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五族。
仿佛无法逃脱的劫难,在这一片古老的土地上,无情的战火再度燃起。
本是寂静的夜晚,人人安睡;如今却是,十里河山,十里狼烟。
冲天的火光染红天际,仿如殷红的鲜血漫天飘洒。
杀戮,血腥,充斥着天地之间。
烈烈西风,像一首悲伤的歌,轻轻吹响。
恍惚中,似是有人,轻声哭泣。
为那染红的鲜血,
为那折断的兵戈,
为那悲苦的人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日月无光,视人命如草芥!
一根根长矛抛向空中,却又像是,插在了坚实的地板上,铿锵作响,纷纷折断,落下地来。
这一刻,在这仿如洪荒古兽的面前,这些原始的武器,就仿如夜空下跳动的火光,亮丽,却又微不足道。
惊呼的人群四处奔逃,只为躲避那无法遏制的杀戮。
有谁,能阻止得了?
祭坛上,那一只巨大的犬神,此刻看去,双目竟也是黯淡无光,就仿佛,已经深深沉睡。
“叽哩叽哩胡噜噜,吾啦卡吾噜塞!……”
一个苗族战士冲上祭坛,叽哩呱啦地说了一些话,却又像是害怕触犯古老的禁忌,站在那里,再不敢寸进半步。
前方,那幽深的黑暗里,便是大巫师居住的地方。
只是,那一个年轻的巫师,正静静地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
仿佛陷入了漫长的打坐,
却又像是,
再也不会醒来,
无声无息。
南疆,焚香谷。
山河殿上,上官策静静看着堂上那把桌椅,似是在想着什么。
忽然,李洵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上官策,先是一怔,继而恭声道了一句:“原来师叔也在……”
上官策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多说,仍旧看着高堂之上那把桌椅,那是焚香谷谷主的位置,只是如今,却是没有看到云易岚的身影。
南疆出事,李洵本是前来将此事禀告云易岚的,如今云易岚不在,李洵自是无人禀报。然而师叔上官策在此,却又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憋红了一张脸,却又是什么也不敢说。
好一会儿,方听上官策缓缓道:“洵儿,是不是南疆出事了?”
李洵连忙点了点头,道:“是的,师叔,弟子前来便是想将此事禀报师父,只是……师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