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我“提醒”你,如果你敢抢走我得力的女秘书,我就要教唆乃君逃婚!”
这种类似威胁的话实在不适合在人家订婚宴上拿出来谈,不过谁叫陈颐允那小子一副不允许妻子抛头露面的神气状;方筝不顾吃到一半的酒席,找了他到走廊上“聊天”争取自己的权益。
这老小子实在阴险,居然押着乃君订婚,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未婚生子又没有什么了不起。谁规定肚子大起来就一定要结婚的?而且把人家肚子搞大的手段实在卑鄙下流至极!
容光焕发的准新郎永远不可能看方筝顺眼,打被她“邀请”出来后,就没有给好脸色。
“如果我再把乃君放在你身边,那我才是神志不清了。你不要名誉,我还得保护我妻子的声名。”陈颐允冷淡地回应。他们陈家的女人是娶来疼的,才不会让妻子辛苦工作,并且被上司“性騒扰!”
“放屁!你人也得到了,情也得到了。居然还死死地认定我与乃君有暧昧?我敢打赌她是处女!”
直率的话令陈颐允红了脸,反正他从没把方筝当女人看,所以红潮也褪得快!
“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调戏她!你们之间的暧昧是真是假我才不在乎,而且我更看不惯你把乃君当超人用,包办你的食衣住行!”
方筝了悟:“哦你在吃醋,你不要乃君把这种温柔放我身上,只想自己独享?我告诉你,少作梦了!我虽然与乃君没有同性恋的事件发生,但唯一不能否认的,我曾是乃君暗恋与情窦初开的对象!你永远抹灭不去这一点!嫉妒死你好了!我会叫人送来一瓶醋让你喝死!”她张狂地大笑。嚣张的程度简直像在脸上写着“揍我呀,来揍我呀”等大字。
即使她不像个女人,但陈颐允想揍人的冲动仍因她确实是个女人而抑制住。
“够了!要不是乃君坚持,我根本不会邀请你来!”这种女人居然是有人追的,他真为那男人感到哀悼!
“很稀氨吗?不想请我来,我还想叫乃君逃婚咧!”反正这股气是与他斗上了!谁叫他想抢走她的万能秘书,要再训练新手很麻烦的耶!他知不知道?
“你敢!”他低吼。“我为什么不敢?”方筝撩起袖子准备干架。
“好了吧!你们。”
李乃君头疼地叫着,早知道他们一同出来不会有什么好结局,想在她的文定筵席上闹事还得问她允不允许呢!
“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又想吐了?”怒气在见到未婚妻时立即消失于无形,转为百般呵护的“孝妻”貌。
方筝在一边说着风凉话:“当然会不舒服,如果你真的担心她,就不该在她肚子内下种,那么她是连一丁点不舒服的机会也不会有了。最好的方式是你马上去结扎,我认识几个泌尿科的医生”
“够了!”火气又起,陈新郎倌再度喷出火焰,并且不确定自己“不打女人”的铁律会不会破功在这个该杀千刀的女人手上。
李乃君纤手拉住未婚夫的拳头,轻柔道:“妈妈有话对你说,你先进去吧!”
“我们一起进去。”他才不会放未婚妻与那个男人婆独处。
花了好一会时间,李乃君才终于说服未婚夫先进去,并且再三保证不会答应方筝任何不合理的要求之后,陈颐允才在瞪了方筝一眼后进包厢去。
“你怎么会爱上这种沙猪男人?”方筝偕同她走到餐厅外边的座椅上去谈天。
“还不是你给了他机会,上回是谁眼睁睁看我被挟持去跳舞的呀?”李乃君嗔视她一眼。
“我是怕你当老处女嘛!不过上床过了也就好了,偏你们还玩着传统的把戏。啧!奉子成婚还洋洋自得,弄得天天害喜了吧?自讨苦吃。”
李乃君嗤笑她:“我就不相信你的风老大没有绑你进礼堂的打算。”
“没那么快,他有提过婚姻,不过既然我们已确定会有一场遍礼,也就不必着急了。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情,都怪你请产假,而且一请就请了十个月,害我忙死了!如果那家伙妄想抢走我的助手,我会先废了他的双手。”方筝笑得不怀好意。
“方筝。你是不是还介意上回他引孙俪去公司的事?他知道孙俪有黑道背景,却不知道她会专程来伤你”李乃君想解释上回枪击事件,但却无法说完。
“那件事与他无关啦。让你们冷战了一个月,其实也不过是我想看好戏而已,你真以为我会迁怒他呀?”如果会,她又何必按原计划与东升合作呢?
“没有就好,我可不想让宝宝还没有出生就当了孤儿。”她低头轻抚着平坦的小肮。
怀孕的女人就是不同,满脸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人肃然起敬。方筝心中一动,微皱着眉头深思道:“肚子中有了小阿的心情是怎样呢?”全天下的孕妇应该都有差不多的心态吧?
“你应该也怀孕看看,那是一种好奇特的心情。你看,以前我们每个月来次月事,排出来的卵子,在没有受精的情况下,根本就只是我们体内多余的垃圾,代谢出体外而已,并且还得忍受每个月至少有四天不方便不舒服的经期,在没用的卵子巧妙地成为受精卵后,突然我们女性与生俱来的麻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成为具有神圣育子的必要配备,足以提供给胎儿最佳的栖息环境,保护他成长到九个月半,而我这个母亲的生命在这一刻与他共有。你能想像一具身体里面住着两个生命的感觉吗?那是真真正正的骨血呀!如果我们以前曾经嘲笑过那些“孝子”、“挟”的痴心父母们,现在我已能深深体会那种心境;因为日后,我也一定会倾其所有去爱我的孩子,因为孩子的身体就是我生命的另一个分身。谁能不去爱自己呢?”
“听起来颇令人心动。好,准妈妈的感言发表完了,那么准爸爸的心情呢?会差上一截吧?毕竟又不是他在怀胎十月。”方筝心中在评估一个计划的可行性。她必须参考更多实例来决定做与不做,也许这就是一帖良葯,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李乃君回想起未婚夫的欣喜若狂面孔,笑道:“男人或许没有机会去品尝怀孕的滋味,但他们的狂喜并不下于女性吧!每一个生命都是奇迹,身为参与者的男人怎能无动于衷?尤其我们东方男人被古老的“香火”观念洗脑,他们重视的心情不下于我们;再加上大肚子的不是他们,他们更会担心得坐立不安,颐允就不止一次告诉我他宁愿大肚子的是他。而且,自从他有了当父亲的自觉后,他已比较能原谅他父亲当年的懦弱;他父亲或许胆小无能,无法面对现实,但却永远不会置子女于不顾,即使逃出国也是先把孩子送出去。我希望再不久,他愿意带我去见他父亲,解开他与父亲之间的怨恨。”
“那么,男人也可以因为有下一代,而反省到长辈无可置疑的亲情之爱喽?”
“应该是肯定的。当他有了下一代,并无可自拔地倾泻出他血浓于水的天性时,又怎么还能去怀疑长辈会不爱他?”
方筝因这答案而愉悦不已,不过她能占用乃君的时间也只能这么多了,门口那个大步踩来的陈颐允眼中有不容错辨的独占决心。
因为心情开朗且愉快,她决定不去逗这个可怜的男人了。
“干嘛防贼似的瞪我?我不就要把老婆还给你了吗?”方筝摊了摊手。
陈颐允低吼:“乃君本来就是我的!”
“颐允,她是我上司耶!”李乃君低声抗议丈夫的无礼。
上司?很快就不是了。如果他能代老婆争取到十个月的产假,就有法子让老婆一辈子守在家中,以他与孩子为中心。就算怕她寂寞想工作,他也会出资给她开公司,死也不会再让妻子去与方筝这混帐搅和,送羊入虎口。
方筝在李乃君眼神制止下,决定不多说话了,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个锦盒:“乃君,送你的结婚礼物。我不太会选东西,随便买的,你就随便收吧!”交到她手中后,方筝心怀鬼胎,快步走向停车场,偷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果然,十秒过后,远处传来咆哮嘶吼!“她居然敢送你钻戒!惫要求结婚那天要戴在左手中指?除非我死,否则你一辈子也不许戴这个烂戒指!”
真小器,也不过是一枚刻着“至爱是你”的钻戒而已,难道她必须为那原本就刻在上面的字负责吗?方筝耸耸肩,很快地上车,心情愉悦地离开李乃君的订婚筵席,有事得忙着哩!
方筝知道自己一向鸡婆,但并不多事与自以为是,有心想为风女士与风御骋之间做个小小的改善,却不会苦口婆心去开导任何一个人,或硬逼谁去放下身段示好。如果情况可以改善,早八百年就可以了,不会在二十八年的现在依然相敬如宾。
他们母子都是外表冷淡的人,并且天性中没有与人亲切以对的因子。风御骋爱她,深深倾心却不曾形于外的表现出如痴如狂神魂颠倒;两人之间的亲爱亲密之所以有渐入佳境的契合,是因为她方筝热情不吝回报的天性让他勇往直前,让他愈来愈放心去呈现真实的自我,而没有任何紧绷不适。回收的情感更是令他满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