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来到对方身后,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烟,“别抽了,对你的嗓子不好。”
很清淡的语气,有一种老夫老妻久伴多年的自然关心。
乐正清野抬头,刚递到嘴边的烟就这么在他面前被微生物语拿走,手还僵在原地,尚未回神的眼睛空洞无神。
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吸走灵魂的傀儡,除了绝望就是无法逃离的悲伤。
微生物语心间传来一股酸胀不适,他不想看到乐正清野这副悲伤无助的模样,他想看他开心无忧的笑容。
移步上前,将乐正清野的头靠在自己腰腹上,给他一个可以依靠地方,不再用自己一个人强撑。
微生物语动作自然流畅,乐正清野没有推开他,顺势靠他的身上,鼻尖若隐若现的酒香好像有镇心安神的作用。
很快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了下来。
太阳冲出云层,褪去天空上的阴霾,让蓝天进入人们的视野。
两人静坐了好一会儿,乐正清野看着天空缓缓道:“有我父亲的消息了吗?”
本不指望微生物语能回答,先不说他们两人之前闹了矛盾,他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淮城。
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国内。
混娱乐行业的人,基本没有隐私可言,虽然他刻意伪装,但是如果微生物语有心要找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些年他过得很安静,不是没有怀疑过,微生物语可能已经放弃他了,所以才没有来找他。
每当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心里也很难受,可转念一想,这也是微生物语的自由。
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立下一生一世不许变心的誓言,而且就算立下,人心易变,强留也无意义。
当陆文朗说出微生物语的心病是因为自己的时候,他也曾为自己心中的侥幸感到过羞耻。
人类的复杂性就在于,就算是自己,也无法自由控制自己的情感,理性行为地实施,也无法掩盖内心冲动的卑劣。
可不管自己心里再怎么确定的事情,只要对方没有开口表明态度,这件事就永远没有绝对的答案。
他相信微生物语心里有他,可却不敢保证对方身边是不是只能有他。
“还没有吗?”乐正清野声音很轻,他突然有些胆怯,不是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而是怕微生物语不会回答他。
“有。”
乐正清野闻言身体一僵,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怔道:“在哪?”
“在玉泉山,淮洺河下游的一个小县城里。”微生物语声音有些干涩,似乎不是很想提起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