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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年会时间定在放假前一天,荀卉望着台上精心打扮的主持人和周围带着笑的同事,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晚会。
荀卉只在进场时取了个抽奖用的号码,坐上席后草草尝了几口菜便低头不住地给祁衍发消息抱怨菜品如何云云,仿佛手机屏幕才是今夜的舞台。
前面的节目都是些无甚新意的歌舞朗诵,直到台上站了一群男人,跳起了网络热门的火辣舞蹈,这才得以引爆全场,引得台下欢呼连连,荀卉见状也热烈地在聊天框里打着字,“想看你跳脱衣舞。”
祁衍那边出人意料地回复,“有机会跳给你看。”虽然有机会一般等于没机会,但荀卉还是不禁想象起那画面。
“27号在吗?”中场抽奖时随机跳出了几个号码,当下还差一人未就位,主持人望着窸窸窣窣但迟迟未有人站出来的观众席,声音有些焦躁,“各位可以查看手中的号码牌。”
程妙妙看了眼对着手机聊得乐不可支的荀卉,翻开她放在一旁的号码,果然是27号,“卉卉,叫你呢。”说着她推推荀卉的手臂。
荀卉如梦方醒地抬头望了眼大屏幕,这才尴尬地站起,主持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您可以上来领奖了。”
荀卉连惊喜的情绪都没有来得及产生,心中便被众目睽睽之下猝然起身的窘迫占据,她在上台的路上不自然地理了理头发,低着头同中奖的人站在一排。
而颁奖的却不是先前漂亮的司仪小姐,变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男人同中奖者一一握手,然后将身后司仪举着的托盘里的红包递到每个人手里。
轮到荀卉时,那男人似乎笑了一下,握手时道了声“恭喜”,荀卉抿唇点点头。
“刚刚那个颁奖的人好奇怪,笑得倒不像是我中奖,像是我要结婚一样,还说恭喜。”荀卉给祁衍发完消息后便将红包塞进手提包,她方才接过红包时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以为是份子钱。
程妙妙给她拿了两块蛋糕,她吃完时转头发现祁衍已经不在原位。
“到楼梯间来。”荀卉打开手机才看到他的消息。
月色凉如水,没有灯光照明的情况下,楼梯间光线不算很好,荀卉转身放开门把手时终于看见了倚在角落的祁衍。
荀卉步子小小地迈到他身前,祁衍伸手搂住她的腰,引导她同自己换了个位置,转眼荀卉便被他逼在墙角,背抵着冰凉的墙壁。
祁衍轻捏她的下巴,幽幽地吐字,“我想沾沾你的喜气。”
荀卉没作声,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把唇凑上他的嘴角。
嫩滑的唇瓣被祁衍含在嘴里又吮又吸,荀卉的齿关被他肆意横行的舌撬开,她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祁衍咽下甜蜜清液,又乐此不疲地细密吮吸每一寸,直到她化成虚无,成为他的腹中餐。
接吻通常是一个逗号,在卧室里接吻后便是上床,可在这样的场合,接完吻似乎只能回去或留下。
荀卉牵着祁衍的手坐在楼梯的最高一阶上,面朝着窗外的月色。
切割均匀的玻璃聚在一起带来落地窗的广阔视野,于沉静夜色之中以衔接的线条将大团的云朵拆分,只剩下皎洁的月亮乖觉地躺在最中间那一格,一周前温润的满月,如今只剩明暗各半。
荀卉挽着祁衍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指尖纠缠着他衣服布料传达的温度,她能想象此时他们二人的背影该多么和谐。
“今晚月色真美,”荀卉脑袋往祁衍肩颈拱了拱,“像切了一半的月饼。”
“听起来不太美。”祁衍脸颊贴上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
“是你不懂欣赏。”荀卉撇撇嘴,并不觉得自己的比喻有什么问题。
只有满月意味着团圆,而满月以外的所有形状似乎都逃不开分离的宿命。
荀卉缓缓呼出一口气,“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祁衍以为她又犯懒,“需要我送你吗?”
“不要,没有你我也可以自己走。”荀卉嘴上依旧逞强,但还是小声补充,“而且,我怕看到你就舍不得走了。”
祁衍很轻地点点头。
“你知道我们有多久见不到面吗?”荀卉就知道祁衍不在乎,伸手比了两根手指,举高到他眼前,“12天,整整12天呢。”
她没忍住扁着嘴嘀咕,“12天都够你忘记我长什么样子了。”
祁衍捏捏她的手指反驳,“哪有那么容易忘记你。”
“我不管,我得宣示主权,防止你在外偷腥。”荀卉说着便站起身子,一气呵成地跨坐在祁衍身上,祁衍坐得不算稳当,等她坐定后又抱着她的身子往后移了移。
荀卉手指拨弄着祁衍黑色衬衫的木质纽扣,指甲在纽扣缝合的线上剐蹭,“你以前好像没这么喜欢穿衬衫,”他之前上床脱起套头衫来总是很利落,衬衫扣子太多难免显得累赘,但此情此景下解一颗露一寸的衬衫倒很合适,“不会是为了方便我吃豆腐吧。”
祁衍不置可否,任由她解开扣子,一颗接一颗,纽扣逃脱衬衫桎梏时的响声如短促叹息。
荀卉斟酌着只解到第四颗便停住,她的手指从他的喉结一路顺畅地滑到胸肋,在他左胸口画着圆,用力不均便只画出歪歪扭扭的椭圆,“你也太不守男德了,你这样以后怎么跟你未来女朋友交代。”
祁衍稍一偏头便咬上她白嫩的耳垂,轻吮一口,“这不是在交代吗?”语气难得油腔滑调的。
荀卉鼻腔里挤出一声哼,抬臀又朝他的方向挪了一寸,祁衍识相地将双手撑在背后地面,这一动作带得衣领愈松,他的上半身以一种任君采撷的姿态展开在她面前。
荀卉掀起他半边领口,月光把祁衍裸露在外的胸口肌肤晒得越发白净,层次分明,裹着薄薄皮肉的锁骨和厚实的胸肌都绽放出诱人的光泽,下巴的阴影不偏不倚地投在喉结上。
她密密地吻他的喉结,把脖颈中央那一块小巧的骨头匿于上下唇之间,英文里喉结是苹果,可在她眼中是樱桃是草莓,是磕碰不得的精贵水果,只是轻盈的舔吮便足够让祁衍浑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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