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一屁股向后坐去,抬头,就看到女孩吊死在了她别墅的门口,别墅门口因为形象做的是高高的拱形门洞,拱形门上面贴着墙是铁艺装饰,女孩把丝袜挂在铁艺装饰上吊死在他的门前。他不知道女孩是怎么上去的,当时门外并没有凳子的痕迹,他只是在抬头的时候看到枯草一样的头发散开,露出一张干瘦苍白的脸来,苍白的脸上双目圆睁,那女孩,死不瞑目。
“妈呀——”他当时惊叫一声就晕倒在地,然后做了一个梦,梦里面那个他们膜拜为神的那个人对他说,会给他派使者,以后,他就是真正的算内部的人了。醒过来的时候,桌子上就多了一个装着鬼头乌鸦的黑色盒子。
这人说完了自己的事,也安安静静地坐下了,夜幽昙已经不再唱歌,而是专注地看着端木瑾,眼神中还有一点点得意的挑衅,尤其是眼尾,微微地勾上去,特别媚。
端木瑾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神色,眼睛一直目视前方,好像在特别专注地听那些人说话。
山洞里的烟雾越来越重,即便坐在地上,那些人都被呛得咳嗽起来,但那似乎只是本能的反应,他们的样子全部都跟梦游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仿佛小学生读检查一样,把他们心底最黑暗最大的秘密暴露出来。
有人半夜里喝的太高,到路上去飚车,在酒精的刺激下把车开得像飞机,结果就撞到了人,然后酒醒了一半。可这人下车看的时候,发现被撞的那人浑身鲜血淋漓的好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被撞的人没有死,还在伸手向他求救,被撞的人一个个血手印抹到车头上,好像一个个血色的感叹号。当时这人酒也就醒了一半,首先想到的是要赔偿,要填一个永远也填不完的无底洞,如果这人再是无赖,那自己这么多年累计的财富可就都没有了。然后鬼使神差一般,他上了车,倒回去,换挡、踩油门、加速,飞快地向着伤者冲去,车轮无情地碾压过已经破裂的人体,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听到,可他还是不放心,又来回碾压了几次,一次一次他感觉车轮底下的东西越来越薄,越来越倾向于路面的平整度,才接着还剩下的酒劲,开车走了。第二天看新闻,才知道车祸中丧生的人已经被碾得像一层肉饼,很多夜里行车人的轮胎上,都沾上了血肉。那时候他酒才醒,也没觉得什么样,似乎这事就像一个梦,过去了就过去了。
但六天以后,也就是被撞死的那个人的头七,死者回来找他了,说起这事的人即便被夜幽昙的歌声给催眠了也是在发抖,因为这人那天晚上也在外面应酬,当然那辆车早已经清理干净了,他还打算换一辆车,只不过当时还没有来得及行动。那晚上他约得是生意上的伙伴,吃过了喝过了,就是到娱乐场所去找找乐子。他那生意伙伴有个癖好,就是不喜欢在屋里面做,就愿意带着人出去,但只要给的钱多,现在这社会几乎就没有什么事是不行的。
他是乙方,就是给钱的角色,但因为这生意伙伴的特殊要求,他付的钱翻了一倍还多,他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可也不能得罪客户,就给自己也找了一个,算是泻泻火了。
他开车将生意伙伴、生意伙伴的小姐和自己找的小姐都带了出来,那生意伙伴指了一个地方是在城市中心的云海花园,那个花园是靠着海的,海岸线围了那么一丛花园,海边种植了好多的松树、榉树、杨树等林木,还有紫薇花、桂花、樱花等花树,那个公园里,即便是夏日的海边,也闻不到海的腥味,反而是四季花香,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
生意伙伴想要寻欢的地方是那里的树丛间的草坪,说那里环境好,空气好,更能够有感觉。他虽然脸上笑得一团花一样,可心里对生意伙伴这个爱好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嘴巴子,可车还得开到那地,他将车停在公园入口的地方,看着生意伙伴带着小姐进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子夜了,公园里正常谈恋爱的哪还有人,只有一些小情侣,比如说学了里的那种,在里面偷偷摸摸地卿卿我我,那生意伙伴就好那口,最好还是找到一对也有那啥啥的情侣,然后加钱让小姐叫嚷得抑扬顿挫,好故意看隔壁情侣的狼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