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把别人放在类似于此的台面上,她今天也有幸躺一次,不知该作何态度。那妇人小心翼翼的取来陶罐,那罐体猩红,是混合了主人的血与粘土,里面蛊惑虫是青色的,有点类似青蚕,但却比它细弱的多。
妇人把陶罐贴近依白的手臂,那蛊惑虫自己飞了出来,钻进依白的血管之中。浑身开始抽搐,鼻孔耳朵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往出流,依白知道那是血。
好疼,所有的肠子都像被绑了麻花,所有的器官都像被钻了窟窿,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感觉,依白咬着唇,嘴角流了血。
她好想哭,可不可以哭一次,快要挺不住了。
明显能感受到那虫子在自己的血管里游走,那么细的血管被它硬撑开,那是种什么感觉,皮开肉绽?还是抽筋断骨。
没人能体会。
如果可以,她愿意做那个被刨开肚皮的,被扯出肠子的尸体,也不要承受这种痛苦。明明很痛却不昏厥,越来越清晰,越清醒,让自己能好好的体会。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这种疼痛终于减轻,蛊惑虫从她的手腕处钻了出来,盯着她看,依白也看着它,青色的虫子,像她小指般的大小,黑豆眼睛转转的。它的身体很软,两边有着奇怪的花纹。
地窖的门突然打开,从外面进来个少女,慌慌张张的对老妪说着什么,然后一行人走了出去。一时间地窖里变的安静。
“你没事吧。”笼子里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跟她说话。“还没死。”依白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一声闷哼,那虫子又钻进她的身体里。
这次竟然不疼了。依白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没有血洞,不知道那蛊惑虫为何可以来去自如。好在这次它没有在自己的体内作乱。
本来这次是要给荨贞解蛊毒的,没想到代价这么大,自己也中招了。想着,依白居然勾起了嘴角。蛊惑虫,她喜欢这条虫子,只可惜自己只不过是她的宿主,如果能成为她的主人,那么该有多好。
依白盯着不远处的罐子,就是刚刚装蛊惑虫的那个,此时已经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高处。
“不知道谁会成为最后一个祭奠血蛊的人。”
“一切都结束了,死了一了百了。”
依白听着那些人虚弱无力的对话。得知他们都是被抓来喂蛊的,那个血蛊练成后会很厉害,应该说这里的蛊练成后都会很厉害,所以每一个她们都会小心翼翼,并且需要用很多条生命来喂养。
等血蛊祭成后,这些人全部要成为祭品。
然后他们会抓新鲜的人在每个月的阴历十五祭奠蛊虫。
蛊惑虫这种比较特殊,只会存留在一个人的体内,成长期间为与寄住共存。一般都是主人会在自己身上养,不舍得寄养。除非她已经有了别的蛊虫,蛊惑虫很忠心,同样也要求主人时刻带着自己一个。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老妪,让自己带着蛊惑虫,这样才能存活的更久一些,不用立刻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