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我想披着婚纱,再嫁你一次(1 / 2)
顾清烟的话让陆寒生瞳孔微微一颤。
他忽然想起暗处还在虎视眈眈的顾霜儿。
是啊。
他要是不在了,顾霜儿要是又来害他的阿烟,该怎么办?
不……
他不能死。
他不能让阿烟再受到一丝伤害。
他苦苦求来的这一世,不是让他的阿烟受人欺负,遭人暗算的。
怀里,顾清烟还在哭着,“我不许你死。”
“陆寒生,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
“你要是敢死,我就敢跟你一块去。”
顾清烟完全是打破盖子不怕摔,开始胡言乱语地威胁陆寒生了,
“反正你之所以会染上这东西,都是因为我,与其留在这个世上成为千古罪人,我还不如跟你一块去了,好解脱。”
见她越说越离谱,陆寒生用力地将顾清烟抱住,偏头在她的发顶上吻了吻,
“不死,我舍不得阿烟。”
他怎么舍得让她成为千古罪人,又怎么舍得让她英年早逝。
他费尽心思求来与她这一世的重逢,怎么能够轻易地就被打败了。
“呜呜呜……”
终于得到他回复的顾清烟瞬间哭得更凶了。
她抱住陆寒生,既心疼又难过地说,
“对不起,帮不上你忙,无法替你分担痛苦。”
她细碎的哭泣声宛如上千万根银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口上。
陆寒生又亲了亲她的发间,
“傻阿烟,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如果不是她,他也许熬不到今日。
她的办法很有效,可她自己却……受了不少罪。
发作的他毫无理智可言,根本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她每一次都会被他弄伤。
可即便如此,每次他痛苦难耐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抱上来。
哪怕自己遍体鳞伤,哪怕她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却还是热情地任他索取。
那几日的欢愉,是他一个人的欢愉,却是她一个人的痛苦。
他知道的。
所以后面,他才那么抗拒她用那种方式帮他转移注意。
伤在她身,痛在他心。
顾清烟摇头,并不觉得自己帮了他什么。
她知道他很痛苦,她也有想过,干脆就让他继续注射那玩意算了。
可她不甘心啊。
高高在上的陆寒生不该成为那种东西的奴隶。
何况他都坚持到今日了。
坚持了那么久,就这样半途而废,太伤了,也太亏了。
想到这里,顾清烟扬起头去看陆寒生。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满眼祈求地望着他,
“陆寒生,别放弃,好不好?”
陆寒生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应了她一个字,“好。”
顾清烟顿时喜极而泣。
她擦掉眼泪,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她端过一旁还没有冷掉的粥,继续投喂他,
“你已经快两日没吃过东西,先吃东西好不好?”
她眸底泛着水光地看着他,像慈爱的母亲哄着自己生病不听话的幼崽。
陆寒生点点头,张开了嘴。
顾清烟见此,顿时就笑了。
她将温度适宜的粥喂给陆寒生,看着他吃进去后,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角处落了下来。
“阿烟,别哭了。”
陆寒生抬手揩去她眼角的泪。
顾清烟摇头,用手臂擦了擦眼角,笑着说,
“我没哭,我是高兴。”
她这是欢喜的泪。
陆寒生轻叹了一口气,知道是自己轻生的行为吓到她了。
他看着她,格外认真地说,
“阿烟,我答应你,不会再轻言放弃了。”
“好。”
顾清烟望着他,点了点头。
喂陆寒生喝好粥,顾清烟便让他闭眼睡一会儿。
他这阵子都没有好好地睡过觉,眼圈又浓又黑,看得她心疼不已。
陆寒生也是精疲力尽了。
喝完粥不过半小时,他就睡着了。
顾清烟就坐在一旁,看着他熟睡的面容,眼眶不争气地又润湿了起来。
他瘦了好多。
整个人看似老了几岁。
陆寒生的睡容并不是安稳,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眉心一直蹙着,睡相很不安。
顾清烟见此,伸手心疼地抚了抚他蹙起的眉心。
“睡吧,所有的苦与难,都会过去的。”
最后三天是关键。
也是最艰难的三天。
陆寒生从两个小时才会发作一次,到半小时就发作一次。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十几个小时候都在受精神和肉体的折磨。
每一次,都生不如死。
可他却没有再有轻生的念头。
只是每次发作结束,他都像是被人扒了一层皮似的,一次比一次虚弱。
有好几次结束时,顾清烟都怕去触碰陆寒生。
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太脆弱了。
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体。
她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给碰碎了。
今日是陆寒生戒瘾的最后一天。
陆寒生的精神状态很差了。
发作的时候,都不用绑他了。
因为他都没力气折腾了。
夜深了。
顾清烟抱着又熬过一次毒发的陆寒生靠在床头,他们一起赏明月,观星星。
今晚的夜色很美。
顾清烟觉得明天,一定会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
“陆寒生,你看,今晚的夜色多美。”
末了,她又忽然说道,“你说等我们都老了,走不动路了,还能像现在一般,依偎在一起看月色吗?”
陆寒生疲倦得眼睛都睁不开。
可他却还是在顾清烟说这话的时候,睁眼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
月光姣白,星星闪耀。
可她的怀抱,却比烈日还要温暖。
“能的。”
他有气无力地回答她。
顾清烟笑了笑,眼底却染上了湿意,她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食言。”
要坚持下去,实现诺言,陪她一起看月色看到老。
“嗯。”她描绘的场景太美了,他舍不得食言。
两人安静地赏了一会儿月色。
很快。
陆寒生的身体里再度涌起熟悉的痛意,他的额头上瞬间开始渗出了冷汗。
陆寒生无暇再赏景。
他蜷缩在顾清烟的怀里,脑袋痛苦地蹭着她的颈窝。
顾清烟知道他又发作了,顿时抱紧他。
感受着怀里男人不可抑制的抽搐,顾清烟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这十多天,她似乎成了一只红眼睛的兔子,动不动就眼红。
在陆寒生越来越痛苦,嘴里发出的哀吟声越来越频繁的时候。
顾清烟忽然抱住他的头,将脸贴在他的发顶上。
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她说,
“陆寒生,我想披着婚纱,重新嫁你一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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