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直到月过中天，陶孟楚的眼睛都已经累得快要闭上，顾瑶磐仍然还在不知疲倦地冲击着体内的经脉。

她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好几个出血点，每多一个出血点都表明她又打通了一条经脉，看着她这样拼了命一般地努力冲击，让陶孟楚本来打算让她休息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只能在一旁强撑着守着。

“噗噗！”又是一阵轻响，顾瑶磐的身上又多了四个出血点，这一次，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趁着她睁开眼，陶孟楚赶紧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

“你不能再继续了，必须休息，你现在这样亢奋不行的，后头的经脉只会越来越难，你会坚持不下去的，而且一下子打通这么多经脉，你也需要时间巩固。”

没有抗拒陶孟楚地拉扯，顾瑶磐先是吐出了憋了半天的一口气，这才开口对陶孟楚道：

“我知道了，现在几点了？”

她看了看石洞外的月色，回头看向陶孟楚，她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身体也明显感觉到了疲惫，时间应该已经过去的有些长了，虽然她这次的冲击更为熟练一些了，似乎花的时间比之前要少，但她还真的不是特别确定。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看着顾瑶磐似乎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打算，陶孟楚才松开了手，将石台上已经倒出来放凉了的茶递了给她。

顾瑶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脸色这才像是缓了过来一般，随着她的经脉开出来的越来越多，她在感觉精神亢奋的同时，也清晰地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疲惫。

这就是妖灵和肉身完全契合带来的全新的感觉吗？顾瑶磐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尝试着握了握，一种更为真实地抓握感从她的指端传来，让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陶孟楚将打来的水盆放到顾瑶磐手边，冲着她道：“很晚了，你洗洗睡吧，再急的事也等到明天再说。”

顾瑶磐抬起头看向陶孟楚，这才发觉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有些不解地道：“你怎么了？”

陶孟楚咬着唇，看向顾瑶磐因为疲劳而显得有些发白的脸，心中只觉得一阵微微的疼痛，不由得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虽然被自己鲁莽的动作也吓了一跳，但他固执地没有收回手。

“你的脸都发白了。”

他抚着掌下细腻柔滑的肌肤，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呆愣住的样子是那般的令他怜惜，他的声音低低的，满是对她的无可奈何：

“不管因为什么事，你都要先保重自己，若是你自己都累垮了，那还能做什么呢？我知道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会尽力的，特事处的同事们也总能帮上些忙，你就心疼一些你自己吧！”

“你...生气了？”

顾瑶磐愣愣地看着陶孟楚紧咬了嘴唇的样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