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2)

第102章 102 其实你在妾身眼中,实在是个愚……

算算时间, 逃出津州的安雪采也将要接近陵川之地。既然剧本已经写好,商云裳也得干活。

怎么说,她也算是跟安雪采相识一场。

她来寻安雪采时, 安雪采却有些不自在。

按照如今剧情线, 商云裳虽没来得及跟安雪采有感情纠葛,却毕竟被安雪采觊觎过。

那么这样一来, 安雪采就有些矫情,内心有些不舒坦。

他念及商云裳曾经对自己的不客气, 那时尚不明白商云裳为何维护越红鱼, 又刻意落自己颜面。如今想来, 如此种种, 似乎也有了一个答案。

商云裳虽然是歌姬之流,却是眼光深远, 看透俗情。自己这么个人,根本未曾让商云裳看在眼里。

想到商云裳攀上的高枝,安雪采就如鲠在喉, 仿佛有根刺卡在安雪采的喉咙中,吐也吐不出来。

好在商云裳姿态还是温和可亲, 未曾让安雪采太过于难堪。

如果王家肯向他抛橄榄枝头, 至少他处境也还不至于如此尴尬。

虽是如此, 安雪采眼中尽数是讥讽之意:“只怕是狡兔死, 走狗烹。若顺了你们的意, 以后又怎生能容我这样子的人?”

商云裳觉得他想多了:“有人并不愿意染指皇位, 再者若安公子愿意, 总是会有人喜欢你的。更何况公子处境堪忧,何不放下颜面,好好为自己盘算呢?”

商云裳虽然这么说, 可安雪采却努力做起他仅有的骄傲,一副自己还可以有别的选择样子。

打脸却来得太快。这日入夜,安雪采却遭遇到一波袭击。他已不是津州之主,落难之余,也让人遐想他是否携财产进行转移。所谓做生不如做熟,袭击安雪采的竟是他曾经收留的青州张川。

若非有人提点,也许安雪采当真会狗带。

待审了几个俘虏,而这场袭击更与他那位小妾兰月娥有关。

怪只怪兰月娥行动力太强了。

她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在她心里面有意舍了安雪采之后,兰月娥就以实际行动证实了自己抛夫弃子的决心。

这些年,兰月娥不动声色对经受的公款进行贪墨。所谓雁过拔毛,兰月娥也改不了自己生存技能。那时她还是爱着安郎的,可这是两回事。

她那些拢到手的钱,已在平时不动声色的转移出去。

因此就算离开了安雪采,兰月娥还是有较为丰厚的私房钱。安郎实在没明白过他这位小妾,他可能也猜得到兰月娥会捞,但绝不会知道兰月娥能捞这么狠。

这可以说是兰月娥的某种补偿心理。

只因为她前半生的积蓄已然被卫玄挖干净,故而新的钱流过兰月娥手掌时,她便觉得人生苦短。她不是不爱安郎,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类似补偿的心理还投射在兰月娥其他方面。

比如她终于接受自己投资失败,她不是处子之身,她在安雪采身上浪费了那几年。好在她资本没有赔光,她还可以走成熟美艳路线,她仍然还很美。她安慰女人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美,也不止少女才可以美。

但人生苦短,兰月娥感觉自己没有多少时光可以浪费。

既然如此,兰月娥也没打算带上自己的孩子。一个要成大事的女人,自然不能让区区母爱阻挡自己脚步。兰月娥甚至感慨自己心肠软了,她没亲手杀子,已经是大慈大悲。

恰逢张川这贼匪居然想袭击安雪采这个旧主,兰月娥居然顺手将安雪采给卖了。

如果不是商云裳要做任务,兰月娥早便跑出了十里地。

然而现在,早被人盯上的她却被人抓了回来。

安雪采人生老是挨巴掌,可从来没有一巴掌似现在这般疼痛。就连当初叶凝霜执意和离,非要将自己逐出河州,他也没那么难堪。也许在他心中,叶凝霜始终是娇贵高傲的。若不是机缘巧合,叶凝霜岂会跟他这个穷小子做夫妻?

此后纵然安雪采发达了,念及叶家种种,他始终是有些不自在的。

可兰月娥却不一样。月娥温柔恭顺,善解人意,一副没有自己便会死的样子。她虽出身污泥,却将这清白之躯交给了自己。这份珍贵,也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更不必说,兰月娥绝非轻狂水性之辈。她自打跟随自己,一直也是恭顺贤惠,绝没有什么轻跳举动。甚至安雪采唯一的儿子,也是兰月娥所出。

自己待她,还不够好吗?

他与叶凝霜和离,又为了兰月娥开罪萧玉锦。

人总是缺爱的,总是更爱一个对自己万般倒贴的人,似乎那样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可是现在,兰月娥却是生出背离之心,甚至勾结张川之流,和自己不对付。

安雪采蓦然闭上眼睛,颤声:“为什么?”

他感受到莫大羞辱,甚至疑兰月娥与张川有些私情。这如海棠花般艳丽的小妾,说不定私底下已经下贱的跟人勾搭。且她攀的还不是什么高枝,还是那等粗鄙之徒。

兰月娥样子虽然狼狈,却有凌乱美。

她泪水从眼眶中滴落,如花瓣沾染了泪水,使得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如沾染了一层雾气。

兰月娥是个恶毒的美人儿,此刻面颊却拢上一抹无辜之感:“安郎,我只是想要过一些好日子。”

泪水滴落在她的衣衫,给她衣衫之上留下一抹微润的水痕。

兰月娥颤声:“我怕呀,我小时候吃了太多苦,我不想在过苦日子。”

她抬起头,瞧着安雪采发红的眼,瞧见他眼底杀意。

兰月娥是了解安雪采的,她知晓安雪采是不会饶了自己。

安郎何不想想自己为什么出卖要他呢,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啊。他何不想想,自己对他也不是一点情分也没有,为什么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