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信深吸一口气,压着胸中怒火,小心问:“少爷,少夫人出什么事了?”

若真是被少爷打的,他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得请出家法,老爷和妇人临死前将少爷交给自己,他如何都不能让他长歪了。

少夫人?齐子骞睁开眼,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齐信,你改口改的倒是快,不过……听着还挺好听,以后就这么叫吧。”

少夫人……心中暗暗咀嚼,垂眸深深看了眼怀中女子,美眸中闪过柔情,也许……娶了她,还不错。

拂晓,等你嫁给本相,本相看你还能跑去哪。

“有劳太医了,她后背有鞭伤,其他地方倒是还好,只是一直昏睡不醒。”揽着拂晓坐起,齐子骞面色更加惨白,额头冷汗渗出。

这么久未动,腰上的伤仿佛更加厉害了。

齐信担忧上前扶着,“少爷,你怎么了?”

府中是犯了太岁不成,怎么一个两个的全都受伤,拉了个软枕垫在他身后,转身急声喊道:“老黄,你倒是别愣着了,赶紧过来看看啊。”

黄太医愣愣回神,拎着药箱忙大步上前,边取出东西边道:“忽然在相府看到熟人,忍不住发了会儿呆,相爷勿怪。”

齐子骞靠在软枕上面色缓了缓,闻言哂笑道:“是看到本相抱了个女人而吃惊吧,看到就看到了,无妨,本相不是遮遮掩掩的人,改日请你喝喜酒。”

“能喝上相爷的喜酒是下官的荣幸,请把拂晓姑姑的手取出一只吧,你裹这么严实,下官实在无从下手啊。”

齐子骞面上黑了黑,如上次那样,从被底拉出拂晓一只右手,仅露手腕的位置,不情不愿道:“快些,外面凉。”

黄太医嘴角抽了抽,凉?虽然刚入深秋,天气是比以往凉了些,可她只露出一只手就能被冻着了?

将脉枕放在拂晓腕下,皮笑肉不笑道:“相爷可真是将陛下护妻的样子学了十成十,等会儿下官还要查看伤势,相爷难不成要捂着下官的眼?”

噗嗤,齐信捂着嘴一张英俊的老脸憋得通红,见两人看过来,干咳两声,笑道:“老黄口下留德,我家少爷初尝情滋味,难免护食了些,见谅见谅,哈哈哈哈。”

说完自己忍不住爆笑出声,可看到床上女子惨白的脸时,又觉自己现在笑得太过张扬。

暗暗掐了把自己大腿,齐信憋笑道:“老黄先看着,我去准备几壶热酒,今日我陪你喝几杯。”

黄太医看了眼天色,爽朗笑道:“也好,已近午时,等弄好回去,宫里也用过膳了,今日我索性不回宫了,留在相府陪你这个老东西喝几杯,你们可不能说我假公济私啊。”

他是领了皇命出宫的,陛下也未说几时回去,索性,他也懒得再多跑一趟,不如在齐相这儿陪老友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