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绍手边,还放着加了冰球的酒。
就在他拿起酒杯,准备放到唇边的时候,一旁关注了他半天的阮念念忙不迭的阻止:“身上带伤的人不能喝酒。”
说完,阮念念就不由分说将酒杯夺了过来,放到了一边:“我刚问经理拿了药,我帮你涂药。”
竟是一点也不怕生。
顾礼绍的眉头几乎是在她凑近的时候就已经皱了起来,心道不好,白一杨赶忙凑了过来:“别光顾着绍哥啊,我们几个也伤了,你也帮我们弄一弄呗。”
男生笑嘻嘻的,映衬的挂了彩的脸格外滑稽,然而阮念念却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没问题!”毫不犹豫,阮念念点头。
趁着对方翻找医药箱的功夫,将手上已经见底的烟头掐灭,顾礼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
“咦?他怎么……”猝不及防,阮念念下意识的想要挽留。
“别喊,没用的。”一旁的孙路远推了推眼镜,懒洋洋的开口:“到点儿了,绍哥要去睡觉了。”
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健康的作息。
还不都是因为一个人。
孙路远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打着哈哈,心安理得的让阮念念帮忙上了药。
尽管过程疼的呲牙咧嘴,但结果貌似还不错。
该包扎的地方都包扎了起来。
“好姑娘。”孙路远拍了拍阮念念的肩膀,“以后你就是我们哥几个御用的医生了,等会儿下去让负责人给你加工资!”
竟是完全没有将她刚刚的异状放在眼里。
阮念念的妈妈没有自杀之前,她们家里就不算富裕,母亲自杀之后,情况就更是不好,不然阮念念也不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种地方打零工。
她不止要生活,还要攒高中,甚至是即将到来的大学的学费,听孙路远这么说,顿时大喜过望。
在这里一晚上的话是二百,如果再涨点,那不就很快就达成目标啦?
直到女生的背影消失,白一杨才忍不住问:“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她对绍哥有意思。”干嘛还把人往身边招?
“有什么关系,反正绍哥也不会多看旁人一眼。”任由是谁,在那人面前,不觉得自惭形秽呢?
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孙路远失笑。
“说的也是……”白一杨果然不再纠结。
没有谁将阮念念那点小心思放在心上。
陆星雪早晨七点准时起床,等她起床的时候,陆母还没回来,看情形,应该是台很大的手术。
“呼——”轻轻呼出一口气,陆星雪将洗具拿出来。
家里停水了,应该自来水公司在检修,好在直饮水还能用,陆星雪索性就在厨房里清洁牙齿和洗脸了。
一开始的时候,对面一路之隔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无意间抬头,正在准备早饭的男生还没说什么,他旁边的女人就已经将窗户打开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男生就算是想阻止都来不及。
“妈,你干嘛呢!”这一刻,男生只觉得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女人却是管都不管:“小雪,阿姨家饭做好了,等会儿来阿姨家吃饭呗?”
男生:“妈!”
听到有人叫自己,陆星雪将口中的水吐了之后,又拿毛巾擦了擦,这才回答:“刘姨。”
那名叫刘姨的女人听到这声音,心都快化了,哪儿还有平日里对自己儿子时的那股凶悍?
这就是自己老妈一直念叨的,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孩?
自从搬到这里之后,他的耳朵就没闲下来过,不过人嘛,却是因为外地上学的缘故,一直没能见到。
今天自己倒要看看,究竟长得得多漂亮,才能让他妈形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叮铃咣啷”,陆星雪只听到对面传来了一阵锅碗瓢盆落地的嘈杂声,再然后就是呼痛声和斥骂声,以及急匆匆的脚步声。
陆星雪咬了咬下唇:“刘姨,我马上要迟到了,我就先走了。”
即便再迟钝,她也能明白刚刚的意外是因她而起。
惊鸿一瞥,那人就因为自己的失误被吓的兔子似的逃跑了。
男生只觉得被烫到的手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