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的每一个周末,晏回时都在家。
苏雁走出校门,兜里的手机振铃发出嗡鸣。
她拿起手机,来电显示:“yhs”。
苏雁把晏回时的电话和微信都改成了“yhs”,这样她就不用不情愿地把他备注成叔叔,其他人也不会发现她的秘密。
晏回时从没给她打过电话,之前都是微信联系。苏雁开始胡思乱想,他这个时候突然打给她,是因为人在外地出差吗?
内心的那一抹欣喜被失落替代。
苏雁接起电话,嘴唇紧抿,唇角向下垂着。
“小朋友,出来没?”晏回时的声音透过听筒钻进耳里,有一点点失真,比平时更低也更温和一些。
这种不经意压低的嗓音,忽倏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像在她耳畔低语。
苏雁耳尖开始发烫:“出来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出来没”,不是“回来没”。
她下意识抬起头,四处张望,语气难掩惊喜:“你来接我了吗?”
晏回时打了一下双闪:“你们学校大门斜对面,黑色那辆。”
他的车比周围其他的都要惹眼,被霓虹映得流光溢彩,苏雁一眼就看到了。
晏回时也看到了她:“先挂电话再过马路。”
苏雁克制住满心欢喜,语气平静:“好。”
越靠近那辆车,苏雁的心跳就越不受控制。她看了看副驾座车门,犹豫了一下,拉开后座车门。
“这儿不让停车,”晏回时发动车子:“我转了好几圈才看见有学生出来。”
“喔。”苏雁摘下书包乖乖坐好,时不时抬眼偷瞥他。
晏回时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放松的姿态很随性。
可能是车内空间逼仄,也可能是熬夜嗓子不舒服,他今天声线偏低,慵懒的声音从鼻腔里滚出:“先去吃饭,然后带你去个地方。”
苏雁一见他就紧张,表情极不自然:“什么地方?”
晏回时抬眸,和她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上,苏雁慌张地将目光转向车窗外。
晏回时轻笑一声:“不错,很警惕,不容易被卖掉。”
苏雁:“……”
吃完饭,晏回时把车开到山脚下。
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件女式羽绒服:“山上冷,把这穿上。”
苏雁内心警铃大作。他车上,怎么会有女生的衣服!
她不动声色地,低头闻了闻味儿。
“新的,还没来得及送去洗,”晏回时穿上风衣,像是在笑她臭屁挑剔:“嫌弃啊?那可就得挨冻。”
苏雁只好将计就计,假装嫌弃的穿上了。
晏回时拉开车门,拎起了她的书包,苏雁正想伸手去接,晏回时已经把书包搭在肩上:“今晚在山里过夜,明天吃完午饭再回家。”
她的书包链扣上挂了一条粉粉的流苏吊坠,他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迈开长腿就走。
爬到半道,苏雁开始庆幸晏回时帮她背了书包。
她累得喘气呼呼,蹲在路边。
晏回时停下来:“这儿是陡坡,前面才能坐车。坚持一下?”
苏雁像一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她还想再歇三十秒。
“耍赖呢?”晏回时蹲在她跟前,嘴角勾起笑弧,似是不解地歪了下头:“要叔叔背?”
苏雁的伤口已经愈合,这点山路还是可以走的,主要是她这阵缺乏锻炼,体力不太行。才走不到十分钟,要是真让他背,也太丢脸了。
她站起来:“我可以的。”
晏回时凤眸上挑:“还挺固执,这点随你爸。”
提到她爸,苏雁话也多了起来:“你是怎么跟我爸爸认识的?”
晏回时:“就这么认识的。”
苏雁面无表情:“哦。”
晏回时不逗她了:“我公司刚成立那会儿,你爸是业内有名的技术工程师,我花大价钱挖他,他不肯跳槽,认为是对原东家的背叛。认死理,非常固执一人。”
苏雁跟在他身后:“后来呢?”
“后来,”晏回时刻意放慢脚步等她,“他们企业内讧,老板带走一大批人,没带他。”
苏雁:“……好过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