扆薇爱装逼的本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就算心里在偷着乐,脸上严厉的表情也能纹丝不变。
被人完全忽略了的刘凝碧:“这家伙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同样被人忽略了的洛青衣:“风兄这是想到什么妙计了吗?”
三秋叶见“扆微风”脸色阴沉得快能滴出水来,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可怕预感,吓得不敢多说,只得无奈地抱拳道:“遵命,主人!”
“为何我总觉得扆公子好似变了一个人……他当真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风流公子扆微风吗?”斛莉靓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扆微风”,脑海中又回忆起往昔那个风流倜傥的扆公子欣赏她弹琴,对她温柔一笑的点点滴滴,不禁有些出神。
“斛姑娘,你还能站起来吗?”三秋叶走到斛莉靓跟前,笑了笑,礼貌地问道。
“叶公子,小女子自己能走,就不劳烦您了。”斛莉靓回过神来,连忙撑着地面站起来。
她并非想要恪守那些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古板陈规,只是纵使她已经明白扆微风或许变了,不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也明白他不是她能觊觎和高攀的,但心底里还是希望那个背她的人可以是扆微风本人,而不是别的男人,就算只是扆微风单纯出于怜悯也好。
“我为你守身如玉多年,还从未与其他男子近距离接触过,为何非要让别人背我呢?我好希望在我受伤时,能让我靠一靠你的肩膀,获得一丝丝慰藉。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半分情意吗?连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只是希望你能让我走近你一次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痴心妄想了!仅此而已,可以吗?”斛莉靓看向“扆微风”,眸内波光明灭,充满着希冀。
她的心中仍有执念,但这些话她说不出口,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扆微风”,哪怕“扆微风”只能看懂她想传达的半分情绪也好,至少说明他们之间并非毫无默契可言。
“看我干嘛?我让三秋叶背你不行吗?难道还想要我背?”扆薇爱注意到斛莉靓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她,心里直发毛,暗自吐槽道:“自己能走就走呗,难道还想玩‘欲擒故纵’不成?这斛莉靓真是矫情,不想让三秋叶背就算了,还想要我背?扆微风可是有妇之夫好吗?再说,刘凝碧还在这里呢,让宝宝背?想得美!”
扆薇爱歪打正着,倒也算是看懂了斛莉靓眼神中传达的意思,只可惜扆薇爱就是扆薇爱,和扆微风本就不是一个人。更何况,扆薇爱本身就是个“美少女”,性别取向也完全同于常人,不可能对美女感冒。
“哼!狐狸精,狗男女!”刘凝碧看着这一男一女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股无名孽火,整个人气鼓鼓的,像极了快要炸毛的小猫咪,随时都可能伸出爪子挠人。
又见一旁的洛青衣平静如常,面带微笑地袖手旁观,刘凝碧立即向他甩了好几个眼神,心道:“洛哥哥啊!你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你就不想管管你家扆微风吗?你要是再不管管,你的‘小情郎’可就要被那狐狸精拐跑了啊!”
“凝碧妹妹是眼睛不舒服吗?为何突然频繁眨眼呢?”洛青衣注意到刘凝碧冲他连连眨眼,满是不解。心想眼前不是看病的场合,回到扆府再帮她好好看看,便不再分心看她,继续全心全意地“看戏”。
“洛哥哥发什么呆啊!难道他都不会吃醋吗?”刘凝碧用眼神向他示意了多次,可洛青衣还是“一脸懵逼”,心里渐渐变得有些急躁,原本就有些跑偏的思想越跑越偏,暗道:“相比斛莉靓,我肯定是支持洛哥哥啊!就算两个男人在一起不能生孩子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相互喜欢对方不就行了?我又不会拦着他们,再说反正这婚迟早都要离的……”
刘凝碧的思绪骤然终止。
她一想到自己迟早会和扆微风解除婚姻关系,或许从那以后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陪她玩,逗她笑,让她随便欺负的“小弟”,心里竟然如同被突然浇了一盆冰水一般,不仅怒火一下子全熄灭了,还感觉有点凉。
“微风,若是我们以后不需要再假扮夫妻,不能再生活在一处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做朋友吗?”刘凝碧望向“扆微风”,心有所感。
她很想立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也明白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心想等晚一点,时机成熟了再跟“扆微风”说这件事,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而现在嘛,她就只要学着洛青衣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看戏就行了。
刘凝碧捋清了思绪,立刻便将所有的烦心事先抛到脑后,加入了看戏的队伍,暗道:“洛哥哥自己都不着急,我还瞎操什么心呢?反正我只要看好这个狐狸精,不让扆微风被她拐跑不就行了?”
刘凝碧敛去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神色,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冷眼旁观。
三秋叶的目光在斛莉靓和“扆微风”之间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转转,愣是没看明白这两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心道:“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说话啊!你们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呢?真是急死人了!”
斛莉靓说自己可以走,但实际上半天都没挪动一步,而自家主子又不明示,只是干瞪眼,他不敢妄自揣测。最后实在没办法,三秋叶只好用眼神向千尺浪他们求助,结果却是……
他们全当做没看到,别过头去假装“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