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 pow enxue1 5 .(2 / 2)
她靠近他的耳边,像是怕惊扰到他般轻声地问。
那人不知为何闷哼一声,然后艰难地开口道:“你先别说话……”
他的声音本就温润慢吞,又因为含着些意味不明的沙哑,显得更加磁性缱绻。
尤其他话里还有轻哄的意味,尾音轻软,夹着不稳的颤声和喘息,才五个字,就将人听得面红耳赤。
茶梨懵懵地点头答应,反应过来他看不到又说了声“好”。
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只是靠着她缓解自己的不适,偶尔会因为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不自觉地用脸蹭了蹭她的颈窝。
她被安静下来的氛围搞得有些无措,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吗?你为什么会……”
他喘息声急促,松开握住她的那只手后,便轻柔地用手覆上她的唇瓣,起身看向她时眼中带上了几分歉意。
他将她歪了的面具扶稳,低眸见她乖乖地看向他,示意她不会再说话的神情,侧目躲闪地将视线移开,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问道:
“梦婉,你今日怎会……来这?”
他举止无措,话里带着些狼狈的意味,偷看她的眼神中含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像是在害怕她知道些什么……
茶梨汗颜,一时顿感不妙:
这不会又是燕小姐的某个桃花债吧?
见茶梨脸上带上了些防备的神情,他像是被烫到了般,立马将捂住她嘴的手松开,拘谨地站在一旁。
身体里那股像是灼烧般的热意汹涌得厉害,他却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凉意直达骨髓。
是看到他陷入情欲中的丑态,厌烦了他吗?
他低着眸子,眼底满是不安,见茶梨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就打算离开,他下意识想要抬脚跟上,又在迈出一步后停了下来。
她会愿意让他跟着她吗?
他这个状态,能跟着她吗?
赵谦禹待在原地不再动作,也没有勇气抬头看她一步步走远。
“不走?”
他惊喜抬眸,见月光下穿着白裙的茶梨唇角微勾,摘下面具重新进入黑暗走向他时,心脏在短时间快速跳动,引起胸口一时闷闷地疼。
她让他弯腰,踮脚给他将面具带上。
她试探地,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赵谦禹?”
他的身体一颤。
刚才他喊她第二声“梦婉”时,正好与她脑海里的某个声音重迭,她大胆地一猜,没想还真是他。
哼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眼中含上了些狡黠的笑意,像是带了勾子般吸引着他越靠越近,直到她用手指戳着他的额额头让他远离了些,他羞悯地反应过来,往后退了退。
她牵着他的手,带他避开人群,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他们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地出了府。
齐瑞从热闹的宴会里挤出来,端着酒杯细细品了一口,看着茶梨他们离开的方向不由疑惑:
那两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他一定在哪看见过他们并肩行走的样子……
但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能将他们和记忆里打听到的那些八卦对上号。
就在他放弃思考,打算要去找那个为了自己躲个清净,就将他无情抛下的陆祁明时,发现他就待在一边的墙角,他一回头还正好与他对视上。
齐瑞快步走到他面前,一脸好奇地问:
“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
陆祁明嫌弃地退开些,侧目反问:“谁?”
齐瑞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确定不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单纯逗他玩唬他,果断将话题转移:“宴会都快要正式开始了,燕柏允是伤了不是残了,怎么还不来?”
陆祁明不理他。
“唉,可惜向雅姐不知道又被他派去做些什么事,不能同我们一道过来,柏允哥就这么对待他的未婚妻,都不让她……”
“闭嘴。”
陆祁明忍无可忍道。
齐瑞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饮下,努力憋住自己唇边的笑意。
果然提到向雅姐就会脑羞成怒,啧啧……
……
茶梨将赵谦禹带到马车边时,车上的马夫已经换了另一个人。
她不好当着赵谦禹的面喊几声沉七看他在不在,就让那个车夫帮忙扶着赵谦禹上她的马车。
自己也跟着上去后,她才撩开帘子跟车夫说要去医馆。
马车开始启动,茶梨坐在车的这边角落,他坐在那边对角,两人离得很远。
他有意不将自己的真实状态暴露在茶梨面前,缩在一旁忍得很难受。
茶梨见他遮掩着自己的反应,手都快被掐紫了,也没有像昨日燕晓池那样凑上来对她又亲又抱,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原本打算等他稍微清明些再开口询问,她现下却突然十分地好奇。
“你与燕……你与我是何等关系?”
明明被下了药,明明每次抬眸看向“燕梦婉”时眼中的情爱和欲望都十分地浓烈,他却仍努力克制着,压抑着,不让自己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到底是因为他过于珍重,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承担不起那个代价而表现出来的自卑怯懦?
她不是什么好人,在确定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的前提下,她对于这个答案的过分好奇更滋长了她探索的欲望。
于是她来到赵谦禹面前,看他因为她……不,准确来说是因为燕梦婉,彻底乱了呼吸。
茶梨恶趣味地伸手从他的脖颈处抚上他的脸颊,看他颤抖着呜咽几声,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放:“别……”
她故意挣扎两下,吃痛地“嘶”了一声。
他立马将她的手摊开查看,见她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垂眸摩挲几下她的手指。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面具下本就红润的脸颊变得更加羞红,耳朵更是红得快要滴血。
她顺势握住他要收回的手,轻轻地扯着他拉了两下,像是在跟他撒娇:“先回答我的话。”
“你与我,是什么样的关系?”
赵谦禹眼中夹杂上了几分苦涩,没敢看她的眼睛,只是默默握紧了她的手。
“我心悦你?”
他呼吸一紧,抬眸看向她时眼眶微红。
茶梨狡黠地避开他的视线,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那个面具:“看来不是。”
他又重新低垂着眼,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狼狈地微微调整自己的姿势。
没想到半途被她抬起下巴,眼神还揶揄在他的身下过了一圈,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堪,却连推开她的勇气都没有。
偏偏她还不依不饶地,像只是单纯地因为好奇发问道:“为什么……你会有反应?”
“不……不是……我没……我没有……”
他捂住自己的脸,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将他的手轻轻拉开,盯着面具上他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眼底笑意更浓,她逗猫似的,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道:“或者是,我……讨厌你?”
求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赵谦禹眼里带上了些许泪光,都被这般逗弄羞辱了,看向她的眸中也只含着几分受伤与恳求。
求求你,我真的承受不住的……
茶梨挑眉,伸手从他的耳畔擦过,他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睫毛眨动的频率不断变快着。
明明她只是将他脸上的面具取下,他的后背却像是被汗浸透了般,带来一阵黏腻的湿热。
尤其是当她要将面具收回,指节轻轻蹭过他脸颊的时候,已被折磨得心痒难耐的人终于得到了抚慰,忍不住哼了一声。
见赵谦禹心理和生理上都对“她”十分地敏感,茶梨反而散了些逗弄的心思,突然良心发现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欺负过了。
她盯着他看了几眼,把他盯得实在受不了了,害羞地低头躲闪她的目光,才起身要离开,却被他不安地一把圈住了腰身。
“你要去哪里?”
他将她的腰身抱得很紧,声音还是颤着的。
此时正好一阵微风吹起车帘,她一时没拿稳手里的面具,让它摔落在地。
茶梨身体僵硬。
玩脱了吗?
“是我太无趣了吗?”
赵谦禹将脸轻轻贴在她的腹部,不愿意去看她失望或者厌恶的眼神,垂眸抿着唇,眸光闪烁得厉害。
“还是我哪里表现得不好,让你不开心了?”
茶梨撑在他肩膀上要将他推开的手一顿。
看你对她爱得这么卑微的份上,抱吧抱吧,就当是我替燕小姐可怜可怜你了。
她垂眸,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见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缓缓开口问道:
“我与你从相识到现在,过去几年了?”
他一点一点收紧双手,直到鼻息间几乎盈满了她身上的馨香,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已有十年。”
这么久?
相识数年,还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她……
难不成,他还未向燕梦婉表明心意?
茶梨皱眉思索。
就赵谦禹表现出来的这个性子,在她失忆前与她有过一次的那人定不是他。
但为何大哥会对他有那么高的敌意?
茶梨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稍微松一松手,赵谦禹不舍地照做后,她接着问道:
“你喜欢了我多久?”
他瞳孔一颤,手足无措地想要重新将她抱紧,埋在她怀中遮掩自己的狼狈。
但茶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甚至弯腰直视他的眼睛,像是要将他彻底看透,不让他有半分躲闪。
“说话。”
身体上的燥热与心理上的煎熬将赵谦禹折磨得双目泛红,脖颈处的青筋紧张地凸起,一时竟想再往角落里缩上一些身子。
茶梨见他的神情不像是能逼问得出来的样子,片刻后,又换了个问题认真地问他:“你可知我在燕家的处境?”
他沉默了几秒,才艰难地回答一句:
“知道。”
茶梨心里莫名冒出一股无名火,她打量赵谦禹两眼,狐疑地问道:“你有想过帮我吗?”
“梦婉,我,”赵谦禹慌乱地将她的手腕握住,“我想过的……只是你要再给我些时间,等我……等我把身边的事处理好……”
那就是没有帮助过。
茶梨眉头紧皱,直接将他的手挣开。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赵谦禹怕她就此下车离开,连忙起身想要解释,却因为太过着急,身体也有些使不上力气,他没有站稳,直接推着她往马车的另一侧倒去。
他只来得及护住她的后脑勺,听到茶梨吃痛地闷哼一声,他立即撑着马车直起身子查看她状态。
“对不起……”
发现茶梨捂着肩膀眉头皱得厉害,他下意识想要去给她揉一下,却发现他一时不敢下手,怕又给她伤到哪里。
他只好将她搂紧,让她躺在他怀里先缓一缓。
赵谦禹的声音艰涩,还带上了些浓重的哭腔。
“是我的错……我不敢违逆我父母的意愿,不敢带你从燕家的火海里出来……”
“甚至,甚至连承认喜欢你的勇气都没有……是我太无能了……”
茶梨本就疼得想骂人,他还在她耳边一直叨叨不停,刚想叫他先闭嘴,马车的帘子突然间被人拉开,她抬眸就看见马车旁逆着街道灯光站着的燕柏允。
就是那一瞬间,凌厉的目光将他们牢牢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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