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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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书包罢了,宋若心情抑郁,纠结这么久太过小气。

今天孟璟竟然没动用交通工具。

两个人并排走在晚风中,隔着一臂的距离。

宋若觉察到抹香鲸有意放慢了速度,也许是怕她吃力。

夕阳是绯红的,吹拂脸颊的风很清新,带点海盐味。

孟璟握着两只书包的带子,侧脸望望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未婚妻,微微一笑。

宋若是到家以后,开始写作业时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

那封令人尴尬的情书被她夹在数学书里。

一翻开书,暧昧的甜粉色撞进视野。

她靠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有点发呆。

内心久违地飘满弹幕。

太幼稚了吧,这小说的作者套路太老了点,以为年轻人表白还是这个程序?

现在的孩子多争气,看上了谁,那都是直接往墙上一摁,啪嚓一个壁咚,霸气地:你有女朋友吗?没有?很好,那现在你有了。

她把壁咚的人替换成小学妹,被壁咚的想象成怂化的孟璟,被自己的脑洞逗得笑出声。

可转瞬又犯起了难。

穷则独善其身。她实在不想搅和进孟璟的感情纠葛里去。

参与者亦或旁观者,最好两者都不是。

五分钟内她换了三个坐姿,都不舒服,眉头也打了结。

说到底她为什么要领这个东西在手里?

那女孩子的初恋心情再宝贵,那也和她无关呀。

仅仅因为她是七班的,上了一次电视,就要做这种信鸽的工作?

所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手机滴滴响了两响。她拿起来一看。

【孟璟璟璟璟:老婆[心]下来吃饭】

宋若被那称呼后边的桃心刺激得眼前一黑。

怎么还变本加厉了呢,这个人。

她在椅子上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看看手机屏幕,又看看那封信,微微叹息。

自打孟璟四五岁起,芬姨就开始照料她了,她和自己的孩子也不差什么,只怕还更亲近些。离开孟家几天,接连做俩噩梦,在女儿家里念叨,大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女儿都看不下去,催着她干脆回来得了。见了面,她的心就安定下来。早上来不及,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发现大小姐今天仿佛心情也不坏,吃饭的时候脸上带点浅浅笑意。

然而,饭后她去切水果,左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孟璟的脸变了。

像是六月的天,她进厨房前还是艳阳高照,眼下却乌云密布起来。

站在孟璟跟前的宋若,虽然没有看她的脸,但出于一种类似小动物本能的直觉,她感到气压变低了许多。

孟璟说不上来哪里气不顺,手里捏着那封粉色的信,良久憋出一句:你存心的?

存心?宋若不解。

存心让我消化不良。

宋若皱皱眉头:我没那个意思。

孟璟鼓着腮帮子想了会儿,将手里的那个东西递到她眼前,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有点不妥当吗。

宋若正色: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倒是忠人之事了,怎么不为我考虑一下。孟璟气得嘟起了嘴,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能帮别人绿你自己!

宋若:

孟璟哈地一声指着她:看吧,自己也觉得理亏了吧。

宋若声音清淡:可我们是契约关系。

我不管。孟璟听起来真的生气了,以后你再敢这样,我就

宋若抓着沙发,你就?

我还没想好。抹香鲸气势汹汹地在沙发上坐下了。

宋若便觉得这对话算告一段落了,动身往楼上走。

谁知道孟璟还有话说:不许走。语气还是气鼓鼓。

宋若站在那里,她的灵魂是比孟璟年长几岁没错,年纪大的人应该更有涵养一点的,可她不喜欢抹香鲸这样一味迁怒,放慢语速说:收到别人的喜欢,终归都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哈?

你干嘛这么不高兴?

孟璟的声调陡然拔高了几度:我高兴啊。

顿一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

芬姨察言观色,远远驻足观望了这么久,见两个人气色都不算太好,孟璟又忽然提高了音调,就赶忙托着一盘水果过来了,哎呀,两个人聊什么呢?

宋若喊了一声:芬姨。

若若,吃点水果吧。

宋若摇头:我先上去写作业了。

宋若上楼去后,芬姨才挨在孟璟身边坐下,悄悄问:刚吵架啦?

孟璟拿过一块西瓜放进嘴里,还嫌不够,又塞了两块,挤得腮帮子鼓鼓的,抬起眼去看便宜未婚妻紧闭的房门。宋若没说错,她确实不高兴。打小就老遇到这样的事情,明明自己脾气也很坏,就是莫名其妙很多烂桃花,搞得不堪其扰。不过以往的那些厌烦,都比不上这次的程度。是因为老头子今天手术,所以自己格外烦躁呢,还是因为宋若掺和进这种事情里来了?

她费力地吃水果,塞得太多,嚼起来十分艰难,嘎嘣嘎嘣,努力了半天,才咽下去。

芬姨还在旁边殷切地望着她,显然在等她回答。

孟璟怕她担心,摇了摇头,说:没,没吵。

刚刚那种,不算吵架吧。顶多算两个人用不同的观念交流碰撞了一下。

芬姨笑着说:吵架不怕的,越吵感情越好。

这又是什么歪理?孟璟也懒得辩论,只潦草一笑了事。

宋若睡下之前,双手合十祝祷了一番,祈祷孟爷爷那边手术一切顺利。其实进房间来以后,她当即就有点后悔了。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自己不愿意当恶人。她要是坚定拒绝,不去插手,后面这些龃龉不都不会发生吗。既然她充当了信使,那就不该和孟璟较真。

争一时的意气做什么?

今天孟爷爷进手术室,阴郁女主又不像自己这样,知道一切都会好。

她当局者迷,势必心存忐忑,故而早上才一反常态起那么早。

说起来今天她整个儿的都有点不对劲。话唠是,莫名其妙气呼呼也是。

她想起来有一次,院长阿姨去医院做个纤维瘤的小手术,她都在学校走神,被老师批评。孟璟只有更担心。

庆幸的是刚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至于无法挽回。

明天补偿一下,比如拉孟璟一起期末复习什么的。

她下午帮孟璟收卷子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情况可不容乐观。

辗转了会儿,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对面孟璟的房门砰地一声轻轻摔上。接着是下楼的脚步声,很轻,但很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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