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昆仑首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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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昆仑首战

“娘,我们为什么不要家了?”一个小孩子跟着母亲匆匆地跑,脸上已全是豆大的汗珠,怯生生地问道。成群结队的长安居民从四门涌出,各自也没个方向,径直向四面八方逃窜奔散。

那妇人一把将手里的包袱挎到肩上,伸手抱起孩子,顺着人群疾奔,颤声惊惧,说道:“别说话,娘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我们不在这里住了,我们去乡下。”

“是不是上一回杀死爹的那些怪物又要来了?娘,它们不是已经被打跑了么,为什么又要再回来?”

女子紧了下肩上的行李,眼中溢出了泪来。“谁知道呢,谁又在乎...”那妇人大放悲声,不知是回答儿子的话,还是自言自语。

中原北部之境乃是突厥国,往西乃是西域三十六国,几乎呈一条环形的带状地域围绕着天山以北的区域。城中居民倒并不像中原长安那般惶惶不安,只不过许多人望着天际流动的红云,无比惊讶,却只觉得天放异象,颇为神奇,便如海市蜃楼一般,虽然无法解释,不过也是自然之景。

突厥牙帐所在之地乃是王权集中之处。即便突厥人游牧移动,不过只要牙帐所在,必定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此时许多人都不禁望向天空,血红色的光芒洒遍整片大地,雷光闪烁之际,仿佛地上都渗出了血。

一名突厥女人说道:“这天是要下雨吗?看着又不太像的样子。”

她身边一名身着胡服的男子正在往箱子里收拾地面上陈列的货物,嘟囔道:“这么可怕的天气,怕是要起沙暴了。今天还是早些收了摊子吧,风沙这么大,估计也没人来买东西了。你别站着了,快来帮忙。”

女人点头,蹲下身来,手忙脚乱地传递路摊边被风吹倒的坛坛罐罐,忽然间,天空掠过一片昏暗,整个大地轰然一动,她惊叫一声,蓦地站起身来,只见天边无数黑影仿佛暴雨一般落下,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看着那些黑色之物逐渐坠落到地面上,竟变成了大片活物,有的浑身漆黑,双眼血红。有的浑身皲裂,露出火烧一般的血色裂甲,有的身有双翅,有的却如猛虎猎豹,落地便向集市中的人群扑去。人们惊叫惶恐,四下奔逃,然而多数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血溅黄沙。

那女人惊慌的尖叫一声,突然听得背后一声惨叫,她回过头来,只见一只身高两丈的怪物,浑身黑红相间,仿佛浸润着熔岩的黑石,面容丑陋,五指如刀,而她身边那男人已被其一指洞穿身体,轻飘飘地勾到了空中。男人口鼻出血,身体还在微微颤动。那怪物抬起手指来,凑近鼻梁前闻了一闻,忽然一声嘶吼,那嘴巴好似花瓣一样裂成四瓣,一把便将那男人丢了进去,随着其嘴巴咀嚼蠕动,一道道血浆喷溅而出,化成片片血雨,不断洒在那女人的身上。

女人面色煞白,十指放到了嘴边,不停地颤抖,那怪物似乎注意到了有什么东西正惶然地盯着它看,那双铜铃一般的血色大眼猛然一瞪,抬起脚狠狠踩踏下去,惨叫声还未来得及发出口,那地摊之前便只剩下一滩四溅的浓血。

史云扬一行四人飞速奔回,此时此刻,他们需要前往昆仑山云麓,告知天下盟这个噩耗。魔族已经卷土重来,只有联合整个人界的力量,方才有机会与其一战。至少,天下盟要将魔族的进攻势头稳住,以等待灵界和神界的援助。

当即人自天空中飞过的时候,回头便能看见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魔物从天而降,无论从空中坠下多少,那大片黑云似乎永远都不会散去,只是在众人身后穷追不舍。一路上经过了不知多少繁华的镇甸,大片魔物仿佛群飞的蝗虫一般,迅速将那人群聚集之地完全吞没,其速度之快,让人惊恐。

远远飞在高空,四人似乎也能听见下方传来的惨叫与呼救。冉倾珞更心如刀割,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若是可以,他们几人恨不得就此坠下身去,将那些城镇中的人都解救出来。然而现实却无比地痛苦和绝望。他们不能停下,四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同整个魔界相抗衡。如史云扬所说,他们要活着,因为自己的生命还有更大的价值。

昆仑山上,昆仑四杰已经聚集了昆仑山所有的力量,如今正在北面阆风阁地界中集结,所有弟子皆持剑而立,百余门派阵势俨然,在昆仑山麓上层层排开。

天边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如流星一般迅速向山间划来,在其身后,大片黑云迅速弥漫,其中红光点点,啸声阵阵,有如百鬼夜哭,刺耳难听。

老者扶须叹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天乾掌门手中青剑出鞘,铮然长鸣。忽听其一声大喝,声动山河。

“昆仑弟子,准备迎敌。”此刻已无门派,更无仇怨。过往所有的恩怨情仇,此刻都必须放下,剑锋所指,只待却敌千里之外。所有弟子手中长剑全数出鞘,阳光照射在锋刃之上,刹那间,似乎整座山都熠熠生辉。

史云扬四人落到了昆仑之上,那一瞬之间,所有的昆仑弟子立即凌空而飞,有的御剑而行,有的踏云流转,万人齐动,声势浩大如潮。猛然之间,便与卷席而来的魔潮战到了一处。

这是魔族侵略人界以来遭到的第一次大规模的反抗。天空之中,衣着各异的弟子手持长剑与魔物近身激战,剑光闪烁,残影消散。无数的身影卷起无数道剑花,各式剑招直令人眼花缭乱。然而魔物的力量却也不容小觑,更因其数量众多,往往一名昆仑弟子不得不与三四名魔物共同激战,一时间,天空中惨嚎不断,流血如雨,断剑当空而坠,落地深深刺入地面,似乎便成了一座座不朽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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