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叶秋秋交设计图纸给段井富,他非常满意,尤其是那个标致,段井富觉得没有比这更贴切的了,知道是顾冬设计之后,段师傅坚持给了一百块的设计费,店铺装修的设计费,给了五百。
叶秋秋没收装修的设计费,“就当送给你开业的贺礼了。”
“那怎么行,我花钱还买不来这么好的装修图呢。”段井富坚持要给。
其实现在的装修队,是附送装修图纸的,但是他们设计的装修风格中规中矩,绝对没有叶秋秋设计的兼具合理和美观。
罗时芳也说:“你收吧,你这设计卖五百不亏,我要是早认识你,我的白天鹅也让你帮我设计。”
叶秋秋以为她会难过,“罗姐,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你拥有的,会比一个失去掉的白天鹅还多。”
罗时芳自嘲的笑笑,“我没事,我绝不会困在过去的烂事里爬不出来。”
她指着对面何记旁边正在装修的店面,说:“那个店就是狗男人开的,他们作死,也打算卖酸菜鱼,有段师傅的店在,我就看看他怎么死。”
这条街的酸菜鱼馆已经饱和了,要想存活下来,非得口味独特,就像叶秋秋刚开始在火车站旁做快餐店,很快那一片的快餐店也饱和了,开始恶性竞争,没有特色口味的店,在竞争中第一批就会被淘汰。
有朱师傅加班加点,店铺很快装修好了,开业的那天,段师傅请了叶秋秋和罗时芳,叶秋秋要上课没法去,让唐莲子过去,唐莲子也是实在人,从菜场定了六条十多斤重的活鱼送过去。
唐莲子回来说,开业当天好不热闹,食客都开始排队,段师傅一个劲的夸叶秋秋的设计、和朱师傅在装修上的完美发挥,优雅的环境和好吃到能干三大碗米饭的酸菜鱼,让老段黑鱼馆的生意从早忙到晚。
唐莲子酸溜溜的说道:“我估计啊,老段家今天的营业额能过五百呢。”这年鱼便宜的简直不像样,酸菜都是段师傅自家腌制几乎没有成本,段师傅自己掌勺还不用请大厨,那利润多可观。
叶秋秋笑话她:“刚开业生意当然好了,咱们刚开业的那几天,比段师傅家生意还好呢。”
唐莲子说:“不过对面的梁记和何记就笑不出来了,老段黑鱼馆一开业,他们两家几乎没生意了,就靠麻辣烫撑着。”
但是别家也有麻辣烫啊,做不出特色口味,留不住老顾客。
“何记咱就不说了,是她自己把生意做没的,那鱼片放的太少,酸菜也不好,没什么回头客。”
叶秋秋说道:“梁记更没什么好同情,自己不自量力,还想跟段师傅抢生意?”
段师傅为了黑鱼馆付出了多少心血,酸菜自己腌,装修下血本,他开那个店,自己的积蓄全部填进去,还借了罗时芳一万块。
梁记小打小闹,没有一个人有做生意的经验,后厨全靠请人,服务员全是亲戚,眼里头没活,开业当天手忙脚乱,怎么可能竞争得过精心准备的段师傅。
***
梁勇的店还没有开张,家里就吵的不可开交,他的两个姐姐、两个弟弟,一大家子人都争着要去管理店铺,最后梁勇没办法,只能把姐姐弟弟全家都带上,带到花城又没地方住,又租了两套房子给他们。
店铺还没有开业,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阮巧儿现在租在一室一厅的筒子楼里,环境远没有以前舒坦,她哭哭啼啼抱怨。
“勇哥,你不是说这个店铺是给我的吗?怎么把你姐姐弟弟全家十几口人都带过来了。”
离婚的时候用性命去威胁罗时芳,一共才得了两万块,租店铺装修请大厨花了好几千,十几口子人在花城的开销,一个月怎么着都要一两百。
好不容易熬到开业,跟对面的老段黑鱼馆撞天了,阮巧儿建议延迟开业,被梁勇的姐姐羞辱回去:“凭什么延迟,都是卖酸菜鱼,谁还能比谁更高贵吗?”
她错了,老段黑鱼馆比她家梁记高贵,店铺大两倍,装修高了好几个档次,价格一样,人家干嘛不去环境更优美、用料更考究的老段黑鱼馆吃呢。
结果开业当天没几个过来吃饭,阮巧儿心里拔凉,就这种萧条的生意,绝对养不活老梁家一大家子。
“勇哥,店里用不了那么多人,要不然让你姐姐和弟弟弟媳回老家去吧。”
梁勇给他们每月开六十块钱的工资,一个月光这十几个吸血虫的工资就要七八百,用不上一年,剩下的一万块就要赔光。
梁勇的大姐听到了,跑过来扇了阮巧儿一巴掌,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阮巧儿脸上,“小贱人,还没嫁到我们家,就开始挑拨我弟弟跟家里的关系,这家店是老梁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勇有些心疼,“姐,你打她干嘛,我跟巧儿都要结婚了。”
结婚吗?他去死吧!阮巧儿愤恨的问道:“勇哥,要不我走,要不让你姐姐弟弟走,你选吧。”
她不是罗时芳,养不起老梁家这一大家子。
梁勇为难,“巧儿你别这样,你跟姐姐弟弟对我都一样重要,我放弃不了你们任何一个人。”
梁勇大姐得意的嘲讽她,“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我弟弟稀得你,谁愿意搭理你呢。”
要不是阮巧儿,梁勇不会离婚,罗时芳虽然小气,但是梁勇每年私下里补贴给他们的也有好几百,现在呢,老梁家只剩下这间半死不活的门面,还是租来的,小贱人想独吞,怎么可能。
梁记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梁家一大家子谁都不肯回乡下,非要活活熬干梁勇剩下的那点钱,阮巧儿消停了几天,也不闹事了,把梁勇伺候的舒舒服服。
梁勇口袋里的钞票一天比一天少,他抱着阮巧儿哭丧,“巧儿,我只剩下你和一万块钱了,你可千万别离开我。”
阮巧儿给他灌醉,“放心吧勇哥,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我们这辈子都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梁勇醉的跟头死猪一样,阮巧儿嫌恶的踢了他一脚,她早就摸清了梁勇的钱藏在哪里,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里,阮巧儿卷了梁勇所有的钱跑了。
没人知道她跑去哪儿,梁勇失魂落魄,梁大姐跌在店门口又哭又骂,这马上到月底要发工资了,钱被卷跑了开不出工资,大厨就要走,店可开不下去了。
梁勇求姐姐弟弟拿出点钱来救急,她姐姐一拍屁.股,“家里的庄稼要收了,我得回去。”
这个季节,收个屁的庄稼,梁勇的二姐说:“要不你回去找罗时芳,跟她认个错,她搞那个调味品听说挺赚钱的,你就说只要她肯复婚,我们全家人不计前嫌,还愿意接受她。”
梁勇和他姐姐找到一招鲜的时候,梁勇二姐嚣张的不得了,“我弟弟不计较你生不出孩子,还愿意跟你过,你赶快出来复婚去吧。”
怎会有如此下贱没脸皮的人,罗时芳气的发抖要出去理论,叶秋秋让她别出面,“你还有我们呢,以后我就是你娘家人。”
叶秋秋上前也不多话,给梁家的贱人打到再也不敢上门为止,反正这架双方都是一拥而上的。
梁家自然是他的姐姐、姐夫弟弟弟媳,她们巴不得罗时芳复婚,这样梁勇以后又能有钱继续补贴家里,一招鲜的员工几乎都是女人,早就看不得罗老板被作践,叶老板都上前了,她们拿着擀面杖就冲上去。
有叶秋秋在,那战斗力可不是玩的,唐莲子给梁勇的两个姐姐脸都挠花,“贱人,以为时芳娘家没人就欺负她,老娘告诉你们,一招鲜就是她的娘家人,都给我滚!”
混乱中梁勇被踢伤了重要部位,哀嚎着被抬走,唐莲子跟罗时芳说:“闺女看开点,你不是一个人,过年没地方去,就上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