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心中，却有疑惑。

他的修为尽管并非绝顶，但一身隐藏的神通，却是登峰造极，传承久远，无数年来暗中如闪雷族一般游走七百万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仙人发现，即便是修为远远超过他之人，也丝毫不曾察觉。

即使当年有一个修为达到了天人第四衰之修，这光头青年也游刃有余，在其身后跟随数月，那修士半点没有发现。

眼下他却被人轻而易举的发现了！

而且，他面前这位存在能够将一座山轻而易举的复原，甚至创造出神灵，这是莫大的神通！

他甚至还有一种感觉，面前之人虽然淡然自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是一旦生气，便是天神发威！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扮出一副假相，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陆道人见着光头青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自是知道这都是青年装出来的，用来迷惑外人。

“你要多亏闪雷族的人都只会一些雷法，不会因果之道，否则，你的分身之术早就暴露了。”

陆道人心意微动，围绕在光头青年的周遭，便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因果气息的棋盘，这个棋盘以光头青年为中心，无数丝线之物发自光头青年，往整个七百万天地而去。

“分身不是本尊，分身的分身也不是本尊，但是他们之间总有因果联系，因果大道，是你分身的克星，杀你一个分身，让你所有分身灭亡，取你一根毛发，灭杀你的本体。你，知道么……”

光头青年顿时口干舌燥，惊骇的不能再惊骇。

他这一次的惊骇，是真真切切的惊骇，因为他真的觉得，对面这一个人可以用他这一个分身将他所有分身灭杀了，一种此生最大的危机之感，就在眼前！

“道友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在下愿将所有灵念之雷送给道友！”

那光头青年，在这一刻双眼瞬间清明，透出无尽沧桑之意，好似换了个人一般，神色里仿若是存活了无数万年的沧桑。

“在下名为散灵，至今已经存活了数万年之久，修为到了天人第四衰……”

那光头青年平缓开口。

“如道友眼前这具身体，在下有九百七十一具，每一个体内都蕴含了我之分神，故而这些分身，在这里可以如闪雷族修士一样，踏入星空，且不会被任何人发觉。我暗中跟随道友，并无恶意，而是要向道友求救，且做一笔交易!若道友有兴，此事对你我均都有利!”

“你说吧。”

陆道人神色如常，缓缓说道。

那光头青年神色透出复杂，点了点头。

“我百年化神，感悟天地，观数次天劫后，渐渐发现这所谓的仙人，似乎并非如祖辈所说一般……固有了疑惑，压制自身修为，不去达到化神巅峰，暗中寻找一切的答案……”

那光头青年平静开口，“可惜我尽管资质不错，但压制修为却是无法长久，在老夫二百余岁时，再也无法压制，引动了天劫……那一次降临天劫的仙人，就是如今闪雷族的大长老……他当年修为只是窥涅，在其天劫下，我重伤频死，根本就无法抵抗……但他没有杀我，而是废掉我一切修为后离开……

我当时还以为天道有好生之德，一直到许多年后才知晓，他留我一命，是让我有继续修炼的机会，如此，也就有了诞生念雷的可能。”

光头青年声音苦涩，轻声道。

“但他却没有想到，我不但重修回修为，更是在那一次天劫中明悟了天地变化，以这七百万天地的存在，借以压制修为，更想出了一个可以使得我修为越强，但却不会引下天劫的神通!”

光头青年平静的开口，目露追忆。

“散灵于各个分身之中。”

“我以散灵之术，把超过化神的修为融入他人体内，以这个方法，在一千年后，我修炼到了问鼎……而我的分身，也有了九百七十一人!九百七十一，是我散灵极限，无法超过，于是我另想办法，以每一个分身为主体，合次施展散灵之术……九百七十一个分身，每个分身全部散灵，各自又拥有了九百七十一个再分身，在不断地循环下，我修为慢慢的增长起来，直至达到了净涅……”

“到了净涅之后，我开始追寻疑惑，我想要知道，这天，到底是不是天，这地，又是不是地，这仙界，是否真的是仙界，这仙人，又到底是不是仙人!我要追寻自古流传下来的传说！结果……”

“真相是，我所生存的地方，被称之为七百万天地，这里是一个叫做闪雷的族落布置而出，我们就如同被圈养在里的牲口，被闪雷族拿着天道鞭子抽动，当达到了化神之后降临天劫，取灵念之雷!”

光头青年不再平静，他的声音透出痛狂，更有一副滔天怨气弥漫。

“若是道友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七百万天地所有人，愿为道友做任何事！一切的一切，只要道友想要！”

“走吧，我带你……去杀人！”

陆道人目望高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