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
姚航要说的话再次被打断,他有些恼火的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就见远处飞奔而来二十几骑,为首一个是年轻的公子,只见他怒目圆睁,快马到了跟前后便紧急勒住马,然后飞身而下,直接落在了他和韩牧之间。
他举起手中的剑,沉声问道:“就是此人犯上作乱吗?我替你拿下他!”
他身后的护卫没有下马,但齐刷刷抽出了长剑,然后围着他们转起圈圈来。
家丁伙计们愣住,被这肃杀之气吓得退了两步,大家都挤在一起。
韩牧目瞪口呆,将人上下打量过,确定没眼花,这才惊诧的问道:“贺子幽,你怎会来此?”
贺子幽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泪眼汪汪,“你是为了我才
被……”
“咳咳,”顾君若连忙打断他的话,从韩牧身后出来,“贺公子,这是误会,姚老爷是来和县令叙话的,是吧姚老爷?”
姚航在贺子幽的剑下微微点头,脸上已经快要扯不出笑容了,“对,我们就是来叙话的。”
“真的?”贺子幽表示怀疑,“可天寿说,有个当地的恶霸带人围了你们县衙,剑拔弩张就快要打起来了,就是因此我才赶忙带护卫们赶来,连车队都落在了后面。”
韩牧精准的问道:“什么车队?”
“哦,就是给你……我带来的行李,”贺子幽话头一转,瞥了一眼竖起耳朵听的姚航,将剑收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叙话要互相带百来人压阵?”
贺子幽下巴冲另一边的难民那里点了点,问道:“那是你的人吧?”
韩牧“嗯”了一声,心神已经被他说的行李给吸引去了,他此时不想和姚航废话了,于是加快速度道:“姚老爷,咱的话也叙得差不多了,你家的账簿在我手里,你有没有囤积居奇和哄抬物价彼此心中都有数。”
他道:“你可自己想一想怎么解决,想好了再来找我,不过再来可不要带这么多人了,我们县衙的衙役是不多,但这义县上下可都是我的子民!”
姚航今天受到的冲击也很大,他也需要时间思索一下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因此也不想留下。
于是点头道:“县令大人说的我都记在了心中,虽然我们在一些认识上有误会,不过都是可以谈的。”
他瞥了一眼贺子幽和他带来的护卫,扯开笑容道:“县令大人既然有贵客要招待,那我就不在此打搅了。”
说罢转身带了他的人就走。
姚季白原地磨蹭,姚老爷就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和我回家!”
姚老爷气得不轻,要不是小儿子撺掇,他才不会想到带着人来和韩牧对峙呢。
没错,姚老爷把错都归到了姚季白头上。
看着他们走远,贺子幽立即转头,双眼含泪的看
着韩牧,韩牧也一脸激动的看着他。
俩人热情相拥,韩牧大手拍着贺子幽的背,大声道:“好兄弟,有难同当,你竟真的来找我了!”
贺子幽剧烈的咳嗽起来,“轻点,轻点,心肝脾胃肾都要被你拍出来了!”
他看到一旁沉静站着的顾君若,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作揖道:“让弟妹见笑了。”
“什么弟妹,叫嫂子!”
贺子幽不客气的道:“我比你大二十天!”
韩牧就居高瞥了他一眼,“我比你高,武功比你好,打架比你厉害,连饭都吃的比你多,早几年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叫我哥哥了,现在想反悔?”
贺子幽脸色涨红,小声道:“这是论年纪的,谁跟你论这个了,而且你注意些,弟妹还在这儿呢,你还要脸不要了,沉稳点儿!”
韩牧哼了一声,将头瞥到一边去,他最狼狈,最幼稚的模样顾君若都见过了,还怕她看到这个吗?
贺子幽看了他好几眼,然后冲顾君若讨好的笑,“让弟妹受苦了,说起来这都是我的不是……”
顾君若摇头道:“与贺公子无关,这是韩江两家的矛盾,真要究根底,那我还是原因呢。”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在这儿互相揽责任了,子幽,有一说一,当时便是你不动手,我也是要动手的,”韩牧心大,事情过去就算了,而且他都认罚了,再懊悔就显得过于小气了,他最关注的还是,“你带了行李来?几车的行李?”
贺子幽就伸出手指道:“八车!”
他暗示道:“我把我在家中用得上的东西都搬来了。”
“行了,行了,你就直说给我带了几车吧,这是义县,不是京城,不必要打机锋,”韩牧道:“在这儿,我最大!”
贺子幽不由看向顾君若。
顾君若颔首,“不错,这里没有江家的人,不必如此。”
贺子幽就长出一口气,和韩牧笑嘻嘻的道:“我给你们带来了六车的东西,都是你爹你娘和你哥给你收拾的。”
第二十八章 送钱
八辆满载了行李的车在二十多个家丁的护卫下进入义县。
义县的百姓本来领了救济粮已经各回各家,因为姚老爷围了县衙的事又偷偷溜出来看热闹,然后这会儿大家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道路两旁夹到欢迎这八车行李。
众人目光中流露出来羡慕和放心,他们县令真的出身大户人家呢,那……跟着县令,他们应该不会饿肚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