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遮看着她,语气平淡道宵宵,把衣服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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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仿佛一条柔韧的线,缠绕着他心脏,笨拙又紧实地将他束缚。

在他看到她穿着嫁衣,想到她嫁给的是旁人而不是自己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

就沉沦吧,反正已经很爱她了。

哪怕她只是个没心没肺、其实半点心意都没有在他身上的骗子。

因此当这样的询问最终被她糊弄又敷衍地以吻封缄的时候,贺遮只是抚了抚唇,并没有往更深处询问,去揪出她话里遮掩不及的破绽。

哪怕她红着眼诉说爱意,那也一定不会有半点真心。

于是他只是握一握崔尽宵汗湿的手指,嗓音沉稳:“先去陪你阿姐,午后来我院子。”

但她并没等到午后,在看着阿姐午睡后就匆忙拎着裙摆出门——那繁复的嫁衣自然已经换下了,是她出门时候的衣服,轻巧简便。

她心里太过急切,以至于行至半路下起雨来都来不及打伞,只是拎着裙子快步奔跑起来,待到行至贺遮院子里时,她鬓发都湿透了,一缕碎发被雨水润湿,贴在额角。

贺遮却已经散了头发,坐在屋里看书,见她来,微挑了眼,颇为讶异地看着她。

但他已经习惯了她对她阿姐的上心程度,手指微微一勾,叫这人走过来。

崔尽宵快步过去,瘦长的手指托起她下颌,贺遮看着她乖巧的神色,慢吞吞捏着手帕,为她擦拭干净鬓角不断滑落的雨珠。

窗户支开,外面潲进雨珠来,贺遮慢慢提醒她:“…宵宵,外面雨下得很大。”

崔尽宵一路走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从“沾衣欲湿杏花雨”变作斜斜的雨丝罢了,此刻却陡然炸响两声惊雷,随之而来的是大雨瓢泼。

这样的天气不必贺遮说,崔尽宵也晓得是出不了门的,她眼里立刻显现出明了的、不加遮掩的失望,但贺遮耐性依旧很好,一点点把她发尾擦干了,又吩咐人捧了套洁净的衣裳进来。

但崔尽宵还陷在有些沮丧失落的情绪里,她眉头皱起:“既然这样,那么我先回去了。”

贺遮并没直接阻拦,只是问:“外面的雨下那样大,你要怎么回去?”

崔尽宵的头微微垂下去,因为阿姐而丰富的神色渐渐冷却,变作那个大部分时候都不悲不喜的模样,但还是颇为勉强地对他弯了弯唇角,作为“真心实意”的敷衍:“那么我暂且借兄长这里一坐,希望兄长不要介意。”

“我不会介意,但……”

贺遮看着她,语气平淡道:“宵宵,把衣服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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