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财富、美色、权力……妹儿,你真觉得那是现在这个现实里是我们老鼠人能靠自己够得到的东西?”他喝着酒,明显有些醉了,但咬字还很清晰,“也对,你是女的,你不懂。你们更在乎那些,爱什么的吧,随便吧……真好,男人可惨哦,得被欲望捆绑。”
“被欲望捆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借口。”荀安皱眉,“财富,权利,我也向往,还有爱,我也怀念。都是人能有不同?你们擅自把女人捧上神坛,又附上枷锁。”
“爱?这就有点扯了。你这觉得那瞎掰的梦里能有真人给你爱?你别看我这样子脑子可清楚地很,那些不都是假的?数据模拟!我那个三千个女的我都当玩玩的,傻子才当真。”男人抛了下骰子,骂了句脏话,又举起酒杯酌了两口。
荀安倒是不太想告诉他,自己梦里的那点变异。
“有啊。”荀安淡淡说道,“一直在你身边。”
“你们都看不见。”
男人愣神,他转过头审视般地盯着荀安,然后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笑了。
“原来如此,那她还真是……哈哈,我懂了。”他自己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着什么,但音量因为喝酒了没控制好,还在旁人可听的范围内,“怪不得那表子裤腰带那么紧……早知道就派个女的去引一下了,买一送一。”
荀安这时候其实已经很想揍他了。
但她还是紧握拳头,锁住勇气,任凭那点脆弱的现实身体所引发的胆怯,占据暂时的上风,只问了男人一个她从进门起就很好奇的问题。
“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啥?”
“表……子?”
“哦,就是出卖尊严的女人的意思,老祖宗骂人的话而已。”男人满不在乎地回应,“怎么,生气了?”他从来不怕得罪打不过自己的女人,酒后胆又壮了三分。
可惜这个判断不是任何时候都足够有效。
等荀安跑出那栋楼几百米后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哪都痛,在梦里几十年,她都从未如此打过如此艰辛的架。她才不信什么绝对力量,说白了还是梦里的经历让她对自己的力量有了过分的自信,完全疏于锻炼。再加上之前跟着老黄在那里减什么肥,神经病啊,以后不信她的邪了,再瘦下去今天胳膊肘都要断在这里。
一开始真的占了下风,但她也没输。
她停下来查看自己手背沾染的红色,仿佛还能听见那个人抱着头蜷缩在地面上,对她吼出的那一句“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