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门口的风铃被推响,一个身姿欣长的英俊青年走了进来,他有一双如子夜般神秘的黑眸,鼻梁高挺,刀削般的五官线条分明,眉眼间扑面而来的是凌厉的气场,身上亚麻色的风衣却为他添了几分柔和。
林泉,这边!
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站起来向门口招手道。
说是青年倒是显老了,即使隔了十年相见,当年稚齿少年也拔高了不少,但乍一看还像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少年人一样,绝对想不到他已经身为人父了。
林泉浅浅一笑,道,杰西,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了,杰西仿佛还置身在梦里,不停的上下打量他,布莱克说你还活着时我都以为他是在说胡话了,没想到你真的没事!
你希望我有事呢?林泉打趣道。
怎么会,想到十年前的意外,杰西的眼眶迅速红了一圈,你都不知道兰斯当时疯成什么样了,我想给你烧个纸都得偷偷摸摸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当时的离开给兰斯带来了多大的打击,林泉沉默了一瞬,问道,能和我说说后来的事吗?
这十年中发生的各种大事兰斯或多或少的都和他说了不少,但关于最开始他离开时的情况却只字未提。
杰西点点头,娓娓道来。
十年前,就在归零引爆后没多久,迦勒将军和阿奇尔将军就带队过来将他们从异虫的包围下救了出来,得知他遇害的消息,林清之整整昏迷了一周才转醒,兰斯则像失了魂般,终日行尸走肉,一言不发,甚至最后行踪不定。
特里校长当时想在军校内为林泉举办简单的悼念仪式,不成想仪式当天,失踪好几天的兰斯却突然出现,发了疯一样的大肆破坏仪式上的长桌、椅凳、花篮,什么人都认不出,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他就像只疯狗一样,一旦谁敢靠近,必会被他打的动弹不得。
最后,一片狼藉中,只有兰斯一个人,疯疯癫癫的抱着林泉的相框,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
有一次,杰西实在是难过,偷偷躲在宿舍楼下给林泉烧纸,没料到却被兰斯当场撞见,要不是布莱克听见吵闹声及时赶到,也许他就要被直接抬进医院了。
杰西喝了口水,继续说。
后来,迦勒叔叔和父亲赶了过来,将兰斯强行带离了学校。
那间和林泉共同生活过的宿舍,兰斯不准任何人接近,自己也从不踏离,为了将他顺利带走,迦勒甚至发动了军团内一支精锐的小队,没想到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靠强行肌注了大量安定药才将人成功带走。
等杰西再次见到兰斯时,已经是一年后了,那时的他开始全面接手白虎军团的各项事宜,再后来边境不稳,他带领军队驻扎在前线,一去就是几年,迦勒退位,兰斯获封将军称号,短短十年,早已物是人非。
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就好,杰西接过他递来的纸巾,破涕为笑道。
林泉此时心情复杂,更多的却是心疼,心疼每一个为他伤心的朋友、家人,特别是兰斯。
呜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旁边传来,林泉这才发现杰西靠里的位置上,竟然有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小宝宝!
哦,天啊,怎么哭了,杰西手忙脚乱的将小宝宝从婴儿车内抱起来。
这是你和布莱克的孩子?林泉问,小宝宝亚麻色的头发倒是和布莱克一模一样。
是的,杰西有些羞涩的说道,他叫佩吉。
被爸爸抱起来后立马不哭了的小宝宝睁开眼睛,好奇的看着林泉,小手一摆一摆的。
佩吉啊,真可爱,林泉浅笑道,你既然是小鱼的干爹,那我也是佩吉的干爹了。
当然,杰西推了推眼镜,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低头看了眼时间。
啊!惨了惨了!
怎么了,林泉见他一惊一乍的。
杰西哭丧着脸,说,我都忘了今天还约了医生给佩吉打疫苗来着!
都当爸爸的人了,这都能忘了,闻言,林泉无奈的说,还不赶紧去医院,应该来得及。
哦哦,是的,杰西将小佩吉用绳子绑在背上,像是背了个大书包一样,两只手还提了一堆婴幼儿用品的购物袋,显然在见林泉之前他还去商场采购了一番。
那我先走了,他不好意思的说。
林泉嗯了一声,替他将佩吉的小帽子扶正,笑道,快去吧。
第82章 (无主角)老林们和莱斯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清之戴上帽子,低下头从悬浮车上匆匆下来。
夜色已深,芭迪曼星果然不比赫拉比,早晚温差明显,夜晚寒风刺骨,即使早做了准备,厚实的外套仍有些力不从心,脸被吹的生疼,林清之伸出冻得青紫的手,按响了庄园外的门铃。
等了好一会,寂静的庄园内才远远出现一个胖墩墩的老者,手上拿着一个便携手电筒,明亮而刺眼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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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暖和一点了没?乔治将客厅内的壁火又调大了些。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林清之感激的笑了笑,手上还捧了一杯乔治泡给他的热茶。
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乔治埋怨道,刚刚在庄园外看见青年时嘴唇都被冻得发紫了。
早就在林泉那里听说了这位心善的管家大人,林清之笑眯眯的享受着老人的念叨。
大人早就休息了,你要有什么事的话要等明天了,乔治抱了一床被褥出来放在沙发上。
城主什么时候起床?林清之好奇的问。
看情况,也许五六点,也许九十点,乔治也说不清,关键是要看雷欧前一晚睡得怎么样。
林清之点点头再次谢过乔治后,躺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而被梦境困住了的林鹰毫无疑问的又起晚了。
厚重的窗帘外,明艳的阳光从缝隙中露了出来,不知名的鸟儿搭在他的窗前鸣叫,生机盎然的景象却没有让他的心情有一丝好转。
每一次从梦里醒来,刻骨铭心的失落感会让他的心情陷入难以控制的低潮,林鹰将凉水扑在脸上,长呼了一口气。
大人,日安,见到林鹰出来,乔治将热好了的早餐端上桌。
不大的餐碟上是几个精致可爱的面点,香软酥脆,一入口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乔治做出来的。
不说好不好吃,而是普通的食材中有一股令人窒息的熟悉感,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如同他每天早上梦醒时一样的感觉。
林鹰将手里的面点丢回盘子内,面色阴沉的仿佛可以滴水,这是哪来的?
眼见他动怒,乔治连忙解释道,是新来的奴隶做的,
林鹰皱眉,奴隶?什么奴隶?
昨晚到的,说是大人您钦点的,乔治说。
看来是从联盟那派来的人了,林鹰想道,倒是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
乔治,花坛里的草是都要拔掉吗?林清之头上围了一个头巾,手上拿了块抹布,身子单薄,面庞清秀,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