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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族地的上空。

负屃站在甲壳虫上眺望远方。

远处,靛蓝的上古巨人发出愤怒的嘶吼,在它的脚下围着一群脚踏凶兽的原始人,这些人身上环绕的咒力之环照耀四方,眼睛中,射出一道道如同激光一样或冰冷或灼热的射线,不断切割着巨人的皮肤。

他们在试图将这只上古巨人驱逐出这片区域。

如同诗史一般的战斗。

负屃心道,这里是边缘地带,也就离他们亡羊山邪瞳部相对要近一些,那个废墟出现在这附近,他们邪瞳部落肯定是想要独占的。

可上古巨人似乎对这种箱子有特殊的感应,也来到了这里。

上古巨人的行动太惹人注意了,得赶紧将它驱赶出这片区域,不过上古巨人是大地霸主,想要驱赶也没那么容易。

希望还来得及。

引来其他大部族就麻烦了。

正想着,这时下方两个人影出现在视线中。

罗罹正抗着一根树杆,树杆上绑着藤条,上面挂着根骨头。

他已经安排好了,上午去训练蛇母狩猎,下去种谷子。

两件事情都迫在眉睫,因为等他们现有的这点肉食吃完,他们的日子又过不下去了,忧心。

第6章 耕地

如何训练蛇母狩猎,罗罹还真想出来一个办法。

用藤条绑着骨头挂在树杆上,然后抗着树杆在蛇母前面跑。

只是,罗罹都累得差点口吐白沫了,蛇母还张着血盆大口在树杆下面等着骨头掉它嘴里。

罗罹:

实在跑不动了,干脆将树杆插在地上,山上的风挺大,将上面的骨头吹得荡来荡去。

投喂了十年的习惯一时半会看来是改不过来。

或许得等蛇母饿极了应该就会主动去咬了吧。

但他也知道蛇母特别能忍饿,他记得有一年冬天,部落根本狩猎不到猎物,也就没有任何不要的骨头之类。

他都以为蛇母要被饿死了,结果蛇母一动不动地挂在山洞上,轻轻松松度过了一个冬季,那个冬季族人饿死了不少,而蛇母跟完全没事一样。

或许,像蛇母这样的冷血动物,只要不运动,消耗低得惊人。

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罗罹累的嘴皮子都起了白皮。

回到山洞,储水的泥罐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想了想,捧着泥罐向后山走去,在一个凸起来的山壁下,一块倒立的竹笋一样的熔岩上,正凝聚着一滴滴的水向下滴落。

对于运水十分困难的他们来说,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算是山上少有的宝藏,是老族长以前说给他听的,连部落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一直属于族长的专用水源。

只需要放一个泥罐在下面,也能接到一点水。

现在部落就只剩下他和鲑鱼,只是解决口渴的问题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

要想灌溉接下来他们打算开垦的耕地,那就根本不可能了,还得靠他那张蒸汽机图纸。

当然,他们先得开垦出来一块耕地才行。

种谷子,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在滴水的石头下面放上泥罐,等待期间,罗罹先在族地逛了一圈,选了一块哪怕火山爆发也烧不到的背山的地方。

这块地还算大,他决定用来开垦成耕地。

这块地上面现在全是杂草燃烧后的灰烬,正好当肥料,倒不是火山爆发的熔岩流进来烧掉的,而是这块地上的杂草和外面连成了一片,被火势波及到了而已,只要做好阻断就行。

开垦耕地得有锄地的工具,等选好地,罗罹到处找石料,他准备先磨两把锄头。

打磨石器,首先得选合适的石料,比如石枪,就得选取质地坚硬形状长条状的,不然都不知道磨到什么时候才能磨好一把能用的石枪。

整个过程,鲑鱼都寸步不离,自从跟着罗罹吃到了肉,他是下定决心要将他们的小族长看好,可不能再被抛弃掉了,别人就算狩猎到了猎物也不会分给他肉吃的,他十分清楚这一点。

被抛弃习惯了的孩子,心理是特别警惕和敏感的,谁对他好心里明白得很。

罗罹和鲑鱼搬了一堆选好的石料回到山洞外的平台,罗罹也想快速的育种,但种子就那些,他不敢赌,所以得一步一步的来,一步一步做到万无一失。

打磨锄头之前,他们得吃饭。

他们现在一天吃两顿,吃一顿的话根本受不住,他们的体力活可不少。

今天的午饭有些特殊,因为罗罹得确定那些谷子剥出来的大米能不能真的当成主食食用。

他所知道的关于谷子的一切都是通过电脑,并没有任何实践和确认。

抓了两把谷子,又去取了一块肉,偷偷摸摸地往刚才接水的地方跑,他们现在族地还有一个外族人,虽然今天人影都没有看到,但他们得小心一些。

将谷子用手剥开,果然里面是饱满的白色大米。

升起篝火,将装水的泥罐挂在篝火上,剥好的大米洒进泥罐中。

罗罹正在熬稀饭,干饭他舍不得,光是现在这两把米他都心疼了好久。

鲑鱼抓了抓杂乱的头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部落的食物都是烤着吃,连烧水的习惯都没有,喝的也是生水,所以对罗罹现在做的事情,鲑鱼是看不懂的。

罗罹也没有解释,等稀饭熬好了自然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火堆上面熬粥,下面还可以烤肉。

等泥罐里面开始冒蒸汽的时候,鲑鱼鼻子一抽一抽的,他怎么闻到了一股特别诱人的香味,虽然以前都没有闻到过,但似乎是食物的清香,自然的勾起了肚子里面的馋虫一样。

罗罹也十分惊讶,这就是电脑中说的稀饭的清香?

味道真好闻,其实只要是食物的味道,对贫穷的部落来说都是最美好的。

等稀饭熬好,虽然不算浓稠,因为他水加得比较多,但白白净净的,看着特别喜人,不像他们的烤肉,烟熏火燎,乌漆嘛黑。

凉了一会儿,没有勺子,只能抱着泥罐子喝。

第一口进嘴的时候,罗罹的眼睛都亮了,属于稀饭的清香钻满了嘴巴,口感比想象的还要好。

大米熬成的粥,本就不需要添加任何的东西,光是最原本的味道,就十分让人享受。

鲑鱼就更不用说了,比他以前经常吃的苦涩草根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完了。

舔着嘴唇,还挺留恋刚才的味道。

关键是,居然十分的饱肚子,两把米熬出来的稀饭比想象中要多。

他们的烤肉也差不多好了。

罗罹边吃边道,刚才的稀饭好喝吧。

鲑鱼小脑袋直点,杂草种子居然能那么香。

罗罹继续道,等我们将它耕种出来,就能收获更多的这样的谷子,以后哪怕猎不到猎物,也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罗罹在给鲑鱼编织这世上最美好的梦,鲑鱼虽然听不懂耕种是什么,但却听懂了罗罹话中再也不用挨饿的意思。

对于从来都吃不饱饭的人来说,诱惑力是无法想象的,或许只有真处于他们现在处境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哪怕结果未知,也足够让人为之付诸一切,如果是大人或许会有很多疑惑,偏偏鲑鱼还是个孩子。

眼中的光完全变成了对未来的憧憬。

等吃完肉,肚子居然有些撑,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鲑鱼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以至于下午磨锄头的时候,两个人干劲十足得就像在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在罗罹和鲑鱼心中,他们也的确在干着天大的事情,没有什么有让他们吃饱饭更重要了。