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臣夫人日常 第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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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想让她跟着。

刚才在大雄宝殿,程夫人和傅长宜都在,傅长宛没给薛姨娘求平安符,想着一会子偷偷转过去再求,傅长宜的话正合她的心意。

傅长宛柔柔的道:“那我就在这里等长姐。”

长宜望了她一眼,给青竺使了个眼色。

直到傅长宜的身影走远了,傅长宛才往大雄宝殿的方向过去了。

长宜沿着夹道慢悠悠的走着,过了一会青竺追上来道:“姑娘猜的没错,二小姐果然又回了大雄宝殿,看样子是给薛姨娘求平安符呢。不过刚才在大殿,二小姐怎么不求呢?”

她挠了挠头,很是疑惑。

虽说长宜猜到了傅长宛要做什么,但心里头却不大高兴。这些年傅长宛跟在薛姨娘身边,学的越发的小家子气了,做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的,偏要藏着掖着。难不成就因为一个平安符,她还不让她求了。

长宜皱了皱眉,但她也实在懒得管西偏院的事,如今能这般相处已然不错了。“罢了,且随她去吧。”

观音寺原是由华严大师所建,中线有大雄宝殿、观音殿和天王殿三座大殿,东线还有一座九层高的佛塔,听说佛塔中供养了一粒舍利子。不少香客慕名而来,寺里的香火一直都很旺盛。

长宜沿着夹道过去,看到几位穿灰色僧袍的僧人在清扫院落,她走过去那些僧人都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长宜也学他们回以一礼。

佛塔中除了供奉佛像和舍利子,还有香客点的海灯,长宜也想给母亲供奉个海灯,只是她不懂这些,从佛塔出来长宜找了个小师父询问。

那小师父道:“……施主想供奉海灯,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要一日添上两三斤的香油钱罢了。”

傅府倒不至于连这点香油钱拿不出来。长宜就道:“不知在本寺供奉海灯要找哪位师父?”

小师父给长宜指了个方向:“施主去罗汉殿找圆智方丈就行。”正是刚才他们路过的地方。

长宜谢过小师父,沿着原路返回,远远看到长廊里站着一人,正是刚才在大雄宝殿前面分别的程淮。

他怎么来这里了,长宜不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停下看了看眼前的路,旁边还有另外一条青石小径。

长宜犹豫了下,转身去了小径。

青竺跟在后面小声地和木槿说:“姑娘怎的有意避着程公子?”

木槿望了她一眼道:“姑娘自有打算,你不要多问了。”说着快步跟上了长宜,留下青竺在后面“哦”了一声。

主仆三人沿着一条长廊过去,就到了罗汉殿前面。门口有人把手,长宜说明来意,那小师父进去禀了一声,没一会就从大殿走了出来,说道:“劳烦施主先候一会,方丈还在招待客人。”

长宜朝小师父合手行了一礼,就站在门口等候,寺院里树木葱茏,蝉鸣声更盛,长宜在外头站了一会子,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木槿连忙替她打扇。

偏殿里的槅扇只开了一半,光线有些昏暗,长宜只看到里面站了二人,背手伫立在窗前的男子穿着一件藏蓝色的道袍,戴着网巾,正在和一位老者交谈,说了一会子话,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侧过脸看窗外的风景。

长宜觉得这个侧脸有几分熟悉,愣了片刻,从偏殿里走出来一个小沙弥,走到她跟前道:“施主,殿里请。”

长宜轻声问:“不知偏殿里的是哪位贵客?”

“施主不知道,是少詹事徐大人,他如今住在观音寺,是我们方丈的贵客。”小沙弥把长宜带到偏殿,倒了一盏热茶,又和长宜说:“徐大人和我们方丈是多年的好友,每年都会来寺里住一阵子。”

长宜握着茶盅愣了片刻,她在保定府住了有些年头了,每月十五都会来观音寺上香,可从来没有在寺里遇见过徐衍。

第12章 “这位施主命格富贵,只是面……

小沙弥上了茶就先出去了,长宜坐了一会子,听到外头有脚步声,连忙从圈椅上站了起来。身穿褐色袈裟的僧人走了进来,正是刚才在大殿和徐衍说话的老者。

他的眉毛和胡子都花白了,浑浊的眼睛中透着睿智通达,因着长年在寺院修行,看上去十分和善。

圆智大师看到长宜,双手合十,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指着一旁的圈椅道:“施主请坐,施主是来寺内供奉海灯的?”

长宜回礼道:“是为亡母供灯,不知一日两三斤的灯油可否妥当?”

观音寺可为活人供灯,也可为过世之人供灯,但供的灯有所不同。长宜供的是超度灯,也要看死者生前的地位。

圆智大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长宜一眼:“难得施主一片孝心……”他犹豫了下,继续面带微笑的道:“供灯乃是心意,无论施主添多少灯油,都是妥当的。”然后叫了刚才的那位小沙弥进来,让他带长宜去佛塔供灯。

等长宜走后,圆智大师提起茶壶倒了一盏热茶喝了下去,他刚才在大殿与徐衍说了许久,口渴得厉害,站在一旁的小沙弥就问他:“方丈刚才犹豫,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圆智大师望了一眼窗下的棋盘,上面的棋局是他昨日和徐衍下的,只下了一半,他从青瓷棋奁中挟出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道:“这位施主命格富贵,只是面含桃花,若是过了这遭劫,往后定会大富大贵。”

傅长宛求了平安符从大雄宝殿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回廊里的程淮,见他四下里张望,好似在找什么人。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正是闷热难当,程淮的前襟都汗湿了,从这里到山门是必经之路,他已在这里侯了多时,原本想着能和傅长宜说上几句话,却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

程淮已经等的有些烦躁了,瞥见殿门前面站着一位身穿白绫绣花褙子的女子,像是看到了救星,眼前一亮,急急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礼。

“太热的天,公子怎么就站在廊下,程夫人呢?”傅长宛福了福身子,柔声道:“瞧,公子衣服都湿透了。”

程淮低头看了一眼衣襟,红着脸道:“让姑娘见笑了。经文还没有讲完,母亲听完才会出来。”

傅长宛就道:“那公子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吧,中暑了可怎么是好。”

除了母亲,还没有其他女子这样关心他。程淮望着傅长宛柔和的面容,竟一时有些看呆了,以往他从未和傅长宛站的这么近过,如今再仔细看,却见她肌肤白皙如玉,樱唇嫣红,腰肢盈盈不及一握。

他以前只觉得傅长宜生的美,这会子打量,却觉得眼前的这位容貌更似一筹。

想到这里,程淮的脸就更红了些,低下头,心中暗暗责怪自个怎的生出这般念头,又觉得对不住长宜,拱手道:“多谢姑娘,子深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他大步往山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仿佛这样就能摈弃心中所想。

玉香却觉得奇怪,和傅长宛说:“程公子不是在等程夫人,怎么一个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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