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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辘轳首。

他怎么会是辘轳首?

城田想到黑川芒见,原来他没有看错。

那条细细长长的管子真的是他。

他们是来抓他的那么

城田赶快伸头朝黑川那里飞去,黑川你快跑他们是来抓

他看到黑川芒见骑着自行车远去,好像梦一样飞快。

我的。

他终于说完了这句话。

第9章 你们几个在我家门口

大概是天气太热了。

四番队的一个成员撩起袖子,把手肘内侧被蚊子咬出来的红包指给同僚看。

没想到这里也会被咬到。

抓辘轳首没有出事,却被小小的蚊子打倒了。

他们顺着说起制服的事情,这时候旁边的四番队队长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他左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四番队队长接起电话,是我,我知道,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好的。

放下电话之后,他转头看向队员:东京警视厅接到消息,有人向警察署报案说河堤附近有绑架案发生。

是那个学生吧。

他没有告诉给媒体吧。

行动科因为执法问题一直处于暗处,要是被媒体揭露出来,少不了引起轰动。

毕竟妖怪这种东西还是不为大众所知。

暂时还没有,警视厅已经让接线员稳定对方情绪。

等会我们要上门对当事人做一次事件陈述,同时让对方签下保密协议。不过这些事情等会再说。

四番队队长指着被封印的城田,先把这个家伙送到总部去。

他们带着城田回到了位于新宿的政府大楼,这里看起来和周围的建筑没什么两样,不过院子非常宽大,并排停列着许多辆车,在大楼楼顶有一个直升机停机坪,但很少出动。交接的时候四番队队长报备了这次的妖怪名字,辘轳首。

正在记录的成员似乎对妖怪习以为常,只是粗略点头,吩咐说:带到三楼那里。

城田非常忐忑,他努力用自己高中学到的法律知识说:我是人类,我拥有生命权,你们不能这么随意对待我,我要见我爸爸,我还要见我妈妈

他说着哭了起来,眼泪落到衣服上,你们是要吃掉我还是要杀掉我,会把我发展成外勤组组员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你想什么呢?

漫画看多了吧。

一个成员拍了拍他肩膀,要是见到一个妖怪就杀掉,这里早就被尸体埋掉了。

真的,真的?

城田大喜过望。

不过。

另一人回答说,你最好快点把身体里的瘴气排出去,不然完成完全形态的妖怪以后,就真的没救了。

会发生什么?

城田胆怯的问到。

那人勾了勾嘴唇,露出一个不太好的微笑,会死。

刚刚走进三楼,内勤组的成员迎面走来,在政府大楼里他没有穿开襟式的行动科制式外套,而是一件和公务员类似的白色衬衫,领口系到最上一颗扣子,看起来和上班族无差别,他开口说:花开院家族分家的阴阳师已经在密室准备好九字咒。

随时都能进行驱魔仪式。

九字咒四纵五横,呈井状格子,源于大陆做神仙修行的行者们进入神山前,向神仙请求加护所念的咒,在日本成为天台宗、真言宗等密教的咒法,是一个让人们前往不存在之地的咒语。

平安时代,贺茂忠行曾带弟子安倍晴明及仆人出行,路上偶遇百鬼夜行,贺茂忠行以九字咒将己方一群人马移去异界,使自己在此界消失,而百鬼无法看到他们的踪迹。

此咒非驱妖咒语,而是打开通往异界之门。

阴阳术演变中,就将其变成打开人体内的一道咒符,使身体里潜藏的瘴气等污秽妖浊之气尽都泄出。

遏制人的妖魔化。*

城田进入布置了九字咒的密室之前,十分忐忑的问到:如果如果我没有变成人类,真得会死吗?

四番队成员回答说:真得哦。

会变成蓬莱玉枝的花肥。

城田心中一抖,战战兢兢的进了密室。

四番队处理完城田的事情,又要去安抚目击证人,让对方签下保密协议书,这种工作一般由后勤组出面,拿出报酬安慰或者是出言威胁。

没想到会要我们上门。

四番队队长手里拿着资料,他翻了翻,据说是天照院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不少成员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们呀。

这些走狗。

咳咳。四番队队长清嗓子,不要这么说。

大家都就职于防卫省下。是常常见面的同事虽然近藤科长爱这么比喻,但你们不要学。

行动科和天照院在职权上有重叠的部分。

原本妖怪一项是由行动科全权负责,但天照院那边没有缘由的冒出长生计划,使得行动科在职权上一退再退。

从处理与斩杀无恶不作的妖怪,并驱逐人体内的瘴气,转变成一个妖怪中转,为天照院的长生计划,远远不断提供妖怪原材料。

尽管成员可以厌恶天照院,将其比喻为某些权贵手下的走狗,但是行动科在此中的地位也是两难之中。

毕竟他们前身是效忠于幕府的真选组,而幕府掌权权贵又大力支持这种计划。

坐在前往外区的车上,四番队成员一时没有说话。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路边的街灯亮起,而那所目标房屋大门紧闭,灯也关着,屋内一片漆黑。

现在是八点半。

黑川芒见还没有回来吗?

话音落下,那间房屋的最外侧的灯亮起,看方位应该是厨房那处的灯光,因为是旧式建筑,灯光昏黄,四番队上去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但耳朵贴在房门上,隐约有锅灶响动,好像蒸煮食物的声音。

明明回来了嘛。

有人嘟囔。

明明在做饭也不愿意给我们开门。

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们又听,只听见煤灶咔哒一声关掉,然后有闷声响起,似乎是煮粥的砂锅从炉灶上拿起来放到一侧柜子上发出的声音。

是小米粥的味道。

有人嗅了嗅空气。

他们站在街道上,从外面看见从厨房到客厅,从客厅到卧室,灯具一一亮起,十分缓慢,有次序,好像一瓣瓣绽开的玉兰花苞一样。

整间屋子通明一片。

电视机也打开,似乎调到了搞笑艺人的频道,纷杂的吵闹声响起,屋里的人好像在和他们四番队作对,故意调大声音,掩盖门口的敲门声。

这真让人生气。

明明就在屋子里,但偏偏不开门,不仅如此,一点遮掩的意味都没有。

不愧是天照院的人。

什么都不做就让人这么生气。

队员们抱怨不休,四番队队长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不甚文雅的贴到房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然后侧头说:里面没有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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