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罹说道,各位,都回自己的营地去吧,你们这样围着,我也没办法睡觉,我明天哪来精力教你们文字?
嘶!
周围都是倒抽气的声音,先祖文字的出现固然重要,让人兴奋得无法自拔,但更重要的是,黎族答应教他们北荒十族啊,不然他们拿到也看不懂没任何作用。
人这才慢慢散去。
罗罹也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太过激动,他不说上两句,怕是真的没办法休息了。
给鲑鱼在地上铺了些兽皮,鲑鱼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了,裹进兽皮里面,向外面看了几眼,很快就睡着了。
罗罹这才给自己也铺上一张兽皮,刚坐上去,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正上方。
你说的数学是什么?负屃问道。
罗罹心道,差点忘了这事了,他答应过负屃除了先祖文字,还会另外教邪瞳古族一门数学,以示交易的公平。
不然罗罹用先祖文字换取了和十族平等的分配废墟的利益,又得到了让负屃帮他提升咒力之环的承诺,对负屃来说,同样的东西却多了要求,是不公平的。
罗罹正了正身,说道,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数就指的是数学。
负屃:
这么说吧,白天你们部落的智者分配肉食的时候,还在用打绳结的方式,这方法太古老太落后了,如果学会数学就完全不一样,不仅简单方便,还不会出错。
如果再加上简单的会一点文字,那就更好了。
当然,这只是数学最简单的应用而已。
曾经有伟人说过,世上的所有问题其实都能转化成数学问题
负屃:
虽然没听懂,但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说了一句,各族分配肉食不都是打绳结?
罗罹接口就道,所以才说,这方法古老又落后。
为了让负屃能更清楚理解,罗罹找来一小块兽皮和一块焦炭,我画个简单表格,给你看看用数学是怎么进行统计分配肉食的。
罗罹画的就是最简单的由横线和竖线组成的表格。
在竖列上依次写上名字,负屃,罗罹,鲑鱼
因为是示例,所以就意思意思写了这么几个人。
这一列是名字,看得懂吧?
负屃点点头,至少他的那个屃字他是认识的,还有罗罹的罹,鲑鱼的鱼他都有些印象。
罗罹又道,后面这些空格就用来记录每次分配到的肉食数量。
比如第一次分配,你分配到了10块肉,我就写个数字10,数字看不懂先别管,这就是需要学的最简单的数学。
我第一次分配到5块肉,我就在我名字后面这个格子写下数字5
如果是第二次分配肉食,就在第二列继续记录
你看,这一行就是对应名字那个人每次分到的肉食的数量,是不是一目了然,比起打绳结如何?打绳结都分不清楚哪根绳子记录的哪个人
负屃:
至少他看懂了,用一个人的名字来代表人,然后后面记录每次分配肉食的数量。
的确一目了然,只要认识人名,就能很快的找到对应的人每次分配到的情况。
难怪刚才罗罹说,要是能认识一些文字就更好了。
罗罹继续道,不仅如此,哪怕学会了数学最简单的计算,就能很快且准确地计算每个人一段时间分配到的总量
比如我用这最后一格来统计总量
负屃听得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但他至少知道,罗罹给出了一种和打绳结不同的统计方法,看上去似乎的确方便很多。
其实他每次看到那些智者用一堆绳子来打绳结,他看着也头皮发麻。
罗罹笑眯眯的,来,今晚上我教你几个简单数字。
夜空深邃无尘,篝火摇曳不休。
直到罗罹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负屃看了一眼画得乱七八糟的兽皮,瞟了一眼罗罹,说了一句,要不要吗?
罗罹的瞌睡都醒了,负屃大半夜说这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不过他知道负屃在说什么,答道,等我先准备好。
罗罹钻进了铺好的被子里面,咬住被角,来吧。
负屃身上的咒力之环开始闪烁,从罗罹身上穿过。
罗罹心道,他这次可得忍住了。
只是下一刻,脚趾头尖尖都给他抓直了。
负屃看都没有看罗罹,在那里鼓弄新学的几个数字,的确比打绳结简单太多了,他用一个符号就能代表好多绳结,说起来这数字其实也是文字的一种。
罗罹:
负屃这个xx,没看到他忍得这么幸苦。
其实他内心还有点疑惑,忍了一会,将身体缩成了一个虾米,张开嘴问道,这个方法见效这么快,怎么没有听说过其他人用过?
说完赶紧咬回被角。
负屃头都没抬,他们也用,只是都是两个人偷偷躲起来用,不会告诉别人。
罗罹哦了一声,隔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不会影响我以后找伴侣吧?我们以前部落小,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用咒力之环帮别人提升的事情。
负屃也说过,这是至少得拥有四道咒力之环才能做到的事情,小部落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负屃若无其事地答了一句,活都活不去了,还想这些?
罗罹:
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罗罹本来还有一些问题的,但不知道怎么的,负屃身上的咒力之环突然一会正着转一会逆着转,特别会玩。
罗罹已经自己钻进被子里面打滚了,哪还能问得出任何问题。
负屃快速地看了一眼罗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今天这小鬼怎么这么多问题。
影响找伴侣肯定是不会影响的,就是被伴侣知道了,十有八九要打起来。
第二天,罗罹被吵闹的声音惊醒。
这块兽皮是我们邪瞳古族的。
怎么就是你们的了,上面还有我们部落孩子的名字。
怎么不是我们邪瞳古族的了?兽皮是我们出的,谁不知道?
罗罹有些懵,一大清早的,居然不少人在那里争夺昨天他用来写人名的兽皮。
这时候,鲑鱼似乎也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
原本还睡眼朦胧的,突然就蹦了起来,尖叫得跟被打了一样,你们干什么,那是我们黎族的,是我们的!
甩着小腿一副凶巴巴的跑了过去,死死的将兽皮捂在怀里,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
罗罹:
这是在干嘛?
罗罹从被窝爬了起来,这才发现周围好多人,看了看天色,天才亮而已。
好大一部分人,其中包括了各族的一群孩子,也就是昨天被他将名字写在兽皮上的那些孩子,一个部落大概有十五个。
光是这堆孩子堆一起,都有一百五十人,所以现场的确算不得清净。
罗罹不由得问道,你们这是?
有几个胆大的小孩跑了过来,我们部落的智者说,我们是被先祖的荣光选中的孩子,以后你走到哪来我们就跟到哪,我们要跟着你学习先祖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