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275节(1 / 2)
谢隐让叶羲禾也来一起写,两人一个写上联一个写下联,虽说从未有过女子写春联送人的先例,但谢隐却道:“我与羲禾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这春联你拿回家去,必定家庭和睦六畜兴旺。”
邻居们一听也是哈,小两口写得春联,吉利呀!
叶羲禾的字本身便是跟着叶秀才学的,后来又用谢隐的字帖临摹,一手字写得极好,左右春联一贴,说不出的美观相配。
然后叶秀才被抓来写横批,这才叫真真正正一家人呢。
写好了春联,谢隐还会剪窗花,叶羲禾跟他学得很快,反倒是叶秀才笨手笨脚,剪坏了好几张,谢隐让父女俩慢慢练习,也好让他们再单独相处,多说说贴心话,拉近一下距离,自己则去厨房帮叶夫人的忙。
叶家就两个仆佣,一个是看大门的叶伯,一个是负责洒扫洗衣的叶妈,叶夫人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家中饭食向来是她和叶妈负责,头一回看到女婿进厨房,可把叶夫人吓了一跳,但时日一长,她也就习惯了。
女婿手艺好得很,要她说啊,以后去那大酒楼做厨子,小两口也不愁吃穿了。
京城地靠北方,冬天十分寒冷,谢隐在修房子时更改了管道路线,烧起了炕,这玩意儿叶秀才叶夫人都没见过,一开始还挺怕,可尝过了晚上烧炕睡觉的滋味,那真是让他们拆都不乐意。
两人毕竟不年轻了,都很怕冷,平日晚上屋子里烧着炭盆,不仅味重烟大,还曾有人家因门窗紧闭被活活熏死,可不烧又冷,于是夜晚睡都睡不好,没一会儿就得起来看看。
烧炕之后就不必担心了,烟雾会顺着管道流走,暖和极了。
一到冬天便手脚冰凉,一夜都捂不热的叶羲禾也特别喜欢,只是她和三爷还分开睡呢,每次看到他和衣而卧,她都忍不住要想,他会不会觉得冷啊?
她的闺房只有一张床,修房子时谢隐重新弄了新床,旧床没扔,放在了隔间,他平日便在那里睡,这一点,爹娘是不知道的。
但临过年这几天冷得吓人,雪下得无比厚重,感觉手指头伸一下都要被冻僵,可三爷还在隔间小床上睡着呢
第310章 第二十七枝红莲(六)
烛光下,屋外虽是冰天雪地,屋内却十分温暖。
门窗紧闭,一丝寒风都无法侵入,叶羲禾在床上辗转反侧,抱着枕头来来回回动来动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最后终究是抵不过良心谴责,坐起身,手指捏进软软的枕头里:“……隐哥?”
谢隐已正式去了官府改过姓,将原本名字中的寅改成了隐,他既已被太叔家赶出来,那便不再是太叔家的人,无父无母也无兄无弟,再叫三爷自然是不好。
叶秀才与叶夫人会唤他隐哥儿,叶羲禾便叫他隐哥,他五感较之常人更加敏锐,听叶羲禾叫自己,立刻回应:“怎么了?”
“……你冷不冷啊?”
“晚上你不是还给我抱了一床厚被子吗?自然是不冷的,夜已深了,你怎地还不睡?”
叶羲禾抱着枕头可怜巴巴:“真的不冷吗?”
谢隐笑出声来:“我怎会骗你?快睡吧。”
她又踟蹰了好一会儿,终于问出口了:“那……你要不要来炕上睡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小床太冷了,炕上的话很暖和,我的手脚都被焐得好热。”
谢隐很高兴她的关怀,但并没有过去:“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真的不冷,若是感到冷了,我自然会向你求助的。”
“向我求助?”
“不对吗?朋友之间应当互帮互助,还是说,你到现在都没有将我视为朋友?”
叶羲禾赶紧否认:“当然有!我肯定会帮助你的,只要我能做到!”
“你现在就能做到,那就是赶紧睡觉。”
叶羲禾立刻闭上眼睛,暖呼呼的被窝干燥而舒适,她在里头滚来滚去都不用担心掉下床,更不会有人突然压在她身上把她弄醒。
没有太叔铸的生活真的是太美好啦!
而这个年,也是叶秀才叶夫人过得最好的一个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有女婿打理妥当,足见其为人细心,待人接物更是没得说,原本附近的邻居对叶秀才是尊敬中带着点疏远,毕竟人家是读书人,不好靠近。谢隐在叶家待了两个月,邻居们对叶秀才已经十分熟稔亲近,这也是谢隐为以后着想,太叔铸腾出手来说不定便会收拾叶家来报复叶羲禾,他总得发动一下群众,让群众的呼声高一些。
爱面子的人最怕旁人说三道四,太叔铸也不例外。
待到来年春暖花开,私塾重新开课,谢隐也要带叶羲禾离开了。
他自己打了一辆马车,布置的舒适柔软,叶夫人很舍不得他们,却也知道让他们走才是最好的。
叶秀才无法理解这一点,但身为女人,身为母亲,无论从哪一方面,叶夫人都想让女儿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她这样,到了年纪嫁人,到了年纪生孩子,相夫教女过一生。
虽然夫君对她很好,然而她总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缺了一块,可要她说清楚为何残缺,又残缺在哪里,叶夫人自己也不晓得。
“娘,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叶夫人正帮女儿收拾行李,将换洗衣服叠好放进编织箱中,冷不丁听到女儿来了这么一句,先是一愣,随即笑她孩子气:“说什么傻话,娘都多大了,你们小两口出去闯荡,我跟着一起去,那像什么样子?且外面人生地不熟,我也害怕,还是在家里待着等你们回来。”
叶羲禾低着头,揪着手指头:“可是我也会害怕,我只有跟娘在一起才不怕。”
爹疼她爱她,却也粗心,不像娘亲细腻,当初太叔铸深夜潜入她闺房,那些时日叶羲禾情绪不好,只有叶夫人察觉,但叶羲禾不敢让娘担心,搪塞隐瞒过去,实则心中无比痛苦。
她觉得娘也是苦闷的,这份苦闷不会因为爹对她好就被摆平,甚至这种苦闷,叶羲禾觉得每个女人都有,从她们牙牙学语到老死,始终如影随形。
叶夫人动容地轻抚女儿长发,按理说女子嫁人便不能再梳少女髻,要作盘发,可女婿开明,从不在意这些,叶夫人嘴上不说,却将谢隐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她是心动的,但她还是拒绝了:“不……羲禾,娘不能走,娘若是走了,你爹怎么办呢?”
“还有叶伯跟叶妈,他也不是自己在家呀。”叶羲禾说着,“且他有手有脚,难道娘不在,他连自己穿衣吃饭都不行?娘不是说我三岁时便可以自己吃饭了吗?”
叶夫人听她这样孩子气,忍不住笑了,却又难掩怅惘:“娘这个岁数……”
“娘生我的时候也才十七,今年不过三十出头,怎地就老了?”叶羲禾气鼓鼓,“女人四十一枝花,娘现在还是花骨朵呢!”
叶夫人:“……你这孩子,这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隐哥说的。”她愈发理直气壮了。
然后拉着娘亲的手不停摇晃乞求:“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娘~我们一起走,我离不开娘,我想跟娘在一起~爹在家里不会害怕,我在外面会害怕的,娘~~”
叶夫人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娘不能做主,你去问你爹,你爹若是答应了,娘就跟你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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