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昼长夜短,很快又是天边微亮,风过窗台。
春沅听到房间里传来动静,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拂起绯红的纱帐,就见薄翅已经苏醒,此时正香肩半露,乌发遮住雪背,懒懒散散的系着中衣束带。
春沅一眼瞥过,急忙低下脑袋:“公主,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您等等,奴婢这就去拿衣裳。”
“等会。”薄翅叫停她,侧过脸问道:“郁昭起来了吗?”
春沅点头:“驸马爷比昨日起得早,依旧是先去的练武场,之后就进了书房,到现在也没出来。”
“不乱做些坏事,她当然起得早。”薄翅哼了声,继而又有些小得意:“书房里没人服侍,我看她一直不出来,恐怕是被欺负的委屈、躲在里面默默哭呢。”
春沅:“啊?”
单纯的侍女没听懂主子的话,更不懂驸马爷那么冷漠危险、只在公主面前百依百顺的人,怎么会在私底下哭。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半个时辰前去往小厨房、返程时正巧撞见的驸马神色,依稀间只记得对方似乎心情不错,没像以往那般冷淡的看她一眼就走,而是破天荒的停下对她颔首、顺便问了公主的喜好。
从驸马平静的表情来看,完全看不出对方会躲起来哭。
光是想想那画面,春沅就觉得分外怪异。
然而这话既然是公主说的,那春沅便是再浑身发毛,也坚定的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公主今日起的这般早,便是想去书房安慰驸马?”
薄翅被戳破了小心思,一时间有些羞恼:“我这是自然醒,和郁昭没关系!算了,你去拿衣裳吧,别在这叭叭叭。”
春沅满脸无辜的哦了声。
洗漱结束后,外面的桌上也摆满了朝食,每道甜点粥品都带着热气,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诱人食指大动。
薄翅浅尝了两口,却因为一直想着郁昭,所以半天没尝出什么味道。
没滋没味的吃饭毫无乐趣,她索性放下碗筷,起身道:“去书房。”
书房里十分安静。
郁昭没有看书,而是站在下人们刚买来的鱼缸前,细致的修剪着小巧玲珑的碗莲。修完后,她将莲花放在水面,又波动着水中游动的几尾游鱼,满意的欣赏片刻,正准备抬手抱着鱼缸去找公主时,她的心上人就先一步找了过来。
“你一个人待在书房干嘛呢?”小公主永远是元气满满的模样,敲完门便探头进来:“伤心归伤心,饭还是要吃……咦,书房里还养着鱼?”
见她果然如春沅所说般喜欢,郁昭微微放下心,含笑的对她招手:“这是我让下人刚刚买来的,打算布置好后送到你那儿,现在还是初夏,等到日头烈了,你肯定不爱出门,到时候待在房间里,就能一边吃些瓜果,一边逗弄小鱼。”
听到这,薄翅欢喜的神色一顿,狐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这副警觉的模样过于可爱,郁昭忍不住屈指,弹着她步摇上垂下的珠玉,似笑非笑道:“非奸即盗,我这不是前两日,刚奸……”
光是听个开头,薄翅就被闹的脸红,羞耻的扑上去捂住她的嘴,颇为崩溃道:“这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郁昭!你还要不要脸!”
郁昭双手环抱她的腰,顺势把她按在书架上,唇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少女柔嫩的掌心,直把小公主吓的收回爪子,才笑盈盈道:“春沅现在很懂事,看你进来就关上了门,只有我们两个在屋子,那我说什么不都是闺房乐趣?你说是不是,臣的小公主?”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呼吸游离在薄翅欺霜赛雪的脖颈处。
薄翅的手指无意识揪紧她的衣裳,明明杏眼中泛起春.水,却还不服气的轻喘道:“别、别以为拿这些东西讨好我,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心软的不再欺负你,我告诉你,我可是很记仇的!不是好惹的!”
郁昭闷笑,如实道:“不是讨好,是多谢公主一次次救臣,时刻把臣放在心里——就像昨晚那个不见任何人的借口。”
薄翅:“???”
咋的,不让你上床你还送东西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