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破幻术(1 / 2)
天下间即便是有巧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聚集在同一件事情上。庆裕帝已经有了些疑心,他本就多疑,更何况这件事巧的有些刻意。
郑皇后松了一口气之后,智慧也慢慢的回来了,她看着那厌胜之术道:“众所周知,若是要施厌胜之术,须得从头到尾都亲力亲为,尤其是这所书人名和生辰八字的字条。如今宁安郡主刚证明了孙慧儿的笔迹有疑,现在就现孙慧儿曾经所书的东西全部被烧毁,连手都被烧伤了。这火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意图陷害太子,为了销毁所有的证据,才做出了这样一番戏码。”
康王暗自叹了口气,玉浮斋的火的确是他放的,但并不是为了哄骗庆裕帝,他安知这样做不会太过刻意,怎能瞒过庆裕帝。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会出许锦言这一茬事情,按照他原定的计划是庆裕帝根本不会追究到字迹这里,直接将孙慧儿打入天牢。
毕竟九凤翠玉簪当前,庆裕帝哪里有心情在意厌胜之术之上的字迹是何人所为。
康王想的倒也没错,若非许锦言多此一举,这么些人已经全被那只九凤翠玉簪震住了,根本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人偶上的一张小小字迹。
至于康王毁了孙慧儿双手也有原因,康王怕孙慧儿自己在狱中醒悟过来要验证字迹。不过等到孙慧儿一入狱,康王自有主意不让孙慧儿的话传到庆裕帝的耳朵里去。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造了那一场火,可这场火,他放火为的是孙慧儿而不是庆裕帝庆裕帝咳嗽了一下,对孙慧儿道:“你现在能不能写一些字?哪怕写一句话也行。”
孙慧儿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上的绷带撕了下来,一双皮肉俱焦的手就这么露了出来,这样的一双手别说现在能不能写字,就是一个月后能不能写字都是两说。
四下又沉默了起来。
康王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若是死无对证,那就只能处理孙慧儿了。
处理了孙慧儿,太子也得跟着倒霉。
许锦言瞧见了康王的期待眼神,她微微一笑,她知康王的期待,可是她已经决定今生要保住太子,还了上辈子欠太子的债。既然决定了,就断然没有改变的可能。
许锦言自衣袖里掏出一封信件来,对庆裕帝道:“陛下,宁安曾经帮孙侍妾带过一封信给她的母亲,这封信因为一些原因,宁安一直没有寄出去。这回进宫本是要还给孙侍妾的没想到却派上了这样一番用场。”许锦言说完,不好意思的向康王的方向瞟了一眼。如她预料,看到了康王铁青的脸色。
这书信是上次孙慧儿托她转交给孙白娘的,当时孙白娘看都没看,就直接扔在了房间外的土堆里,后来还将那份信当作垃圾清扫了出去。努尔布于心不忍,将那封信又捡了回来。
虽然被扔在了土堆里,又当作了垃圾对待,但所幸努尔布捡回来的时候,除了外面的信封脏不可看,里面的信件还算是完好。
前些日子她去将军府,从白意容口中听说了东宫着火,她觉得不对劲,便费心思打听了一下,最后打听出来玉浮斋书信俱毁,孙慧儿双手烧伤的事情。
她当即就猜出此事绝和康王脱不了干系,虽然她当时并没有猜出康王打算用厌胜之术做文章,但想来康王烧了玉浮斋的书,又毁了孙慧儿的手,很明显是在阻止孙慧儿的笔迹面世。
反正许锦言身边就有一份孙慧儿亲笔书信,带上也不过是备不时之需。
一如她对庆裕帝所说,没想到居然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许锦言将那封信递送给了王公公,王公公呈上去之后,庆裕帝的眼前便亮了亮,太子这边的人都燃起了激动的神色,就连从来端庄的郑皇后,脸上都浮现了清晰可见的激动。
郑皇后轻轻的将悬着的一口气慢慢的吐出去,这劫来势汹汹,直打的人毫无招架的能力,若是真能平安渡过,便算是她欠了许锦言一个天大的人情。
庆裕帝将那张纸展开,全部向右斜倾的字体便显露了出来。信上的话语温和柔婉,字字都是在关切母亲的身体和家乡的近况。
其实无论写的是什么,这上面的字体全部右倾的笔法极难模仿,且字体纤弱细长,与那人偶上面圆润粗重的字体皆然不同。
庆裕帝的脸色略和缓了一些,“你是江州人?”
孙慧儿被吓懵了,一时还不会回话,一旁的太子妃撞了一下孙慧儿,孙慧儿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对庆裕帝道:“回回陛下,奴婢是江州人士。”
“江州江州是个好地方。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去江州办过差,那儿的粟米饼味道很不错。”庆裕帝随意道。
敏贵妃有些急了,庆裕帝现在岔开了话题,不再说厌胜之术,反而说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粟米饼。看起来这意思是要压下这件事了
“陛下,这随意的一封信,便说这是孙慧儿曾经写下的。似乎有些不妥当吧。”敏贵妃压抑着语气的着急。庆裕帝点了点头,看向许锦言道:“敏贵妃说的没错,你怎么证明这是孙慧儿所写。”
太子和太子妃同时开口,“儿臣可以作证!”
东宫上下俱为一体,若是孙慧儿被扣上了厌胜和逆党余孽的罪名,太子和太子妃也得跟着受到牵连,所以此时此刻,连太子妃也为孙慧儿说起了话。
“太子和太子妃都是东宫的人,证言似乎不足以取证吧。”敏贵妃道。
郑皇后气急,想要反击一句,被许锦言咳嗽了一声打断。许锦言向庆裕帝微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证词如果不能取证的话陛下且看那信纸落款处的yinzhāng,那种yinzhāng的花纹只东宫所有,还有这信纸是孙侍妾自己按照江州的造纸术所造,宫内独此一份,”“若这两样还不能证明这信是孙侍妾的东西,宁安也就无其他方法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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