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决天下的大军夹带着雷霆万钧的无敌气势,如水银泻地一般,正对着脱脱不花所在的蒙古大军,笔直的冲了过去。
枪决天下率领的华山大军不可能有机会回头,也根本没有办法回头。飞奔的战马,数万华山弟子,谁半途停滞都会被后面飞奔而来的战马撞死踩死,只有等待屠杀的命运。
郑伯友依旧举着巨大的黑色大旗紧紧跟在枪决天下的身后。
“师弟,收起大旗。”枪决天下偶然回头,看见郑伯友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劲把大旗旗杆抱在怀中,整个人被吹的后仰起来,因为马飞快,大旗面所产生的阻力已经不是人所能抱的住了。
郑伯友本能地喊了一句:“不!”
枪决天下气地骂了起来:“你个白痴,这个时候用小旗,你知道不知道?”
郑伯友一副茫然的样子。枪决天下懒得理他,用手指指身后,叫他自己看。郑伯友转身向后望去,在第二排高奔驰的队伍当中,十名华山弟子旗手各自都轻松的举着一面黑色小型旗。
郑伯友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手忙脚乱地把大旗放下,一边骑在马上一边把它卷了起来。枪决天下侧头望着他。郑伯友冲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部队的度越来越快,马背上华山弟子的双耳似乎都要被轰鸣的马蹄声震聋了。战马越跑越兴奋,四蹄逐渐开始腾空而起了。
凄厉的号角还在不停的响起,脱脱不花的大纛开始快的移动起来,无数蒙古士兵听到号角,飞的朝着脱脱不花的中军蜂拥而来。
枪决天下的华山玩家大军骑兵的战马度基本上已经达到极限。数不清的马蹄在杂草丛生的原野上起起落落,带起的还在干枯野草和泥巴在空中跳舞。铁骑越过,原野上已经看不见竖立的枯草和大片的灌木,有的只是一片狼藉。
双方相距两百步。
脱脱不花抽出战刀,高高举起,用力向前一挥,身后勉强列成战列的蒙古士兵怒吼一声,牛角号声冲破巨大的轰鸣,一声接一声地传了下去。
蒙古士兵的部队开始加,奔驰的度突然加快。战马的呼哧呼哧声清晰可闻。
双方的统帅都做了同一个决定,为了保证度,保证这个大阵冲击的威力,取消箭阵射击。度,要度。
双方相距一百步。双方都没有等到令人恐惧的箭雨。双方的士卒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双方相距五十步。枪决天下和脱脱不花同时看见了对方。
双方在瞬间轰然接触。直接对撞的士卒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蒙古士卒由于度不够,撞击力自然小了许多。而枪决天下的铁骑度基本上达到了疯狂的状态,遇到什么撞飞什么,当真是遇人撞人,遇鬼撞鬼,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其锋。
一旦自己人折损,其后面一骑立即补上,绝不给对方可趁之机。马上的骑兵手执武器,或左侧,或右侧,狂呼猛吼,任意砍杀,酣畅淋漓。进入通道的蒙古士卒感觉自己就象奔进了一条死亡之路,这路上无数的刀光剑影,凶神恶煞,仿佛根本就没有尽头。没有士卒可以跑出这条长达六百步的死亡通道。除非这条路上全部都塞满了人,杀不尽杀。
脱脱不花不敢和正面的敌骑碰撞,他斜转马头,进入了通道。每个人在说死亡的时候都非常容易,但真正面对死亡时,许多人选择的是躲避。脱脱不花躲进了死亡之路。
正面迎敌绝对是要被撞飞出去的,不如在这里杀出一条血路。
脱脱不花手上的长枪就象一条喷吐着舌信的毒蛇,他上挑下刺,左挡右滑,却依旧能骑在马上高奔跑。他后面的士卒没有他那么好的武功,不是被砍死栽倒马下,就是被长剑洞穿,否则就是遭到暗器的射杀,接着就被奔马踩踏的不成人形了。
通道内每个敌兵都觉得自己走进了死亡。在眼前飞舞的都是对方士卒的武器。左边的骑兵飞奔而来砍下一刀,同时右边的骑兵跟着砍下一刀,还没有喘气,随后而来的二名骑兵又是左一刀右一刀砍来,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夹杂着还有长箭随时从不同的方向射来。死亡笼罩着这狭窄而漫长的通道。
枪决天下和郑伯友并排而行,二人勇不可挡,一路狂奔,手上的长枪不停的对着迎面而来的敌兵刺过去。借助高奔驰的战马而产生的巨大力量很轻易的就能重创甚至于杀死对手。
枪决天下大军组成的冲锋大阵挥了巨大的威力,就象一只饿极了的雄狮一口就吞噬了猎物的头,更象一只巨蠎张开着血盆大口在拼命吸食食物,只有进的,没有出的。脱脱不花的蒙古骑兵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被杀的血流成河,整个前军一千多人几乎全部损失了。
枪决天下的大军没有因为敌人的阻碍而减,他们踩着蒙古士卒的躯体,依旧在狂奔,风卷残云,所向披靡,就象决了堤的洪水,波涛汹涌,挟带着风雷,怒吼着一泻而下。在冲锋大阵的身后,留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断肢残体,成百上千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没有惨叫,没有呻吟,仅仅就是没有生命的躯体。
脱脱不花在抵挡了无数件兵器的砍杀之后,突然现自己冲出了可怕的死亡之地。枪决天下的军队度太快,已经把他甩出了阵势。他没有杀死一个敌人,因为他只能防守,防守,再防守,华山弟子的兵器一件接着一件,无穷无尽,从头到尾都是非常有节奏的劈下,劈下,再劈下,好象没有个中止的时候。
脱脱不花手忙脚乱,虽然侥幸留住了性命,但还不如死去。他的身上被砍中了几十剑,全身鲜血淋漓,疼痛欲死。战马早就抵挡不住如山一般连续剁下的重击,四肢软瘫跪倒在地。脱脱不花痛得昏厥过去,一头栽倒在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