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106节(1 / 2)
“那跟妻子能一样吗?”薛夫人嗔怪地看他一眼,“头些年你说不成家,那时大事未成,我也就由着你,可你瞧瞧,你这都多大了?明南家的小郎君,明年都要下场考童生了,你还是光棍一条!”
谢隐笑个不停:“当光棍有什么不好?我虽没有妻子儿女,却有亲人挚友,未来还会满门桃李,难道没有妻儿,便不能证明我的价值?”
薛夫人说不过他:“阿娘是担心你,日后老了都没人照顾……”
谢隐摇摇头,在他越来越大后,便很注意母子之间的距离把控,不会过分亲昵,如今为了安抚薛夫人,他又一次搂住薛夫人肩头:“母亲这话说得不对,人家女郎在家中如珠如宝的养大,难道就是为了嫁给我,伺候我?”
薛夫人:“我说不过你,你跟你妹妹便都单着吧!”
谢隐见她老人家要生气了,赶紧讨好:“阿娘别恼,待到理工学院建立,还想等着阿娘去做教导主任呢!”
如今安昌国已步入正轨,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到政治与军事中来,谢隐的权力太大了,他不认为自己应该继续在朝中待下去,而他也很担心这火种存在太短――历史上不乏这样的例子,正因为有过女人当政的例子,一旦男子继位,会更加疯狂压榨和打压女人,生怕再出一位越过男人的女性,所以谢隐给女帝和皇太女最重要的建议就是,从此以后,皇位传女不传男。
必要的时候,倘若继承人能力不够,可效法尧舜,选有能者受之。
无垢日后说不得要成亲生子,谢隐希望妹妹的孩子,妹妹孩子的孩子……都能生活在自由而幸福的国家,拥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所以他决定建一所理工学院,也就是安昌国的第一所“大学”,对于他的想法,女帝是非常支持的,只是并不答应他辞官。
“你便是当老师,照样能在朝中任职,朕又不会防着你。”女帝说着。
她比谢隐年长几岁,气势惊人,不怒自威,美丽而庄严,令人不敢直视,但跟谢隐说话时语气显得很是自然随意,俨然还是将他当作朋友看的。
谢隐摇头:“我可不想做两份工作。”
女帝都想好了要怎么说服他,结果人家根本不是怕被猜忌,而是因为这个……于是她没好气道:“朕发你两倍俸禄。”
“我也不缺那点银子。”
他还有不少产业呢,光是从前写通俗小说和戏本子赚的分红,这辈子都不一定花得完。
女帝:……
“陛下,这是现如今最正确也最好的选择,我便是建学校做老师,陛下有什么吩咐,我仍旧会为陛下效忠。”谢隐轻声说,“更何况校址便在京城以北,又不是跑去西南那样远的地方,陛下不必担心。”
女帝凝视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先生,我感激你,信任你,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你想做什么事,便去做吧。”
“陛下心胸宽阔,用人不疑,是我之幸。”
他跟女帝说话时,都不用臣的自称,表明他们还是一如当年的朋友,这些年在政事上,也不是没有过矛盾,但最终都能很快调和,彼此理解,能够辅佐她当皇帝,谢隐是真的感到十分荣幸。
经此一面,谢隐辞官,学校开学第一天,女帝亲至,给足了排面,也让许多读书人对此趋之若鹜,做梦都想成为谢隐的徒弟。
而距离上一次后悔,对穆昶和穆无浊来说,大概就是刚刚。
穆昶官职并不高,实行竞争上岗及政绩考核后,他很快就被刷了下来,像是一些没必要的闲职通通被取缔,科考又进行了改革,穆昶都这年纪了,还想着飞黄腾达,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为人倔强,一条道走到黑,被他带大的穆无浊也遗传了他这个特点,父子俩可谓是拼死坚持,决不接受任何新鲜事物。
所以左邻右舍都用上水泥盖房子了,家里窗户换成玻璃,还买了自行车上下班,穆家也仍然坚持着所谓的“大儒之风”,明明现在被称为当世大儒的,正是当年被穆昶赶出家门,与之决裂的亲生儿子。
他那个被称为失贞的女儿无垢,如今已替代了辞官教书的兄长成为了一代女相,相爷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穆家从古至今,都没出过这样大的官儿!可穆昶又能怎么办呢?人家不认他啊!当初断亲,说了断的干干净净,现在舔着脸再上去,谁认识他们?
像穆家这样故步自封,不肯接受新鲜事物的不止一家,女帝对于他们这种坚持很无所谓,固执要活在旧时代里的人不会有未来,而等到他们清醒,早已被时代狠狠甩开,光是要追上去就很困难了,更别说是恢复往日荣光。
最让穆昶痛苦的是,当年妻子薛氏给他写了一封休夫书,安昌国律法中虽没有不允许,却也从未有过类似案例,所以在穆昶心中,他没写休书,他们就仍然是夫妻。
结果女帝登基后不久,便实施了《婚姻法》,夫妻双方中任意一方都有提出和离的权利,实现了成亲自由、和离自由,且二婚再嫁的情况屡见不鲜,薛夫人便是这《婚姻法》颁布后,第一个主动申请和离之人!
那休夫书到底是没拿出来让穆昶颜面尽失,虽然如此,他觉得自己的颜面也所剩无几,他不能理解为何穆家会败落至此,为何世界会在短短十几年发生这么多的变化,更不能理解女人怎么就能撑起一片天!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四分五裂了呢?
恐怕这辈子,穆昶都想不明白了。
而穆无浊到底年轻一些,他比父亲后悔的要早,哪怕穆家人信誓旦旦地说决不屈从,可穆无浊还是从中感受到了很多从未有过的新想法,尤其是他看到位极人臣的妹妹后,便忍不住想,既然妹妹可以,哥哥是不是也可以?
无尘辞官,无浊才成为女相,要是自己当初没有跟弟妹闹翻,现在岂不也是前途无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穆无浊要求,只能求一个人――那就是薛夫人,说到底,他都还是薛夫人的亲生孩子,薛夫人不可能对他不管不顾。
于是挑了一个没人注意的下午,穆无浊偷溜出穆家,去安昌理工学院寻找母亲,试图通过打动母亲,让母亲帮忙说情。
结果他连学院大门都进不去,没有证件,人不让陌生人进。
穆无浊臊得满脸通红,最后只能守株待兔,他不懂为何要改科考,那么多人世世代代都读的四书五经,突然减少百分之九十的比重,而是考什么数学语文化学物理之类的学科……穆无浊听都没听过!这些东西又不是圣人之语,学来有什么用?
他不知道腹诽了多久,终于看到薛夫人从大门出来,正要冲上去,却见薛夫人身边还多了一个男子。
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生得十分俊朗,文质彬彬,望着薛夫人时眼里有光,当时穆无浊心里就咯噔一下,他觉得这人的眼光不对!
母亲今年都四十余岁了,虽说面上没什么皱纹,仍旧美貌而温柔,可、可她到底是父亲的妻子,是他穆无浊的母亲,怎能如此不知羞耻,于大庭广众之下和外男拉拉扯扯?!
薛夫人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这些年遇到的追求者数都数不清,放在过去哪里敢想?那时她是失贞之人,人人都叫她早些去死,可如今,她却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女神,现在跟她说话的这位,就是学校刚来没多久的老师,正在对她展开追求。
她其实也是心动的,只是未免年纪差得太大,不敢接受。
青年性情温柔体贴,又懂得尊重她,态度坦然还爱钻研学问,跟穆昶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薛夫人如今想起穆昶都有点反胃。
对方虽爱慕她,却从不咄咄逼人,相处起来十分自然和谐,他说了个笑话,把薛夫人给逗笑了,心里又想起她找儿女拿主意时的情景。
儿子无尘根本没有意见,至于女儿无垢,更是拍手叫好,还说:“那五六十岁脑满肠肥的老头,纳十几岁少女做妻妾的都有,阿娘今年才多大?一点都不老,我还觉得是他配不上我天下最最好的阿娘呢!”
儿女都支持,薛夫人也确实有点心动,便想试试看,青年满脸都是喜悦,她低下头,两人一起脸红,这可把穆无浊给看怒了!
他直接冲出来:“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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