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低头匆匆进房,关上房门,身后响起女子娇娆虚弱的声音,
“药取来了?”
“嗯。”玉儿怯怯将手中的药包递过去,“现在可以把柳鸳还给我了吗?”
月蝉在巴特尔的搀扶下吃力坐起,打开药包闻了闻,勾唇轻笑,“你倒是好手段,竟都被你找齐了,拿去煎了,别人要问你知道该怎么说。”
玉儿咬了咬下唇,忍着恐惧倔强的小声道:“你先将柳鸳还我。”
声落牌位被丢入她怀中,月蝉懒懒靠在巴特尔怀里嗤笑道:“你还真是宝贝这破烂玩意儿,拿去,真是晦气。”
玉儿死死将牌位抱在怀里,眸中通红,低头拿了药包转身就走。
柳鸳,我终于也护了你一次。
栖凤殿里有单独的小厨房,玉儿寻了一值班宫女问了才知道,小声道了声谢,取了罐子架在炉子上艰难生火。
她原是官家小姐,自小便娇生惯养,从未做过这等事。入了宫,也是一直柳鸳照顾着,锦衣玉食惯了,现在连生火竟都生不好。
火折子点了又点,小厨房里黑烟滚滚,熏的她干咳不止,可火仍是着了一会儿便熄。
玉儿懊恼蹲坐在地上,瞪着冰冷的炉子愁闷的想哭,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容貌尽毁又痛失柳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被刺客抓了喂了毒。
低头,一滴泪从眼角滑下。
她如此没用,真不如死了算了。
“我当是谁大半夜烧了小厨房,没想到竟然是你。”清亮好听的女声响起,一方洁白的帕子递到她面前。
玉儿愣愣抬头,叶儿?
慌乱起身,无措看着眼前女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叶儿见她不接,勾了勾唇角为她轻轻擦了擦眼角,“我又不是老虎,你怎么吓成这样,在熬药?是伤口又疼了?”
说着打开罐子扫了眼,“药倒是没错,只是你这水有些多了,火折子拿来。”
玉儿不知她想做什么,愣愣抬手。
叶儿从她手心拿出火折子,蹲下身忙活了会儿,炙热的火忽的升起,“真不知你是怎么在宫中活到现在的,怎么连生火都不会,好了,水舀出来半碗,让它慢慢熬吧,等到剩一碗药在倒出来。”
拍拍手起身,潇洒离开。
玉儿愣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动了动,小声念了句,“谢谢。”
炉子被烧的咕噜咕噜响,她呆呆看着心中疯狂的想,若是在这碗药里加些老鼠药,那女人是不是就再也威胁不了她了?
想想刚刚的疼,无力撇嘴,那女人死了她也会被疼死。
算了,一切等她见了父母再说吧。
熄了火,端起熬好的药,低头回房。
“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