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女厂长 第167节(2 / 2)

余思雅决定周末的时候找沈建东谈谈。他要18岁再想抽烟,她也管不住,但他现在只有15岁,她就是他的监护人,她得对他负责。

“好,这个事我知道了,你别跟香香说,也别在建东面前提起。既然他没回家抽过,每次吃饭身上也没比较重的烟味,就是不想咱们知道。”余思雅叮嘱沈红英。

沈红英其实对抽烟没那么反感,主要是乡下十几岁孩子抽烟的不少。乡下那些老头子很多都是老烟枪,拿着土烟抽的时候,经常会递给十来岁的男孩子,久而久之就让这些孩子也跟着染上了烟瘾,这在乡下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她只是觉得沈建东那天抽烟的样子跟平时不一样。而且城里的孩子家长管得要严一些,十几岁的孩子天天吞云吐雾,在很多人看来就像二流子,所以她才有点担心,正好余思雅问起,她就提了一句。

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后,余思雅短期内也没空去处理。

因为沈建东这个年龄,主意又比较大的孩子,她强硬的要求他戒烟,可能出于对她的尊重,他表面上会答应不抽烟,但谁知道背地里抽不抽?

从他躲在外面抽,从没在家掏出过烟盒这种事就看得出来,他也很清楚,余思雅对这个事是很反感的,不赞成的,所以特意避开了家人。

要想让他戒烟,得找出他抽烟的原因,是谁带上路的。不解决这些问题,光谈话是没用的。

而这得需要时间,余思雅已经请了两天假,明天要去上课,还要补前两天的课,回头还要去羽绒服厂看看生产情况,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这么多时间管他,只能往后推迟几天。

次日上课,中午休息的时候,余思雅吃过饭,找了间教室抄前两天的笔记。崔梅也没回宿舍休息,坐在她旁边看书。

抄了半个小时,余思雅有点累了,放下笔揉了揉眼睛,问崔梅:“胡雪迎昨天回来了吗?”

她有工作,没跟胡雪迎一起回城,让楚玉涛陪她回学校的。

崔梅点头:“回来了,不知道她前两天干嘛去了,突然请了两天假……不对,思雅,你这几天都没回宿舍,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

余思雅打了个马虎眼:“听说的。”

人回来了就好,余思雅并不关心胡雪迎是什么状况,只是她带走的同学,如果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但崔梅却像找到了倾诉口一样,拽了拽余思雅的袖子小声吐槽:“不知道她干嘛去了,昨晚偷偷躲在宿舍哭,我打水回去的时候看到她眼睛红红的,问她,她不肯说。”

“不说就算了,这是她的私事,你别过问。”余思雅淡淡地说。崔梅在她们宿舍年纪最小,人也最单纯,实在不适合做知心姐姐,这个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吧,未免崔梅继续八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余思雅将本子递过去,“老师昨天讲的这道数学题怎么解?你跟我讲讲吧。”

崔梅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提起笔拿过草稿纸,在纸上演算了起来:“是这样的……”

从周三到周六,余思雅满满的课,还要赶前阵子老师布置的作业,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周日这天,总算稍微空闲了点。

一大早,她就约好了楚玉涛一起去羽绒服厂。

羽绒服厂已经投入了生产。第一批羽绒服已经生产出来了,他们过去看看产品怎么样。

因为没有提前通知丁舜,余思雅去的时候被员工告知,丁厂长在车间。谢绝了员工去叫丁舜的提议,余思雅对楚玉涛说:“咱们也去车间看看。”

两人赶到车间,只见好几个师傅围在一块儿,对着一辆机器指手画脚的,却不见丁舜的身影。

余思雅挑了挑眉,正想问,就听几个师傅纷纷鼓掌,兴奋地说:“丁厂长,你可真能干,这种机器也会修!”

丁舜从机器下面爬了出来,举起两只黑乎乎的手,笑嘻嘻地说:“我三姨妈就是服装厂的,我小时候经常去他们厂子里玩,见过老师傅修机器。”

“那别的人看一看也不可能会。丁厂长可真厉害,不但会修机器,还会踩缝纫机。”一个师傅夸赞道。

丁舜摇头:“你们别夸我了,我这才刚学呢,学得不好,还请师傅们多多指教。我一个制衣厂的厂长,要是连针法、布料、怎么做衣服都不知道,以后出去怎么给别人介绍咱们厂子?”

“有道理,丁厂长可是个勤劳全心全意为厂子的实在人。”有老一辈的师傅感概道。

丁舜还想谦虚两句,抬头就看到余思雅跟楚玉涛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觉得有点囧,下意识地抬起手挠了挠脸,然后摸到了油腻腻的东西,偏偏他还没发现,不好意思地冲余思雅他们打招呼:“余总,楚总监,你们来了。”

余思雅看着他脸上那团黑乎乎的污迹,憋住笑,指了指他的手。

丁舜低头一看,才想起自己竟然用这么脏的手摸过脸,他的形象!

“余总,你们先歇息一会儿,我去洗个脸。”丁舜红着脸说道。

余思雅点头:“去吧,辛苦了,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等回到办公室,林红旗赶紧去给余思雅他们泡茶。

楚玉涛坐在余思雅对面,感叹道:“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多人中选出丁舜同志做厂长了,他这个人将来肯定是干大事的。”

“可不是,有冲劲有干劲,还放得下身段,并没有因为自己职务更高就摆架子,相反还不断虚心学习。这一点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说这话时,林红旗正好端茶过来了,余思雅笑了笑,问她,“你觉得丁厂长怎么样?”

林红旗吃惊地看着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他挺能干的。”

余思雅点头:“说能干也没错,你跟他同时进门市部的,门市部、养殖场都还有许多资历比他深的老同志。为什么他一个到咱们单位不过半年的新同志一下子成了厂长?他身上有不少值得你们学习的地方。”

林红旗似懂非懂,默默地记下了这番话,打起精神准备将今天见到的一切都深刻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丁舜同志能做到,她为什么不行?

说话间,丁舜已经洗干净了手和脸,头上还沾着水就跑进来了。

进门后,他就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不好意思,余总,让你们久等了。”

余思雅放下茶杯:“丁厂长不用客气,你也是忙工作,咱们等等算什么。不过我很好奇,你家真有姨妈在服装厂上班吗?”

丁舜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了实话:“没有,我临时学的,上个月的时候我托人帮忙从服装厂买了两台报废的机器回去拆开研究了一下里面的构造和工作原理,想着自己要给干这个了,总不能一点都不懂,而且要我什么都不会,这些老师傅凭什么相信我,服我?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看看,这就是有准备和没准备的人之间的区别。这种人,这辈子想不成功都难。

余思雅赞许地说:“丁厂长有心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想看看成品的。”

丁舜马上站了起来:“好,余总,你们跟我来。我简单地说一下这个情况,咱们厂子里,从这个月4号起正式开工,目前已经生产了一百多件羽绒服,都在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