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残花抓着自己的笛子,正在思考怎么在这里传播爱与正义,听到佟湘玉的叹息,立马道:“我虽然没见过你们口中的木先生,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倾佩不已。从点点滴滴都可以看出,他一定是个富有爱心的人。所以师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佟脸皮一抽,总不能告诉师妹自己在担心店里的收入和自己的钱途吧!
老白啃着手指头道:“她来历神秘,又强得可怕。关键是她认识我,但我不认识她啊!掌柜的,我对不住你。万一要出了事儿……”
佟湘玉抱住老白的双手,款款道:“蘸糖~”
……
济世堂,后堂,死水一般寂静,小青已听从木先生的吩咐,将今日前来的问诊的病人全部遣散。
铜炉被黑炭炙烤的发红,其上香雾缭绕。
木先生眼观鼻,鼻观心,心无外物,小青知趣地退出了此间,将后堂让给了公孙兰。
“二十多年了,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窝在这么个小地方。”
公孙兰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似水秋眸早已泛滥成灾。
“是呀,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木先生坐在那里,眼皮一抬,茶壶便悬在空中,壶嘴自动向二人的茶碗里,倒满了茶水。
“你,还好吗?”
木先生语气缥缈,在公孙兰面前的气息也是似有似无,她很怕自己又是在做梦。
昨夜黄粱一梦好,今朝醒来又是无。好梦之后除余苦涩,再无其他。
木先生:“短短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哪有好与不好一说。倒是你,红光满面,风貌更甚从前了。”
“你觉得我过得很好?”,公孙站起身,苦涩道:“不错,我现在山呼海应,数万教众唯我是从。在别人面前,我是神秘高贵的圣母。可我心里苦呀!”
“前尘往事如云烟,你当年不是已经放下了么?”
公孙兰凄声道:“我骗得了所有人,却独独骗不过自己。你知道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木先生再仔细看她的脸,莫说她妆容再如何精细,眼角已然出现了淡淡皱纹。
昔日的江湖第一美人,分明已经老了。
“将军迟暮,美人色衰,此世间之大不幸也!”木先生心下感叹,便伸出手去,抚其脸庞。
公孙兰本欲闪躲,身子却如被电过,一如当年的酸麻,再无法动弹。
“是啊!我已经老了,可你却还没变,反而还比之前更年轻更有神韵了呢。”
公孙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算作青春长驻了,却没想到岁月一点没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木闻之动容,歉疚道:“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没想到你的伤却越来越重了。负你一世容华,我之过也。”
公孙兰用脸紧贴着他温暖的手掌,反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轻声道:“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但我心甘情愿。你不喜欢偏激,我就慈悲济世。你喜欢教主,我便做教主,受那万人敬仰。你喜欢世人友爱,我便叫这天下大同!”
从未见卑微之爱能行远至此,此诚可谓用情至深,木先生多年古井无波的心再犯涟漪。
他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轻说道:“欠你的,我都还你!”
须臾,小青入,言新任衡山掌门莫小贝请客吃饭。
木先生眼中精光一闪,起身执公孙兰手,笑曰:“对面等的够久了,咱们走吧,既有人请客吃饭,当领人家情才是。”
公孙兰紧紧抓着那只温暖的大手,再也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