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第9节(1 / 2)

加入书签

这内宦瑟瑟发抖的模样却叫人不禁心生怀疑。

纪礼说:“起来回话,你这慌慌张张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内宦看了齐青湿濡的衣袍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吞吞吐吐的说不明白。

纪礼正欲再问,却被不远处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断,这期间还伴随着铠甲的金属碰撞声。

他与齐青相视一眼,齐青便沉着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惊动了禁军。”

那内宦大概是个新来的,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浑身发着抖,低着头畏缩脑袋说:“回禀大人,方才....皇后娘娘的冠礼结束后忽然闯进了一名刺客。”

纪礼立刻看向同样震惊的齐青。

“什么刺客?”纪礼扒开齐青的手,问那内宦,“皇城戒备森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刺客抓到了吗?有没有人受伤?是什么人?”

那内宦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说:“关统领已经将人拿下,身份......身份尚不明确。”

皇城内发生这种事,不仅事关皇家的脸面,更关系到帝王的安危。

禁军此时大肆出动,巡防皇城内宫各处以防刺客有同党,刺客必然不会是宫城内的人,如此情况之下这小内宦急着往外跑是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纪礼松了手示意内宦赶紧去,他拍着齐青的肩安慰到:“你兄长办事一向严谨,想来这刺客是个高手,才在巡防营眼皮下进了宫门,好在关统领将人拿下了,他……不会有事的。”

齐青从小在齐国公府被宠着长大的,他不知朝堂凶险,却知道对于帝王而言齐澄的失误意味着什么。

城内一阵骚动。

齐青原地怔了片刻才意识回笼,说:“这事想必很快就会传出去,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怕受她不住,纪兄,我先回家改日再找你。”

“你快去吧。”纪礼说。

裴熠前脚刚回府,消息后脚就传到裴国公府,比他预想的要快。

封后差点因此错过吉时,皇上身边还出现刺客,哪一条揪出来都是要命的。

纪礼本不想来打扰裴熠的,但唯一陪他的齐青也因为这事回去了,他只好又窜进定安侯府。

他到的时候裴熠正在马房里喂踏云。

踏云自从回了谒都病了一回之后精神倒是比从前更好了,裴熠摸了摸它额前垂下来的鬃毛说:“在鬼门关走上一回就知道认命了。”

“你还在这关心它呢?宫里可都翻了天了。”纪礼一向小事化大大事化天大,对此,裴熠已经见怪不怪了。

“宫里的刺客?”裴熠略带嘲讽的玩笑道:“平素不是最喜欢凑热闹了,今儿这个热闹你倒不去看了?”

“不要命了么我。”烈阳高照,纪礼原地站了一会儿便热的掀起一片外袍扇风道:“谁那么大胆,敢进宫行刺,他不知道皇上身边都是高手啊。”

裴熠没说话。

纪礼又有些担忧的说:“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同党,没想到皇宫也这么危险。”

“谒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皇宫。”裴熠说:“那可是统领这大祁至高无上的权利中心所在,能不危险么。”

纪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也是,幸好当时我提前离开了,否则刺客狗急跳墙随便抓个人当挡箭牌就伤及无辜了。”他说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脑袋,说:“想想都后怕。”

裴熠看着他心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昨天不是还嚷嚷着要加入禹州军么?禹州军可没有一个像你这般贪生怕死的。”

纪礼刚想反驳,见石峰从院内拿了件外袍走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裴熠是要出门。

“你......”纪礼指着正门皱眉道:“要出去?”

他想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结果话刚说完就听见裴熠点头问他:“正要去东都世子府上,你要同去吗?”

纪礼跟萨沙原是八竿子打不着,属于见了面也没话说的,但眼下裴熠要去,且也是裴熠第一次邀请他,纪礼没多想便答应了同去。

侯府的马车富丽堂皇,坐两个人绰绰有余,裴熠上车后闭上眼小憩。

尽管纪礼生在谒都,却仍旧对街上的热闹充满好奇,时不时掀开车帘东看看西望望,街市上的行人也好奇这样庄重华美的马车里头坐着的是什么人,可一见窗帘下露出的是裴国公府的公子的脑袋也便不奇怪了。

萨沙怀里抱着个娇柔的美人,身子骨跟柳条儿一样又细又酥,浑然不似人间物,偏偏一开口更叫人难以自持,美人倚在萨沙怀里,倒了杯酒朝舞姬看了一眼。

萨沙接了她的酒一饮而尽,见美人神色不佳便问道:“初桐不喜欢这舞?那本王叫人换一批。”

被叫做初桐的姑娘当即伸出玉指拦在萨沙唇上。

萨沙当场哑了。

“再换一批也跳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奴还是陪大人喝酒吧。”

这批舞姬是萨沙花了大价钱从金缕衣精挑细选来的最好的舞娘,个个身似韧柳,娇柔婀娜。

东都地处边郡,以游猎为生,许多老百姓食不果腹,生计都成问题,遑论歌舞,东都女人只骑马打猎,谒都伶人的舞姿对见惯了魁梧女子的萨沙而言便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了,然而怀里的美人却说她们跳的不好。

感觉到萨沙的不悦,初桐赶紧解释:“大人莫要气恼,您若是见过挽月公主的舞姿便也会觉得这些都入不了眼了。”

萨沙饮了一口酒,问:“挽月公主是谁?本王怎么没听过。”

初桐朝下方客座那处瞧了一眼,轻启朱唇:“大人初来谒都有所不知,挽月公主是太后的女儿,她身份尊贵,一直在后宫养着,鲜有露面,您没听过她也不足为奇。”

听她这样一说萨沙就更奇怪,一个养在深闺的公主,初桐这样身份的人是如何知道的,他放下酒杯,望着怀里的美人,眉宇之间忽而生出几分猜忌。

初桐对他的猜忌心知肚明,他依偎在萨沙怀里,娇嗔道:“奴从前有幸,在先皇后办的一次花宴上进宫献过舞,便就是那次见过挽月公主一面。”她艳羡的说:“挽月公主一曲舞凤飞凰柔若无骨,步步生莲,叫人闻之一眼就终生难忘。”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