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丢的小姐回侯府了 第11节(1 / 2)
李二壮功夫好,杀猪手艺过硬,还时常往山上去寻些活物。李平儿打小就爱跟着他上山,能吃肉,吃果子,还能摘蘑菇。李二壮给自己买了一份牛筋绑的小弓箭,专门拿来射鸟雀和兔子,自己力气不大,准头却出奇的好,偶尔也能得两只。后头有了虎子,虎子力气大,拿着弹弓也能打鸟雀,一打一个准,就不太喜欢用弓箭。
这些天江文秀抱病,一直兴趣缺缺的模样,可昨个董敏去探病,她却精神大好,让好不容易维系出来的母女情分,又有些岌岌可危。
李平儿知道江文秀可能不太在意这些,但是她心里隐隐还是会难过的,亲女儿都做不好的事情,侄女做的更好,这难道不是董敏在江文秀心里位置更重要的表现么?
江文秀这样做了,手底下的丫鬟自然也偏心。旁的不说,巧云巧月对待董敏都好上几分,连带着江文秀要送宵夜,也是先送去董敏那里。
李平儿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她出手引了三夫人大闹,心中隐隐猜到董敏要出阁了,索性就不在意这些了。到底董敏能哄得母亲高兴,这就是她最羡慕的本事了。
想到这里,李平儿也不免多了几分孩子心性,向大夫人要了弓箭。
你不爱我,自然还有更爱我的,虎子出来了我还是这样受宠的。李平儿心里有几分别扭,倘若真的在寺庙里一点儿肉也吃不着,她就偷偷去打几只鸟雀。
李平儿出门的那一日,老夫人亲手给她戴了一对袖套,又叮嘱雪娥和琥珀好好照顾,这才放心她远去。
江文秀哭了出来,李平儿却像是放了线的风筝,不再被林府束缚着。
奇怪,明明这里吃的也好,穿的也好,还有亲爹娘在身边,为什么就不快活呢?
不能像董敏一样陪伴江文秀,让李平儿心里有几分愧疚,但更多的松快,她不喜欢每日猜测江文秀的心思,也不喜欢陪着老夫人说些翻来覆去的老话,她就爱往外头去!她悄悄掀开了马车车帘,向外头打量,又偏过头来看着五姑娘和六姑娘,笑了笑。
李平儿是和五姑娘、六姑娘一块出门的。
五姑娘定了婚期,要去寺庙还愿,顺便添些香火钱,盼着白头偕老。六姑娘则是想要蹭一蹭运气,找个好夫婿。
“七妹妹是第一次出来吧!”五姑娘笑道,“尽可以多看看,之后让六郎带你出来玩。”林质慎比五姑娘大一些,但是家里头男女分开排行,他在男子里排的靠后。因着林璇儿去世,林质慎前些时候不好说亲,便耽搁了。
李平儿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好意思去麻烦林质慎。
因着董敏的事情做的不地道,难得五姑娘也觉得有些怜悯,一路找着话同李平儿聊起来,一会儿说京里头的习俗,一会儿说三月春会,还提到了选秀的事情。
“家里还要送人去选秀吗?”
“没有合适的人呢,怕是不会送去的。”五姑娘说到这里难免有些腼腆。
“那四姐姐她……”
“家里才不敢让她去选秀呢,”六姑娘自觉欠了李平儿一份人情,说话也直爽了许多,“她怕的是五姐姐要嫁出去了,嫌她辈分在前面,二婶娘把她随便许人了。”
五姑娘柔柔看了她一眼,“混说什么呢,婶娘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她养在老夫人身边,凡是都爱和三姐姐比,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六姑娘哼了一声,“我们不爱和她玩,她总是跟着我们,还抢我的东西。”
三姐姐就是林璇儿。
林璇儿比她们大了几年,自然不常同她们一块玩,所以四姑娘无可奈何,只能绕着五姑娘和六姑娘转。老夫人是不愿意教养庶子庶女的,要不是江文秀甩手去了清河县,自然也不会接手这个包袱。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五姑娘来打圆场。
“她不敢惹你,毕竟你是大伯母的女儿嘛,”六姑娘不在意,“七妹妹你可离她远点吧,她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每天在想什么。”
李平儿点点头,这个四姐姐的确不爱按常理出牌,“到底是爹爹的女儿,只盼着她嫁人后能过得开心一些。”
六姑娘撇撇嘴,眼看李平儿没跟着自己一块数落四姑娘,便觉得有些失望。
五姑娘虽然没说话,心里也是盼着早日把四姑娘嫁出去的。她见过几次未婚夫,人生得俊俏,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站在那里和玉山孤松一样别具风骨,她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李平儿则计划在寺庙里头换身简单些的衣服,到时候冬日里烤些芋头花生来吃。
因着五姑娘和六姑娘从寺庙里回来后就要管家,因此心里颇有几分激动,只觉得未来的生活焕然一新,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一路倒也安安静静,偏偏人静路不静,初冬稍显清冷的车道上热闹得很,却是有人堵路了。
第13章
五姑娘和六姑娘知道自家情况,可不敢和旁得侯爵一样报“这是承恩侯府的车马,还请让道”之类的,她们胆子小,等着丫鬟过来说明情况。
前一辆车上果然下来了几个丫鬟,和车夫和护卫嘀嘀咕咕了一阵子,就过来禀报了,“小姐,前头是平远侯府的世子,同工部尚书的公子打起来了,旁边跟着几个起哄的,怕是没这么快散。”
“怎么就打起来了?”六姑娘眉头一皱,“今个还能到燕回庵吗?”
她们要去的是燕回庵,比盛名的千佛塔还远一些,一天过去刚刚好。虽然都是寺庙,但是燕回庵却都是比丘尼,因此京中贵女为了方便常去的都是燕回庵。
丫鬟想了想,“让车夫赶快一些,应当是来得及的。”
六姑娘嘟囔了一声,“真烦人,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半夜到了燕回庵,可不冷坏了。”
五姑娘递了手炉过去,“你怕冷就先用着。”
六姑娘笑了,顺手把鎏金梅香手炉接了过来,里头温度正好,“谢谢五姐。”
五姑娘开始问了,“可知道是怎么打起来的?”
“工部杨尚书的杨大公子在路边上瞧见个卖身葬父的姑娘,心里觉得好就给了银子打算买了去做妾室。那姑娘想着卖身葬父为奴为婢的,倒不想做妾室,正好平远侯世子路过,便冲了过去伏在平远侯世子的马下。”
丫鬟细细说了情况,大抵是卖身葬父的姑娘宁可撞马都不肯跟他,杨大公子面子上过不去,就说平远侯世子伤了他的人,闹着不肯放他走。
平远侯世子今日心情也不好,正逢杨大公子这么一闹,两人就打了起来。
若是平远侯一人倒也好了,偏偏杨大公子带了三五个朋友在身边,几个人打一个,各自都是带着家丁的,武功再好也怕菜刀啊,两边都有人受了伤,又都不肯低头。这不,拉拉扯扯的一直没打完。
“要是给御史撞见了,明日妥妥地要告一状,平远侯世子也是倒霉。”六姑娘有些幸灾乐祸,“不过这种事情京中多了去了,管也管不过来,等京兆府的人过来和稀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六姑娘的爹平日里经常出入玩乐场所,对这种套路非常熟悉,也常常和闺女分享今日见闻,“估计就是这姑娘瞧着平远侯世子更胜一筹,想着攀富贵呢。都卖身葬父了,怎么着还要挑做什么?矫情。”
“说不定是好人家的姑娘别有隐情,”五姑娘顿了顿,对卖身葬父的姑娘还是有些赞赏的。而且她之后是要做翰林的儿媳,对京中各家的情况略有了解,“我听说平远侯的世子性情隽直,不像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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