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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怕是原主这具身体走路最多,站的时间最长的日子,平日里的他,为了减少双腿的负担,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在整个太医院人的眼里活脱脱懒人一枚。
按揉了一会,伸手给他自己到了杯水,抿了一口,然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粗制滥造的茶杯,面上一片自然轻松,脑海里思绪却已经翻涌如潮。
今日想必已经引起那皇帝的注意了,他对自己的兴趣应该也被勾起了,就算没被勾起,经过华天罡这么一召见,想不引起他的兴趣也难。
自己的资料此刻应该有两波人在查了,一波是皇帝,一波是华天罡。
皇帝调查意料之中,想把自己当宠物养着,自然要确定一下自己这个宠物有没有利爪,会不会伤的到他。
华天罡的调查却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也是他的错,竟然忘记了鲛人族血脉压制这一点,他出生在禁地中,刚出生便可化形,血脉比之那些皇族鲛人还更胜一筹,更不论说华天罡只是区区的巫师血脉了,虽然只一瞬间他就收回了血脉的威压,但是那一瞬间已经足以让华天罡对自己产生关注了。
看来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不过也好,两拨敌对的人都在查,当先行一步的皇帝知道国师也在调查他时,肯定会为他安排一个完美无缺的背景,毕竟,他是国师也感兴趣的人,皇帝对于国师感兴趣的人自然更加的感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值得高兴,那皇帝的寝宫不简单,皇帝这个人也是不简单。
自他进去,他就被三道目光紧紧盯着,以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来说,那三人实力着实不低,能这么紧张皇帝安危的自然不可能是国师华天罡的人,那么就只有是皇帝自己的人了,而且,除了那隐在暗处的三人,他还感觉到皇帝那未央宫内怕也是内有乾坤。
鲛人一族生来就与水打交道,在那皇帝寝宫内东南角,他感受到一丝极其细微的水汽,水汽冰寒刺骨,断断续续的从东南角的墙缝中透出,若不是他离皇帝较近,且待在未央宫内时间不短,否则也是不能察觉到的。
未央宫四面无水,离的最近的怕就是专供皇帝沐浴的太清殿了,只是这太清殿处于未央宫的正西方,且太清殿的水汽都是温热的,所以这意味着什么呢?
少年面上带笑,眉梢与眼角微微扬起,看上去很是俏皮可爱,喝完杯中的水,起身走向床边,淡淡的声音响起:意味着,未央宫有密室啊,是地宫也不一定呢?
有隐藏的力量,有神秘的密室,怎么看这皇帝都不是传言中的那般昏聩无能只知享乐。
谣言误人啊,不过,也许这谣言是这皇帝自己传出去的,能在活了百多岁的华天罡面前肆意喜怒、而且还拥有一身武艺,不得华天罡的怀疑。
这皇帝本事不小,至少现在看来并不是谋略全无。
步释渊看着影麒卫暗中递上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那老道竟然也对那小东西感兴趣,看来那人也有点秘密啊。
看着手里的字条:父母不祥,出生地不祥,故土不祥,南启31年被孙仲广于漓江救起,取名为钟漓。
影麒卫都查不出来他的身份,不简单。
朕提前一步伪造了他的身份背景,想来那老道应该已经查到了,在老道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必须要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是那老道在意的。
盯着他,他一天之内的任何作为都要向朕汇报,事无巨细。
是。
第61章 南国有鲛人5
忙碌的一天过去了, 钟漓吹灭蜡烛,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淡淡的破空声传出, 看似已入睡的钟漓睁开眼睛, 凝视着暗卫离去的方向, 那个方向是未央宫。
自从那日从未央宫出来后,不到两天他就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从早上起身到晚上上塌,中间除了上茅房会盯的松一些外,其余时间真的像守着传家宝一样盯着他, 片刻不放松。
已经监视近月有余了, 想来那皇帝也等的不耐烦了,说不定过两天就会一道圣旨把自己召到他身边,然后慢慢的等着自己落出马脚。
两日后, 步释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张公公手持圣旨出现在了太医院。
太医院钟漓, 天资聪颖、纯善可人,深得朕爱猫的喜欢, 特命为御猫使, 贴身照顾朕的爱猫。
笑的一脸褶子的张公公合起圣旨递于钟漓, 示好的说道:小大人真是幸运啊,那猫儿甚的皇上宠爱,您可得好生照看着, 若是照看的好了, 未来前途定是一片光明啊。
钟漓收起脸上震惊的表情,冲着张公公点了点头问道:可是现在就去照看?
那是自然。见面前人空着手就打算跟着自己走, 张公公又说道:小大人还需收拾一番,为了更方便照看御猫, 您今后就无需住在这太医院了,圣上口谕,特许您住在未央宫偏殿。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心里皆是一惊,未央宫是皇上的寝宫,往日里,若是无召见,常人不得出现在未央宫百米内,可如今,一个小小的照顾猫儿的人竟然被允许住进未央宫内,虽说肯定是及其角落的房间,但这份恩宠也是天大的。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如今这小钟漓整日在皇上眼皮底下晃悠,也不知是福是祸啊。太医院一众人看着前面手捧圣旨的纤细少年,心里担忧不已。
污浊乖,过来吃饭饭。
喵~前一秒还在花丛里扑蝴蝶的猫儿闻言,转头便朝着钟漓跑去,扬起毛茸茸的脑袋等着少年的抚摸。
角落里,刚刚下朝的步释渊眯着眼睛看着那相处和谐的一人一猫,猫儿已经乖乖的低头吃起了它的饭,少年蹲在一边,笑的月牙弯弯,人畜无害。
步释渊走近,少年站起来躬身行礼。
钟漓来到未央宫已经一个多月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与步释渊已经有些熟稔了,他故意露出了点不寻常的小马脚,引的男人对他的来历越加好奇,对他的监视较之以前也更加的紧密。
可惜,无论步释渊用什么手段都查不到他的来历,估计男人的耐心也快用完了吧。
跟着步释渊来到书房,男人批阅奏折,钟漓自觉的磨墨。
男人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皱眉合上奏折扔在桌子上,不耐烦的道:来人,把这些都给国师抬去,以后这些奏折不用送到朕这里了,朕不想看。
进来的太监点头应是,手脚麻利的把奏折整理好抬了出去,生怕慢一步碍了皇上的眼,脑袋保不住,看那熟练的动作,显然这种事情已不止发生一次了。
见碍眼的东西没有了,皇上倚在榻上,语气愉悦的问道:你喜听什么戏?
此处除了他没有别人了,钟漓连忙回到:臣臣不喜听戏。
这人很有趣,来历不明,胆子还很大,潜伏宫中不但不知道讨好朕,在朕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还活的挺肆意的。这世上,在爱听戏的皇上面前,也就只有他会回不爱听戏这四个字了。
不喜听戏,难不成有比听戏还有趣的事?说出来朕听听。像是被少年勾起了兴趣,步释渊直起上半身,疑惑的问道。
男人把贪玩享乐四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可惜钟漓早已识破他的真面目。
钟漓没回答,弯下身,从桌子底下捡起一本奏折,道:皇上,这还有一本。
男人伸手拿起奏折就想要扔开,皇上不可。钟漓伸手阻止。
皇上,总归只有一本了,您看完再听戏也不迟啊。
你这是在教朕做事?语气中充满杀意。
不敢不敢。钟漓跪下请罪,然后抬头直视圣颜,面上一会皱眉一会紧抿嘴唇,终于下定决心般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皇上,您才是南启的王,可这南启国民与这央央皇宫,皆是只识国师不识君王,这是不对的,长此以往,这南启国恐怕就不是步氏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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