意杀人。”

“你懂什么?”程晋山笑得意味深长,眼神也微微闪烁。

唐梨愣了愣,下意识没有多问。

如今的厨房,是程晋山的天下。

炒菜炖汤得心应手,煎卤烹炸样样来得,炒好糖色,将焯过水的排骨倒进去翻炒,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往项嘉脸上亲了一口。

项嘉被他养得略丰腴了些,正在专注地做玫瑰馅饼。

可食用的玫瑰花瓣捣碎,加红糖和蜂蜜做成玫瑰花酱,保留馥郁香气,放在冰箱里,能够存放很久。

面粉加清水搅成絮状,揉成光滑的面团,再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挨个擀扁。

和包子一样的包法,将玫瑰馅包进去,压成饼状,两面抹油,沾上白芝麻,放进平底锅中,用小火慢慢烙熟。

吃的时候,从中间掰开,裹着玫瑰花的红糖缓慢流出,趁热吸一口,喷香扑鼻,甜而不腻。

将该炖该蒸的都安排进锅,蔬菜和肉切好,凉菜拌上,程晋山洗洗手,火急火燎地过来掀项嘉裙子:“媳妇儿,咱们抓紧时间弄一回。”

项嘉红着脸伏在料理台上,主动踮起脚给他弄。

身后的墙上挂着结婚照,她穿着白裙子,他穿着白衬衣,一个美一个傻,很有夫妻相。

他出来没多久,俩人就领了证。

林叔林婶尊重项嘉意愿,没有大操大办,只邀请了关系特别好的亲友,却给她们出了一笔旅游经费,全当旅行结婚。

浓稠的东西全灌进项嘉肚子里,程晋山喘着粗气亲她,听见敲门声,拽几张抽纸胡乱擦擦,推她进屋:“你去收拾,我来开门。”

来的是乔今和她的男朋友。

她和股东们和平散伙之后,跑到这边发展,如愿找了个肌肉壮汉,对方在大学里当体育老师,个头将近两米。

男人知道她的秘密,明确表示不介意,俩人处于热恋期,好得像连体婴。

程晋山安排他们坐沙发上嗑瓜子。

没多久,虞雅和万金元带着浩浩,拎着冰啤酒进来。

虞雅比原来胖了很多,眉宇间的愁苦之气消失不见,肚子高高隆起,怀了万金元的小崽子。

唐梨和许攸宁最后才到。

“悦悦刚睡着,让我爸妈帮忙看着。”唐梨对程晋山悄悄竖大拇指,表示他的计策管用,“宁宁姐公司发了几张漂流的票,要不咱们下周末一起出去玩?”

叁五个朋友,凑一桌热闹,酌两杯小酒,聊几句闲话,是最平凡也最温馨的人间烟火。

一场风波,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

项嘉终于能够踏踏实实地站在日光底下,还原自己干干净净的样子。

她还没有完全恢复,程晋山托许攸宁联系了位靠谱的女心理医生,每个月定时带她过去接受心理疏导。

或许治愈痛苦的童年需要花费一生那么长的时间,但她在积极努力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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