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宁愿在外头飘, 也不愿意在这里住。
这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想着考第一, 从那里头出来。”那个时候, 在山区里的人思想狭隘, 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他小学,初中都是在山区里的学校,到了高中才去了县城里。
县城远不如南城繁华,但比原来的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那里有崭新的学校,有高耸的房屋, 宽阔的柏油马路,他那时就想着,一定要去最繁华的城市。
所以, 他来了南城。
“那段日子一定很苦吧,早知道是你,我就应该多赞助你点钱才对。”向暖不由得有点后悔,她那个时候富的滴油,零花钱都是万字打底,身上随便一个饰品就要好几个万。
而她资助给萧宴的钱,也就只是学费而已,那点钱还不够她的一顿饭钱,以至于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见资助生的事情。
“你给的已经足以。”萧宴抱着向暖亲了下。
旅馆的简陋问题,已经不只是空调的问题,就连热水也供应不上,他们索性打了一瓶热水过来。
就这点热水,谁都不敢洗澡,也就是洗脸,洗个脚。
萧宴找了一个盆,把热水倒进去,再倒了点冷水中和,“你先洗。”
热水有限,萧宴准备在向暖的后面洗。
“不就洗个脚,一起洗。”向暖发令,萧宴不敢不从。
他拖了黑袜,两人的脚一起放了进去。
热水微烫,但向暖怕冷,觉得这温度刚好适合,她的脚时不时架在萧宴的脚上玩。
她忽的想起了事情,“你小时候多少天洗一次澡。”
现在旅馆里都没洗澡的条件,向暖可以想象的到那个年代的落后了。
“过年前两天,去澡堂一次,”萧宴想起那段岁月,也是瘆得慌,现在他从事医生的行业,自是相当注意卫生,而那个时候,家里连烧煤的钱都没有,洗个热水澡,都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直到上了大学,宿舍里有热水器,他才能经常洗澡。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向暖无法想象。
“你不知道比较好。”萧宴说道。
“为什么啊,多了解你点不好吗?”向暖挺想知道萧宴的事情。
“我怕你知道了,觉得我脏。”萧宴语气平淡,但他每每想到小时候的日子,胸口就堵得慌。
他有时在想,若是当时没有撑下来,也许,就没有今天的他了。
他不会成为盛世集团的总裁,更不会和向暖在一起。
“我才不会嫌弃你脏,”向暖握着萧宴的手,态度真挚。
她要是知道萧宴的存在,肯定把他直接带回家,做个童养夫。
他们洗了脚,萧宴冲了热水袋,他们两个窝在一个被窝。
天寒地冻,也就是萧宴的怀里暖和点,向暖像个八爪鱼,扒着萧宴。
向暖在萧宴的怀里拱来拱去,萧宴是不冷了,但是他被向暖弄得心烦意乱,浑身燥热,萧宴按着向暖的身体,从牙缝里挤出话,“暖暖,你别动了。”
“可是,我冷。”向暖哆嗦着,一脸无辜样,继续在被窝里乱拱。
萧宴索性按住向暖的手,往被窝深处的某处探去。
向暖当即老实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感冒了,他们在去机场的路上买了感冒药。
到了南城,两个人感冒的越来越严重,索性请假在家休息,
向父听说两个人都感冒了,担心的不得了,想要过来照顾他们。
“爸,萧宴就是医生,你就好好工作,别担心我们。”
向父想想也是,女婿就是专业的医生,比他专业多了。
他去了也是瞎折腾。
“那你们早点休息,晚上别折腾了。”
向暖听着父亲这话,觉得歧义大的很,她总感觉最后半句话说的深意,她估摸着父亲潜在的意思,肯定是让他们克制那方面的事情。
“我估计全世界都以为,我被你吃干抹净了。”向暖露出坏笑。
萧宴也跟着笑,“迟早都是要吃的。”
“切。”向暖晃晃脚,不屑道。
“该你去洗澡了,”萧宴指着浴室,刚才是他先洗的,已经把里面捂得热乎乎的了,现在进去洗一点都不冷。
向暖拿着衣服,赶紧进去洗。
她洗完出来,萧宴正靠在沙发上看书。
冷白色的灯光下,那张侧脸完美的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